第273章 再拜师

老算看着我笑了笑。

“少白，你猜我今年贵庚啊？”

我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老算的模样。

“六十？”

“到了你口中我这少活了二十年啊！”

我闻言一怔，未曾想老算这模样居然已经有八十岁的高龄，前几个月我俩初见时，老算看着还算是个硬朗的老头，可如今这一看确有了几分老态龙钟的意味。

“八十？！老爷子，那我可更不敢让您去冒险了，您这年纪我看着还能活二十年，正是安享晚年的时候。”

老算哈哈大笑。

“你小子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利索了？”

“算爷，我可没开玩笑，云南这地方不比其他地方，毒虫猛兽多不胜数，既然决定要去，那就是把自己的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算爷，您活得比我久，好死不如赖活着这道理您应该比我懂。”

老算此刻轻叹一口气，他缓缓转身走到落地窗前。

“干我们这一行的，能活到我这个岁数的屈指可数，我活了八十年，也活够了，该享的福也都享了，现在就剩下一把老骨头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我不明白老算为什么要如此决绝。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资格再继续劝您，去云南的事儿交给您来安排，时间就定在明年惊蛰前几日。”

“惊蛰？为什么偏偏选在惊蛰？”

老算不解。

“我去往云南要找一种飞蛾，这种飞蛾只有惊蛰时期才能出现，所以我必须在惊蛰前几天出发，尽可能在惊蛰这几天赶到那里。”

老算没问我为什么要找这种飞蛾，只是欣然同意这件事儿，随后他起身走进房间取了一本合同。

“这是什么？！”

“这是我这些年在高家赚下的股份和资产，我膝下无儿无女，这一趟凶多吉少，你要能活着回来，这些资产就会成为你日后发家立足的资本。”

我闻言也是大惊，没想到老算会给我送这么厚重的礼物。

“不……不行，算爷，咱们相识也不过一年，这么厚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接受呢？”

“少白，你先听我说完，这笔钱是我留给你作为发家立足的资本，但并不代表这笔钱是无偿交给你的。”

“您是打算让我活着回来？”

老算表示这只是其中之一的，活命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条件，但第二个条件也至关重要，需要我自己做选择。

我眉头微挑，看向他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但我心里却有些猜测。

老算伸手探入脖颈，将一串项链取了出来。

这项链很有意思，链子上挂着算珠，而挂坠下悬挂着是一颗不规则的天珠。

“这是天珠？”

“没错，这叫六眼天珠，这颗天珠是我师父传下给我的，跟了我也有几十个年头，据我师父说，这颗天珠是当年从一个铁棒喇嘛手里得到的，是一件古物，南北两派下墓大都挂摸金符，但摸金符早已失传，这枚天珠当年护我多次，现在我转赠给你，只要你答应拜我为师。”

“拜师……”

说实话，老算当然有资格当我师傅，只是我现在依旧迷茫，自己到底该不该走上这条路。

“算爷，我如今并非为难也并非纠结，只是我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走这条路，我是打棺材的，做的是死人行当，但盗墓却是与之截然不同……”

老算看穿我的心思，伸手搭在我肩膀说道。

“少白，干这一行，一靠运，二靠命，三靠本事，四靠拼，你运势不错，命也够硬，本事虽说差了些，但这总归是靠经验得来，至于拼为什么排在最后，你心里应该有数。”

不得不说，老算的话多少令我有些许动容，确实，我自从牵扯上这档子事之后就一直没能彻底割舍，反反复复始终没能摆脱。

思忖片刻，我屈膝下跪，磕头向老算拜师。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老算将我扶起，表示他也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而且对我的考验还没开始，收不收徒还得看我的表现。

“是去云南吗？”

我微微一怔。

“不，是做一门生意，少白，你眼力如何？”

我自诩眼力还算可以，毕竟我读过那本书，书上的信息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我都已经吃透，所以现在要是有什么古董摆在我眼前，我也大概能看出个大概。

“还行。”

“看来你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今天算起到明年惊蛰还有三个月，我不管你是去偷去抢，还是倒买倒卖，你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开一间古董铺子。”

“古玩店？！”

我直接傻眼了，这玩意儿靠的可不是只有钱，还得眼力和对古董的了解，他们都说开铺子是七分真三分假，这不是开棺材铺做的是苦力活，反倒成了和白家差不多的棺材商人。

“不需要多大，只要你能开起来，做成一单生意，那这事儿就算成了。”

“可我不知道市面上古董的价格，三个月的时间我就算恶补，也未必能记下这么多。”

老算摇摇头，他提醒我做生意的最高境界是让买家决定价格。

“额，您会不会太看得起我了。”

“呵呵，我要是连这点眼光都没有，我就不会收你为徒。”

“好吧。”

说着，老算又随手从一旁的茶几上抽出了一个档案袋，我看了眼这档案袋里的东西，像是一些宣传册。

“这些宣传册是什么？”

“你不是不了解现价吗，这袋子的是国外一家拍卖行的宣传册，上面标注的价格算是目前最合理的，你可以借着参考一下。”

“国外？这些古董会流出国外？”

老算没有多说，只说有可能这三个字，但很显然在这个时代里的国内收藏家远远不及国外收藏家的喜爱，而且老外似乎对这些玩意儿情有独钟。

“少白，和老外做生意可千万要注意，如果是国宝级的文物断不能卖给洋人，但只是寻常之物，一转手就能卖几番，所以开古董店是一门学问，就看你怎么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