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走投无路

要开始了？

江长照眯眼，顺着姜林的目光向着天空的另一半边看了过去。

“祂已经走投无路了。”姜林稚嫩的面容上露出浅淡的冰冷的笑意来。

虽然从江长照的口中，她已经得知了邪神是能够卷土重来的这个消息，但是这并不影响姜林按照本来的计划行动。

江长照回到现在的年代，也是为了和探寻真相。

反正自己的结局也是失败。

那好歹也得失败得有意义一些，给另一个自己带来些许的生路。

姜林垂下眼帘，娇小的身躯凭空升起，然后整个人类的身躯逐渐融合到了另一边亮起来的光束之中。

“想要窃取我权柄的邪神。”姜林的声音——也是江长照的声音从光束之中响起。

原本因为年幼，系统还没有感觉到姜林的声音和江长照声音的相似度到底有多高，如今成长之后，它才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两个人的声音分明是一模一样。

系统默默地将这段声音裁剪出来，在自己的数据库之中与江长照的声音进行比对。

比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相似度99.99%。

“真狼狈啊。”光束冷笑着。

分明是这么大的场面，但是江长照却陡然意识到，所有人好像都看不到一样。

现在虽然不是夜晚，但是距离这么近，又如此耀眼的光束，起码会影响到城上建筑的光影，然而，建筑的光影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如果硬说有什么变化，大概只有江长照的眼睛，被光束照得微微亮起。

“系统。”江长照在脑海之中低声唤了一声。

系统没有丝毫地停顿，几乎就在江长照出声的那一瞬间说了一句“我在。”

“分析一下这个城市的光影角度变幻，并且与光线来源进行对比。”她轻声道，害怕是因为自己的观察力不够仔细，不足以察觉出来细微的变化。

系统的分析结果出来得很快。

江长照的观察力没有任何的问题，整个城市的光影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好像光束从来不曾影响到这个城市一样。

她静下心来，感受着她所在的场景，透过墙壁，通过空间感受到的，冥冥之中的场景渐渐远去，江长照重新回到了自己人类的躯壳之中。

有些奇怪，她却忽然回想起了我亚特兰特，她在寄居不同的躯壳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吗？还有系统……它在抛弃自己身为人类的一切，只作为系统义无反顾地追随着她的时候，也是现在的感觉吗？

周围的人声嘈杂，身旁的几个人疑惑地看着她，姜林布下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结界因为她的离去而无声地消失。

“你这姑娘，啥时候来的？”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动静也太小了吧！”

有人脸上带着笑意，这么向着江长照道。

老板对于这件事也没有什么介怀的意思，只是坐在柜台旁边，看着江长照递交回来的小册子，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

大概是在想，这丫头什么时候把这玩意放回来的？

江长照没有撩开窗帘，只是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看着被窗帘遮挡住的窗户。

如果拉开窗帘了，肯定会被这一群人以为是神经病的。

不知道是门上还是窗户上……又或者是四面八方传过来的敲击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但是屋子里面的人的谈论声还在继续，似乎并不在意。

“虽然已经看到了很多次了。”江长照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地在心中对着系统说道。“但是还是会被惊艳到，系统，他们真的很活生生的。”

系统这一次却没有因为江长照忽如其来的夸赞而害羞，它特别认真地说道：“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

“是因为你带来的那些时间线的碎片，所以他们才能够在虚拟世界之中重新活了一遍。”

江长照嗤笑一声，没有理会系统这一听就是哄小孩的话语。

她的声音懒散：“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我也重新杀了他们很多遍？”

在深潜者的世界之中，她追杀的那么多的岛屿上的人，在这个世界之中，即将死去的这么多的圣喀城的人。

他们原本已经可以享受永恒的安宁了，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却重新被死亡的深渊之中拉了回来，然后，还需要继续被推进去。

系统：……？

啊？还可以这么理解？

系统大受震撼。

但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根本不足以让系统纠结起来，它特别迅速地反驳：“都是我虚拟出来的，和网络游戏里面对我npc没有什么区别，难道你会心疼被你杀死的小怪吗？”

江长照被系统的这个逻辑给逗笑了——照着系统的这种说法，那么全天下就没有什么能够困扰它的事情了。

太真实了就是全都因为她，自己没有半点功劳，江长照让他们重活了一世。

死亡了就是因为它，反正也是被系统创造出来的，和npc没有什么区别。

“你这底线灵活的……有点双标啊。”江长照垂下眼帘，声音之中含着笑意，轻声开口道。

系统真的没有脸这种器官，但是数据运转的速度，让系统不由得以为自己的“脸”都红了。

闲聊打趣的时间也没有多久，江长照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你在外面观测到了什么？”江长照问道，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系统能够看到姜林和那个邪神的战斗吗？

系统沮丧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她轻轻地揉了一下光团，全当做是对于它的安慰。

“嗯哼……没关系，姜林毕竟和我一样，按道理来说她对这个世界的掌控能力被你强，你看不到他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长照出言安慰。

这倒不是故意说假话，如果说系统是外来的掌控这个世界的，那么姜林和江长照都是这个世界本身，她们两个对于世界的掌控力，肯定不是系统一个外来统能比得上的。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系统和邪神也是有相似之处的，都是来窃取她们权柄的人。

但是江长照并不会怀疑系统，而姜林目前为止，也没有发现系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