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地下世界（2）

利亚姆是地上和地下都有名的深渊军团战士。他以强大的力量、铁一般的意志、出色的领导能力和为了保护同伴而置身危险中的态度闻名，他从不吝惜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以坚定不移的职责感而著称。为了履行他的角色，他一次又一次地牺牲，而且他愿意再次这样做。他从不犹豫，也不后悔，但常常感到悲伤。

他俯视着下面急切的新兵，心中感到悲痛。

但这并没有阻止他。

"你们即将经历成为深渊军团正式成员的最后一项考验。" 他宣布道。

一听到“考验”这个词，新兵们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们需要做些什么呢？

"在到达这里的途中，你们经历了严重的魔法饱和症，我们已经尽力缓解了症状，但我们并没有治愈你们。在那扇门后面藏着深渊军团最大的秘密。我们将永久性地为你们治愈饱和症，这个过程还会让你们变得更强、更快、更聪明、更强大。完成时，你们将重生。"

几位年轻人发出一阵惊叹和不太相信的低语。这一切真的可能吗？

利亚姆指了指身后的大门。“那里藏着深渊军团最大的秘密。它使得第一批军团战士能在地下城深处完成英雄壮举，数千年前帮助结束了灾变，今天它仍然驱动着我们。你们曾经见过的每一位正式军团士兵，包括我在内，都经历过这个过程。”

指挥官深吸了一口气。不能逃避了。

"让我们进去，我会进一步解释。"

利亚姆示意隆斯特赖德挤过拥挤的房间，解开门上的咒语封印，然后大步走过去。利亚姆在楼梯上等待，直到每个人都进入下一个房间，然后走上前，随即关上了门。

在所有的新兵中，露娜是唯一留意到他的行动的人，突然间一种恐惧笼罩了她的心。他们的动作方式，几乎像是在阻止出口，确保没有人能从他们身边溜走……

突然间焦虑起来，她环顾四周，发现他们现在所处的房间毫不起眼。天花板上镶嵌的发光石提供了光线，照亮了一个简单朴素的石头房间。房间本身很长，但狭窄，右侧定期有裁剪下来的石块。露娜挤过她的同伴，发现每一个石块都凿成了一个狭窄的基座，几乎像是雕刻在石头里的浴缸。她在心中快速数了数，看到有三十个这样的“舱室”，每个都有同样的狭窄基座，显然设计成能让一个人躺下。

仔细检查这些“舱室”，她意识到每个基座上方的天花板并不像她最初想象的那样简单。极其精细、复杂的符文图案被刻在表面上，线条如此细微，她几乎没看见。图案中心处甚至可以看到一个细小的孔洞，也许是用来流出某种液体并填满基座？甚至基座本身也覆盖着复杂的符文铭文。这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焦虑的思考被指挥官的突然一拍掌打断了。所有的新兵停止四处张望，转身回头，专注地听着他们的长官。

"我现在会向你们解释这个过程。" 指挥官干脆地说道，眼中透着坚决之色，"仔细听，因为这将影响你们余生的方向。"

他在那里停顿，以确保他们全神贯注。

"每个人都要脱衣服，躺在一个独立的舱室里。从上方的天花板释放出纯净、浓缩的液态魔法，直到你完全浸没在基座中。这种液体会被你的身体吸收，重塑成全新的东西。二十四小时后，一切都会完成，你们将成为完整的军团士兵。"

见到新兵们震惊的表情，利亚姆觉察到了他们的困惑。他没有移动去安抚他们。

"这个过程极度危险。这将是你们一生中最痛苦的经历。你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将超饱和于魔法，几乎要撕裂开来。基座上镌刻着强大的治愈魔法。你们将在一天之内不断地被撕裂和重塑。五分之一的人将无法幸存。"

利亚姆沉重、严厉的声音消失了，新兵们惊讶地凝视着他，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他们已经为很多事情做好了准备，但不包括这个！

隆斯特赖德站在他们身后，他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悲伤。

"为了击败怪物，保护地表上的文明，奈亚军团决定，成为人类还不够。为了克服灾变，确保它永不再现，他们决定采取这一步骤。"

他的话落在年轻的新兵们心头，像石头一样沉重。这是真实的。这将会发生。恐惧紧紧地抓住了他们的心，他们想象着每个细胞在数小时内被撕裂的痛苦。他们能忍受得了吗？

几个人一闪而过地想要逃跑，想要逃离这个房间和即将发生的疯狂仪式，但他们很快将这个想法压制了下去。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是谁，他们心里苦涩地想。是利亚姆指挥官。他在军团中是个传奇。如果他们所有人同时释放最强大的技能，能不能连刮他一点 体力？

"没有人被迫接受这个仪式。" 利亚姆严肃地宣布，让新兵们松了口气。但在他们开始庆祝之前，他从腰间的剑鞘中抽出短剑，紧握在右手中。

"但你们不能知晓军团的秘密而不成为我们的一员。如果你希望免去痛苦，站出来，我会给你一个快速的结局。"

隆斯特赖德发现利亚姆站在仪式室外的墙壁前凝视，这是他每次新兵们开始变化时都会做的事情。一旦过程完成，他们将被重塑成一个全新的物种，不再是人类，而是军团的一部分。

他们能够深入地下城比任何人都更深，能够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魔法浸泡水平。他们可以直接与怪物战斗，追逐它们无论躲到哪里都逃不脱。这就是加入深渊军团的意义。

这种过程已经进行了数千年，在整个沃尔卡纳大陆上都有。自从那些日子以来，第一代军团士兵的秘密一直被保守着。作为博学者，隆斯特赖德的角色是保持那些日子的历史记录，那些男人和女人的决心和意志至今仍存留在他们的精神中。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喜欢这一切。

此刻，尖叫声在房间里回荡，穿过走廊，上楼梯。没完没了地尖叫着。隆斯特赖德清楚地记得那种感觉，他仍然在噩梦中经历，他的喉咙因为尖叫而撕裂，但又立刻被治愈，让他可以再次尖叫。

在痛苦的嚎叫声中，他听到一阵阵凿子在石头上的轻微敲击声，隆斯特赖德走向他的朋友。

随着他靠近，纪念墙清晰可见，几千个名字被军团指挥官写在这里，自从这个基地建立以来已经数个世纪。利亚姆跪在地上，他的手稳稳地在名单的最下方加上一个名字。

隆斯特赖德感到心在痛苦中扭曲。军团竭尽全力测试新兵在达到这一点之前。他们认为不愿意接受浸礼的人已经被分开，推荐到其他部队，被安排在不需要深入的辅助或其他表面团队。尽管新兵们不知道，但在他们达到这一点之前，他们已经被彻底地检查了多年。

军团不想让自己的人流血。不幸的是，没有一个系统是完美的。

卢卡斯不愿意接受浸礼，他接受了利亚姆的提议。

现在，指挥官跪下来，将他的名字添加到墙上，连同其他没有在最终试炼中幸存下来的新兵。明天，浸礼将结束，利亚姆将不得不再次跪在这里。

他们无法与自己人的恐怖尖叫声交谈。因此，隆斯特赖德走在他的朋友旁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让眼睛在墙上的名字上游荡。

军团是地下城的第一线，没有人比他们更加努力地战斗和深入探索。为了实现这一点，他们被要求不断地牺牲。没有人比利亚姆更多。

隆斯特赖德让目光停留在一个特别的名字上。阿德里安。

他叹了口气，当指挥官把他唯一儿子的名字刻在这堵墙上时，他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