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天鹅

白玄裹着西装目送蓝欣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勾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冷笑。向樾半天没说话突然向白玄伸出一只手。

“不如先到我办公室吧。”向樾和向枫兄弟两人是默契的队友，哥哥正在气头上，弟弟马上出面善后安抚众人。

“谢谢。”白玄这次没有拒绝，扶在向樾的胳膊上一瘸一拐走出了办公室。

“我说过，我们是利益共同体，必须组队团战。”向樾说完朝白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接着走到门口朝围观的员工吊儿郎当地命令道，“看够了就回去搬砖！”

员工们这才一哄而散。高管们各司其职，分头接待媒体，刚才还硝烟弥漫的总裁办公室里，突然静得可怕。

向枫关上门，将一真一假钻石天鹅项链放在桌上，坐在老板椅上目光深邃，这赝品和真品一模一样，只有专业人员才能从火采上分辨出哪件是钻石，哪件是锆石。他拿起手机，打给自己的秘书，吴维。

“查一下，当时所有接触过天鹅项链的制作人员，还有查一下如意私人定制网店天鹅系列设计版的来源。”

电话里传来吴维清晰声音：“向总，你让我查的白玄，只能查到三年前师从关山，她户口本登记的是关山养女，没有父母兄弟。半年前刚从国外回来，查不到学校和其他信息。”

放下电话向枫对白玄越来越感兴趣，他觉得白玄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从颁奖酒会上将自己当成牛郎，到临危不惧应对流氓，到智取幕后黑手，再到今天的钻石项链，每一次都能在别人的局中化险为夷，每一次都能反杀对手，如果这不是巧合，那这个白玄就是个心思缜密的设局高手。

“白玄，你为什么要来风月？”向枫拿起天鹅项链喃喃自语。

这套白天鹅首饰的设计师不仅是陈曦也是他自己，对他们有着重要的意义所以他才会视如珍宝，更是谁也不能触动的底线。

陈曦到风月设计的第一套饰品是根据牡丹元素改良的《国色芳华》，那时陈曦是个刚毕业的小白，没有背景和家世的她十分努力，为了能在强手如林的集团站住脚，她几乎天天加班到很晚。

如果不是向枫到办公室取第二天开会的材料，他差点忘了那个因为一幅画像被自己招到公司的陈曦。十一点半的公司早就空无一人，只有设计部的灯还亮着，里面却空无一人。向枫好奇地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画好的几幅设计稿。向枫顺手拿起桌上的设计稿，他吃惊地发现这条天鹅项链的设计稿和陈曦面试时随手涂鸦的那只天鹅一模一样，这也是他之所以直接录用陈曦的一个原因。因为这张设计稿和他四年前在学校设计的如出一辙，只是在原设计的基础上衍生出一个完整的系列，比他的设计更完善更女性化。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设计？”向枫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向，向总。”身后端着一杯咖啡的陈曦从茶水间出来，刚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己座位旁站着一个让她头疼的领导——向枫。

“这是你设计的？”向枫问得很直接。

“是，也不是。”陈曦答得很诚实。

“我有时间听你说来话长。”向枫从隔壁座位拉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陈曦放下咖啡从自己的画册里拿出一张被撕烂又重新粘贴好没有署名的设计稿，“四年前我刚上大一在学校的设计比赛上捡到一张画了一半被丢弃的设计稿，感觉这么好的设计如果扔了很可惜，它给了我很多灵感就一直留着它，这些年我一直修修补补今天终于有机会在它的基础上把没设计完的另一半完完整整填补了上去，将半只天鹅演绎成一个完整的系列。可惜当年我只看到了丢弃画稿人的背影，并不知道他的原创设计者是谁，否则我一定会好好感谢它的主人。”

向枫拿着这张被自己丢弃的只画了一半的设计稿有些五味杂陈。当年他毕业时参加设计大赛，因父母突遭空难临时退出比赛处理家事，就将画了一半的设计稿丢在了现场，从此成了自己永远的遗憾。想不到被小三届刚入学的陈曦捡到，在自己设计的基础上填补出另一半。他不知道该感叹巧合，巧合自己亲自招的人弥补了当年的遗憾；还是该感叹这个设计的幸运，幸运地落到有缘人的手上挽救了它的命运。从那一刻起向枫突然对陈曦多了一份不太一样的感觉，就像这只被遗弃的天鹅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设计方案刚才我看过了，作为一个新人，这个设计方案已经超越了原方案，相当不错，你很有天分，不过还是有些细节要修改，你——是否还有精神改改设计？”向枫拉长了声音，他没有说明这张设计稿的主人是自己，而是看了看表有些犹豫。

“我可以的。”陈曦迅速把桌上的稿纸整理好，夹在画板上，拿起铅笔，“您说哪里不合适？”

谈到设计，陈曦来了精神，因为几天下来，整个公司的设计部就她一个新人，没有人和她讨论，她也真的很想多听听建议。向枫指出了设计方案里几个太过复杂的图案，陈曦擦掉后，根据他的建议尽量用简单的线条去体现。但是在最后修改另一只天鹅时，怎么也画不好，两只一模一样吧太死板，差别太大又不搭，修改几次都不满意。

“你将两只天鹅上下位置错开，大小错开，用天鹅颈组成一个抽象的心型，再试试？”

经过向枫的指点，陈曦寥寥数笔就表现出了一对灵动的天鹅。但是在镶嵌宝石部分陈曦因为经验不足把简单设计复杂化，为了突出天鹅的翅膀，她采用渐变宝石突出翅膀，却被向枫拿着橡皮擦了个干净。

“越简单越经典。想体现白天鹅的高贵优雅，只有钻石。”向枫很有耐心坐下来，从陈曦手里抽过铅笔，擦掉修改的部分，寥寥数笔，镶嵌着钻石的天鹅便跃然纸上。向枫的手指修长，拿着铅笔的手，骨节分明，让陈曦有点跑神。

‘这个男人不去当明星真的可惜，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简直就是小说里走出的霸总。我见过的老板不是大腹便便，就是头顶飞机场，再不就是油腻男，这种有颜有料还有才的大BOSS真的是不多见了。’陈曦感觉自己歪打正着遇见个宝藏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