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母女谈心

赵承延实在忍受不了她那股骄傲，怒道：“你这样会让人生气的！”

他真是被这丫头气死了，一想到她一夜都在听雪堂呆到深夜，就知道她对自己还是很在意的。

他都放低姿态了，镇国公和夫人都能理解他的苦衷，可崔灵语却看不下去，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越来越感觉这个女子不可理喻了。

生怕这两个人再吵，赵承延强忍着怒气，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另一边。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很快，芳凌就走了进来，崔灵语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芳凌想了想，道：“郎君的脸色很难看。”

崔灵语哼了一声：“这是他自找的。”她继续说，“就算我给了他面子，以后也没人会明白我的难处。”

芳凌长叹一声，道：“此事确是棘手之极。”

崔灵语道：“如果我不够狠心，将来被折磨的就是我，一想到这辈子，我都会后怕。”

芳凌：“希望夫人能够撑过去吧。”

崔灵语一言不发，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第二天一大早，赵承延便出了府，没有与崔文靖同行，而是出了府。

金氏知道了昨天晚上两人吵架的消息，一大早就来找崔灵语，见她正在化妆。

芳凌一看金氏来了，忙起身行礼，喊着“少奶奶”。

金氏挥了挥手，房中的几个丫头便都出去了。

崔灵语早就猜到了老妈的来意，打了声招呼：“阿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金氏眉头轻皱：“四郎呢?”

崔灵语道：“当值去了。”

金氏在板凳上坐下，好半天没说话，最后恨恨地道：“昨天晚上，你和他吵了一架？”

崔灵语对着镜子照了照，毫不在意地说道：“吵了点。”

金氏看不下去了，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尊严？”

这句话让崔灵玉很不舒服，她回了一句：“阿娘，你说错了，明明是他死缠烂打，连个台阶都不肯让。”

金氏没好气的“哎哟”了一句：“你说啥呢，真没羞没臊！”

崔灵语拢了拢耳边的发丝，侧头望着她，带着几分玩味地问道：“昨天晚上，他是不是让爸妈开心了？”

金氏正色道：“别闹了，她跟我们说过，母去母留子，从今以后，你就是家里唯一的正妻，他既不会纳妾，也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还想怎么办？”

崔灵语被“还想怎样”这句话逗笑了，“阿娘，您为什么就是不懂我的意思？”

“???”金氏。

崔灵语道：“我和四郎成亲七年，凭什么只有雁兰一个人被他接进京来，而且还怀上了孩子，而不是别的姑娘？”

金氏一怔，疑惑道：“会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崔灵语没有回答，涂完了脂粉，又拿起盒盖，重新盖上。

金氏不耐烦的道：“我在跟你说话。”

崔灵语这才回答：“四郎告诉我，是因为那个姑娘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所以怀孕了，阿娘，如果不是他喜欢雁兰，他怎么可能让她怀孕进京？”

金氏呆了呆。

崔灵语接着说道：“虽然我对很多东西都不感兴趣，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个笨蛋。”她说，“我让人查了一下，雁兰吃穿用的都是最好的，而且她还让苏州姑娘陪着她，可见四郎对她还是很上心的。”

“这……”。

“他告诉你，去母留子，你就相信了？如果雁兰生了个女孩，那岂不是要再要一个，还要继续照顾她？”

“元娘，你怎么会胡思乱想？”

“四郎也说了，他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但我做不到，如果我现在妥协，那么以后我会一直让步，到最后，没有人能理解我的难处。”

“元娘……”

“阿娘，女儿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雁兰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她刚到京没多久，就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跟我争风吃醋？难道我要为了一个被我抛弃的男人，跟她吵架吗？”

金氏心中一紧，望着白芷，不知该说些什么。

崔灵语面色异常冷静，淡淡说道：“一个乡下丫头，根本不配跟我作对，我要杀她，有的是办法。不过这也不对，我为什么要和她抢，为了一个让我讨厌的男人，你觉得很光荣吗？”

金氏心中一紧，问道：“难道她对上四郎，就这么动心了？”

崔灵语道：“我骗你做什么，而且你也是个聪明人，刚入京没多久，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装病把四郎骗走了，一晚上都没回来，这是个聪明人。”

金氏没有说话。

崔灵语一边用一根玉梳整理着自己的秀发，一边不屑地道：“我崔灵语从小就被你细心养大，怎么能让我和一个后宅女郎计较呢？如果他想要继位，我会冒着生命危险为自己争取一个好的未来，让我的家人也跟着沾光。”

“你这是在胡言！”

“阿娘，我才不会跟后院的女人争风吃醋呢，我宁愿一个人过得幸福，也不想这样没有野心。”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跟四郎离婚了，我们该怎么办？”

“阿娘，我有那么多陪嫁，你是担心我会吃亏吗？”

“一个女人，总要有个主事人吧。”

“到时候，我再收养一个崔家的儿子，也算是有个依靠吧？”

金氏：“……”

崔灵语趁机劝道：“四郎太恶心了，我不要，阿娘，你也别劝我了，如果我不狠下心来，以后受苦的就是我自己，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金氏伤心的说道：“你们结婚七年，你就这么狠心？”

崔灵语偏过头，冷冷说道：“阿娘，我今年二十四岁了，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还不一定能做到心狠手辣，但我要为四郎卖命，，你想让我也这么做吗？”

金氏没有说话。

崔灵语道：“如果你真的爱我，那我跟四郎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金氏急了：“我什么时候不爱你了，我只希望你能好起来，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