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梅森·德雷克之言

地下城一个令人好奇的现象是它内部生物的变化，这一点还没有被充分研究过。百年前，塔曾对在启蒙联盟领土地下肆虐的蝎族进行过详细研究。而现在呢？那种怪物几乎绝迹了。

需要回答的问题是，为什么会这样？单凭环境压力不足以解释这种物种在地下城中如此快速地灭绝。怪物种群具有极高的适应性，即便是智力较低的物种，也能以闪电般的速度调整行为，选择不同的突变以适应周围不断变化的条件。

那么，为什么蝎族怪物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同行认为它们被猎杀至灭绝，我对此嗤之以鼻。这些生物曾在研究中被描述为占据了大块地下城领地，我们要相信它们被地面种族彻底消灭了？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表明有地下城物种，甚至一个属的物种，被地面干预驱逐至灭绝。

为什么？因为我们无法阻止或控制地下城的怪物生成。当一种怪物聚集数量庞大时，会形成生成点，但这并非必要条件。消灭一个物种并不会阻止它们在其他地方生成。似乎是地下城决定不再生成蝎族怪物了，所以就停止了。它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还是被认为不再成功？我们正触及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关系到地下城的本质和目的。

地下城是否选择生成哪些怪物以及生成地点？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摘自《地下城的生物多样性：广度与目的》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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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德雷克见过不少糟心事。当他的父亲在他还小的时候离开女王，那简直就是一大堆新鲜的狗屎。可怜的女王为了养家糊口，累死累活地在滨水区的一家破酒馆里刷锅洗碗。

梅森长大后，总算给自己找了个当保安的学徒，终于能挣点钱补贴家用，没想到三个月后女王就病死了。

那可真是一坨沉重的屎。有些人会被这种重压压垮，但不是梅森·德雷克。他振作起来，继续前行。经过三年的训练、升级和忍受上级的嘲讽，他终于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卫兵。

那是两年前的事，从那以后，梅森一直泡在屎堆里。收受贿赂的卫兵？狗屎。欺压平民的商人？那简直是一大包狗屎。穷人挣扎、挨饿、死亡，没有人照顾他们，被扔到垃圾堆里和坏掉的鱼一起腐烂？那是满满一山的棕色狗屎。

但最近这件事真是太过分了。看着那些商人和贵族们驾着船逃向巴卡湖的蓝水，烧毁渔船，任凭地下城怪物涌进城里，这简直是梅森见过的最恶心的一坨屎。为了自己多逃一会儿时间，他们牺牲了莱瑟城的百姓，那些废物一直踩在穷人的头上生活，现在死前也要以同样的方式过日子。

梅森本不应该感到惊讶，但这种冷酷无情还是震撼了他。

“海莉！去看看是什么在烧！”他对副官大声喊道，努力擦去眼中的刺痛。该死的烟雾无处不在。即使在咳嗽中，梅森还是找到了门缝中的一个开口，用尽全力将长矛刺了出去。

“专家矛术达到了31级”

这还真是个惊喜。如果他能活下来，可能在三十岁之前就能达到矛术大师，这对一个镇卫来说可是个不小的荣誉。

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整周，情况越来越激烈。城墙在突袭中迅速失守，主要因为市主克兰腾在得知奥罗拉发生的事后，把所有的侦察兵都撤回城内。害怕地下城怪物从地下冒出来，他竟让它们在夜间直接走到城墙边。真是个蠢货。

“快点，你们这群胆小鬼！”梅森怒吼道，“在等什么？新鲜空气吗？！把你们的屁股挪到门口！”

精疲力尽的莱瑟城最后一批幸存者听从了他的命令，跌跌撞撞地回到位置上，紧紧抵住破裂的门板，这是他们抵御外面怪物群的最后防线。

梅森紧了紧手中的长矛，在本能的驱使下再次从门缝中刺了出去。他的直觉得到了回报，一声痛苦的咆哮和黏稠的撞击感传来，长矛正中目标。

轰！

“这是啥鬼玩意？！”梅森吼道，脚下的石头被巨大的冲击震得颤动起来。

他以为门外的怪物被冲击震退，便猛地把脸贴到门缝上，眼前的景象让他瞪大了眼睛。

码头外，一片怪物海洋在翻腾，但更远处发生的事他无法解释。一只巨大的猩猩怪物正把较小的怪物砸成碎片，像打碎树枝一样。

他正看着，一个触手乱舞的黑暗怪物猛然出现，开始抓起生物，塞进它满是尖牙的大嘴里。

“这他妈到底是啥鬼？”梅森喃喃自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怪物现在会互相攻击？这不合常理！而这些怪物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道闪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刚好在光线刺入门口的巨大怪物时，迅速后退，那些怪物像麦子一样被割倒。只有当喷出的水透过门缝溅到他脸上时，梅森才意识到那是水。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

梅森回头看了看那些疲惫不堪的同伴，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和疑惑。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尽管眼前的情景令人难以置信，但他不能让恐惧支配自己的行动。

“大家准备好，”他大声说道，“不管这些怪物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还是要坚守岗位。只要它们还在外面，我们就不能放松警惕。”

海莉点点头，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她的眼神中仍透露出坚定。“你说得对，梅森。我们必须坚持到最后。”

“是的，”梅森坚定地回答，“我们会坚持下去，为了莱瑟城，为了那些无辜的人。”

他重新拿起长矛，紧盯着门缝。尽管外面的场景令人困惑，但他知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们就不能放弃。梅森·德雷克，一个普通的卫兵，在这场灾难中展现出了不屈的精神。

突然，门缝中传来了一个声音，那不是怪物的咆哮，也不是火焰的噼啪声，而是一个人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请打开门，让我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