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幕后黑手

亚特兰特有些讶异地看了江长照一眼，江长照挑眉。

这个问题并不是无所依据的。

如之前曾经了解到的，不管是异能还是诡异，都是污染的一部分。

但是和江长照年少之时，在网络小说中所看到的截然不同，异能者并不是从零开始，在最初弱小，然后慢慢成长。

而是在最初觉醒异能的时候，拥有着最强大的异能力，但是这个时间维持的并不长久。

之后终其一生，异能者都在攀登着最初自己觉醒时的山峰。

就好像是，异能的成长实际上与异能者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在慢慢地改造着异能者一样。

直到异能者的身体能够适应异能，异能才会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如果异能者——或者说人类的躯壳是如此的，那么，这个世界会不会亦是如此呢？

江长照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判断：“是我们的世界发生了变化，对吗？”

这下子亚特兰特不能够装作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来敷衍对方了，她点点头：“你猜的没错。”

这个结论也被肯定了。

江长照沉吟片刻，继续道：“最开始降临的那些诡异，就是来将我们的世界改造的，而现在，它们改造成功了。”

从“变化”变成了“改造”。

江长照大胆猜测，异能也不过是在改造人体的过程罢了。

这一次，亚特兰特再一次点了点头。

江长照忽然之间有些恍惚，说实话，她寻觅了成千上万次的真相，如今似乎已经在她的眼前昭然若揭了。

过去的时间线之中，江长照不是没有寻觅过诡异复苏的真相是怎么回事。

除了朝不保夕，只有心力思索自己如何活下去的普通人，不管是异能者还是国家的官方，所有人都在存活之余，探寻着造成如今这一切的真相。

他们想要知道如何才能够回到过去，如何才能够结束如今噩梦一般的一切。

江长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也就意味着，如果自己想要阻止诡异复苏的话，再回到之前的时间段之中，要阻止诡异对如今世界的改造。

但是这又谈何容易？她回溯近十年的时间，花费了将近上万次的回溯机会，如今想要回溯到诡异复苏尚未开始的千年之前，江长照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活到那个时候的机会。

“改造是不能逆转的吗？”江长照没有说话的时候，顾左右忍不住出声发问，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肯定的，那么也就不用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亚特兰特仍然是点头，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答案对于顾左右造成的心里伤害有多大，只是自顾自地笑着，面容清丽的姑娘歪了歪头：“你们两个猜的都好准啊。”

“至少我没有见过哪个世界的改造可以逆转的，反正我经历过的世界没有。”亚特兰特想到了一个比喻。“就好像是，破镜可以重圆吗？”

“除了时间倒流以外，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吧？”伊斯人语气轻盈地说着。

她也该是这个态度，毕竟人类虽说和她达成了暂时性的合作，但是她始终是被人类称之为诡异的一员，如果改造可以被逆转，那么她也会被排斥出整个世界。

这对于亚特兰特老说有害无利，她还没有那么伟大，和江长照的感情那么深厚到舍己为人的地步，她就是单纯想来研究一个女首，以及其他这个世界的特产诡异罢了。

江长照听了这句话，虽然知道她不会做这种事情，但仍然以一种平静的语调道：“伊斯，征服了时间的伟大种族。”

伊斯人：……

她仍然笑着，但是不是那种模仿着江长照的笑容了。而是，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啊，确实呢，但是我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吧？”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看着江长照平静的神情，她不免心中还是带上了几分心虚之意——但是这就足够了。

江长照本来也没有什么想让她做一些事情的意愿，她赌的无非就是这些时间内，能让伊斯人的心中产生一丝动摇。

江长照只需要这一丝动摇就足够了。

“你之前说过世界之间有壁障，但是为什么你还能够经历世界？——在改造完成之后，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壁障也消失了，对吗？”

这是亚特兰特第一次摇头，鉴于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亚特兰特甚至给了她完完整整的一个解释。

“壁障仍然存在着，只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消失了而已。”亚特兰特这么说着。

紧接着的问题又随之而来，江长照想到了亚特兰特曾经说过，白雾是失败的实验品，那么亚特兰特呢？

“那你是成功的试验品吗？”江长照忽然之间问道。

亚特兰特的神色一僵，嘴中嘟囔着抱怨道：“啧，不是说只问你的世界相关的吗？怎么开始问起这种问题了？真的是……”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嘛，你可以猜猜看？”

江长照并不想要猜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只是沉默地凝视着亚特兰特的神色，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感情波动。

然后让她分析出来，亚特兰特对于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情绪，可惜的是，江长照失败了。

和人类控制情绪不同，伊斯人控制自己的躯体是更加精准的。

除了眼睛中会流露出些许的情绪波动之外，伊斯人没有任何可以供分析的微表情，江长照在心中有些烦闷地咋舌。

“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个幕后黑手，对吗？”江长照问出了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幕后的那一位是人还是神，又或是什么她所不知道不了解的种族，于是江长照只不过采取了“幕后黑手”这类词语来代替。

亚特兰特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像别的问题一样多说什么，然后她动作有些迟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懂了，确实有这么一个幕后黑手，亚特兰特还很忌惮对方，或许伊斯人对这个幕后黑手的态度本身就不算特别崇敬。

江长照点了点头：“没关系，我知道了。”

她回头看向顾左右：“是不是，该让那些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