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墓脚

老爷子看了眼马骨，随即又捡起桌上的小刀将血肉从马骨上刮了下来，粉红色的碎屑却夹杂着恶臭，我靠的最近，当即捂住了口鼻。

“爷，这味道咋跟粪坑似的？”

这不是尸臭味，我现在对尸臭味早已熟悉，这味道绝对不是。

“这是马粪的味道。”

老爷子看向我，随手放下马骨和小刀。

“马粪？这些马骨上咋能有马粪？难不成这些血肉也是马粪？”

我还没想明白，虽说也看过高老爷子的笔记，但对于很多东西我还是不太清楚的。

“那坑里的土有吗？”

一旁的封浪突然开口。

“土？有！明月，去把土拿来。”

曹明月当即起身又端来了一盆土，封浪抓起一把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在确认之后松手，脸上也露出了赞同的表情。

“是马粪沤的土。”

这让我更加纳闷，为什么东源山上会有马粪沤的土，还有这么多的马尸。

“爷，这马粪土是干啥的？”

“这些马不是一般的马，你听说过古代喂战马吃肉的事儿吗？”

这让我想起了南北朝时期的一种训马的法子，把活人掏空内脏放入马草，之后让马吃带了敌人气味的马草，如此一来这样的马到了战场上就会变得格外疯狂。

但现在可不一样，这些马尸不像是用这种法子喂出来的，反而像是把这些马给推进事先挖好的坑里再用马粪给埋了。

“这些马尸和东源山的墓穴有关系吗？”

曹天方疑惑询问众人。

“埋马尸我倒是见过不少，但马粪沤烂确实少见。”

“他们要的是这些粉色的烂肉。”

突然，黄维德插了一嘴，众人纷纷看向他。

他的出现让我格外恼火，但现在无论如何只能先忍着。

“黄教授，您回来了？您刚才说他们需要的烂肉是什么意思？”

曹天方是这里最尊重黄维德的人，此时黄维德也注意到了我，主动来到我身边，从我家老爷子面前捡起地上的马骨。

他撕下一些碎肉，随后抽出火柴点燃之后，碎肉冒起黢黑的烟雾，待到碎肉完全燃烧结束，面前只剩下一堆漆黑的焦黑。

他伸出手指沾了沾，随后才说明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颜料。”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因为我在东源山里看到了无数的壁画，也在照片里见过鬼缝。

“没错，制作鬼缝的颜料取材复杂，这只是其中的一种。”

“你说这是颜料，那为什么他们没有取出这些颜料？”

封浪很是好奇，追问起这些颜料的后续。

“因为他们没能进得了东源山。”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你说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鬼族。”

黄维德在此刻似乎变得知无不言。

“鬼族？这东源山中的鬼族？”

黄维德站起身，他取出几张照片，当他摆在桌上，众人纷纷看去，是那些被拍下的星空，这不由得让在座众人更加纳闷，他现在摆出这些星空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星宿？”

张大爷第一个发现问题，这也是我当初遇上的。

“错了，大错特错。”

黄维德随后告诉我们，鬼族人对于星宿的了解与中原人截然不同，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星宿八卦，甚至对这些一无所知。

“不可能，如果不知道的话有些事儿不会这么巧合出现在东源山中。”

我对此提出异议，毕竟我可是亲眼看着东源山在星宿出现之后发生的地震，如果这一切都是错误的话，那我根本就不会遭遇这场浩劫。

“错了，我们都错了，我们打从一开始就已经大错特错，如果鬼族领悟到的黑，那我们领悟到的就是白。”

黄维德看着我，我的眉头紧锁，很快我爷爷就立马反应过来。

“你是说这星空背后的黑暗。”

黄维德闻言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黑暗，只不过我还不能肯定这些，但绝对与之相关。”

我以为他已经看透了什么，没想到也只是猜测而已。

“要我看不管什么地洞，还得亲眼去看看才行。”

对于实践一派的盗墓贼来说，与其高谈阔论，倒不如实地观察。

“那……那也好，我带路去山上的马尸坑洞看看。”

“不必了，你们去吧，我想去趟三曲槽看看。”

老爷子突然提议，虽说现在关于马尸的坑道确实有发现，但我也更想知道为什么选择在山谷里开盗洞。

“那好吧，那我们兵分两路。”

上了山，我才发现所谓的兵分两路实际上只有我们村里几个算上那个大鼓帮的风水先生，山谷之中，我指着一片碎石堆积的位置表面自己当初就是在这儿进的洞。

老爷子看向身边的梁师爷。

“你们帮的三曲槽号称不走空门，这回怎么解释？”

梁师爷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眼左右，却没有立刻回应。

我询问张大爷他这一趟在看什么，这里的风水格局一眼就能确定下来，他这磨磨唧唧不会是在装吧？

“少白，你忘了那个叫黄维德说了吗？鬼族看到的是黑，我们看到的是白，风水是白那什么是黑？”

顷刻间我顿时恍然大悟。

“您的意思是这梁师爷看得是这座山谷？”

“应该是，我之前听说三曲槽的独到之处在于观山不观水，大鼓帮的祖师爷在皇宫给皇帝定过风水穴，对于这土工的本事其他人不可及，若真是三曲槽定下，必然有他的道理，就是不知道这梁师爷学会了几分。”

话音刚落，梁师爷回到我们身边。

“我这观山的本事也是从帮主那儿学来的，这山谷隐蔽，土质松软，是有点墓脚的意思。”

“墓脚？什么是墓脚？”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

“墓脚就是这墓穴之中四足区域，大鼓帮观山不作山，比作人形，风水亦如人之呼吸，吞云吐雾皆有定律，我们一派多挖墓脚入墓室，只可惜鄙人学艺不精，实在看不出这墓脚到底在何处，只觉得此地隐隐有墓脚隐现之意。”

“少白，那三曲槽在哪个方位？”

老爷子看向我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