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幽冥血玉(5)
书名:异行诡闻录作者名:羊行屮本章字数:6423更新时间:2024-08-22 11:02:55
“在圣战后期,我们大日本帝国因人力物力的影响,战线吃紧。而远在欧洲的德国和意大利,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轴心国(注释四)曾经有一次秘密会晤,主要是针对世界各地的神秘古迹所带来的不可测因素进行研究,希望从中获得神秘的力量,扭转战局。德国研究的主要目标在南美洲,意大利目标锁定在非洲,我们大日本帝国所研究的主要目标,当然是中国。”
我心里暗想:难怪希特勒在二战后期在南美洲乃至世界各地发掘古迹,并成立了专门的考古组织,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爷爷,则是当时全日本这个领域最著名的学者,当然你可以想到他是谁。”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曾经是日本神学、考古学界最著名的天才学者。二十多岁时已经是日本乃至世界这个领域的权威。他在二战后期多次出现在中国,在日本战败投降后,却又神秘失踪。可是那个人在我记忆中并不姓大野。
大野圭吾看我疑惑的样子笑道:“你很聪明。没错,你想到的那个人就是我爷爷。”
三井皱了皱眉头,指了指那几个雇佣兵,又说了几句日本话,似乎对大野圭吾有所不满。
大野圭吾从包里拿出一摞美金,扔到三个雇佣兵脚下:“你们应该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也应该知道自己不应该听到什么。”
给我挑开绳索的雇佣兵默不作声拿起钱,拎着酒瓶子走出帐篷。另外两人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大野圭吾满意的舔了舔嘴唇:“我爷爷是第一批被保护回国的。回国后帝国给了他新的身份。但是我爷爷似乎变成了白痴,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坐在院子里发呆。帝国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把他带走,再过几天送回来。每次他都要精神恍惚好几天。童年的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长大后我学了医学,才明白他被带走的几天是被催眠了。帝国一定想知道我爷爷所掌握的秘密。”
“你可以想象么?我的人生是完全被监视的人生。我和父母随时都会有人跟踪,家里随时都会被翻得乱七八糟,直到最近十多年,帝国才放弃了对我们家的监控。看来他们也放弃了对爷爷的追查。”
我心中一凛:最近十多年是日本留学生大批来中国留学的高峰期,难道他们其中一部分人来的目的不仅仅是留学,而是有更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是帝国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爷爷伪装出来的。直到爷爷弥留之际,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我听到了他昏迷时说的话。主要内容就是有关血玉。”
“爷爷临终前说的话非常混乱。再加上五十多年没有说话,几乎丧失了说话的技能,不过我还是听了个大概!”
“我给你概括一下吧。找到血玉,就能找到生命的终极意义!”
“我对爷爷临终前的话非常感兴趣。用了好几年,查阅了大量的资料。我发现中国人是一个非常喜欢玉的民族。几乎从你们有文明开始,玉就一直伴随着中国人的生活。你们对玉近乎狂热的崇拜和喜爱超过了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这里面是否藏着什么秘密?”
“由于爷爷给我留下的线索实在太少,我完全不知道血玉所藏的地方。便决定以外教的身份来中国教日语,至于三井,是我的助手。”
“这几年,我几乎走遍了中国所有盛产玉的地方,却完全没有线索。直到一个多月前,我收到一个手机,里面有两段有趣的视频和一段类似于密码的英文字母。”
“我发现这两段视频和血玉有关,立刻根据视频里的红月从网上查到正是广西的十万大山。我马上和三井来到这里,通过当地的黑道组织,找了两个雇佣兵。但是我们在十万大山里找了将近一个月,还是摸不着头绪。这让我很沮丧。不过让我高兴的是,这里有许多本不该出现的动植物,说明血玉确实存在。就在这时,那个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找血玉,需南晓楼。”
“于是我就把这两段视频和密码给你发了过去。我相信,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会产生好奇心。何况这个手机里面只有你和月无华的电话,它的主人应该和你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会不会就是你们灵族的师父?”
“发了消息后,我又找了私家侦探调查你的身份。本来以为你们俩会很快赶到的,结果还是等了这么久。”
我看到月饼呼吸虽然微弱,但是很均匀,脸色也开始红润,心里倒是有些放心:“我想你们不至于笨的不知道血玉就在那座山峰附近吧。”
大野圭吾突然有些支支吾吾:“地点我出发时就已经确定。可是奇怪的是,无论我们用什么的方法,都走不到那座山的脚下。”
我心中奇怪起来:难道通往血玉的道路上被布置了什么阵法?我又回想着大野圭吾的话,突然又有一个疑问:刚才大野圭吾说雇了两个雇佣兵,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三个?而又是谁用师父的手机给大野圭吾发的消息呢?
我感觉我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越接近漩涡的底部,真相也就会越发清晰。
“如果你能带我找到血玉,我们共享血玉带来的生命意义!你的朋友我相信肯定会安然无恙!”大野圭吾直勾勾的眼神中全是贪婪的神色。
我注意到大野圭吾最后一句话里用的是我和我们,却忽略了三井,不由心中一动!再看三井,果然一脸不满的神色!
我暗自思考:既然有阵法,那么我就一定有机会把他们除掉!而三井似乎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正这么想着,帐篷外忽然声音大作!
注释四:轴心国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结成的法西斯国家联盟,领导者是德国、意大利和日本及与他们合作的一些国家和占领国。
大野圭吾对三井使了个眼色,示意三井出去看看。我仔细观察三井的神色,他虽然对大野的命令表示服从,但是眉宇间透露出强烈的不满。
我心中暗暗冷笑:日本狭隘的国土面积造就了他们永远存在的竞争和不信任感,这种骨子里的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外面的争吵更加激励了,三井似乎也加入了争吵,隐约还听见搏斗声。月饼突然动了动,我发现他的气色比刚才还要好。而大野已经处于半癫狂状态,没有发现月饼的异常。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手机是谁给你的?你又没有想过短信是谁发给你的?”我尽量用话题牵扯大野的注意力,同时这也是我心里面的疑惑。
“哈哈。这个问题一开始我也很疑惑。但是我可以确定,这个人肯定是在帮我。”大野双手伸向天空,满脸的虔诚,“也许是爷爷的灵魂在帮助我。让我能够探索到生命的终极意义。”
大野的目光显得更加狂乱,我叹了口气:他已经疯了!也许从小在高压环境中生活,他的心理早就完全扭曲了。这么明显的问题他竟然连想不都想。
我分析着: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一个神秘人物进行操纵,而这个人的目标,肯定也是血玉,这个人有可能就是杀害师父的凶手。但是为什么寻找血玉必须有我呢?
这个问题我完全理不清头绪,我又细细琢磨大野的话,突然有了个模糊的概念。他们没法接近血玉!可能隐藏血玉的山脉布下了他们完全不懂的阵法,而我最擅长的就是布阵和破阵。这也许就是需要我的关键点。
我忽然背脊一凉:这个神秘人,这些日子一定在跟踪着大野圭吾几个人,所以知道他们的情况并随时给他们提供线索。但是他明明知道了血玉的地点,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到大野圭吾做这件事情?他又怎么知道我会破阵呢?
越来越接近真相时,我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多。在层层迷雾中,我完全找不到方向。真正的答案到底隐藏在哪里?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
那个隐形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那半只脚的隐形人策划的?他是否有无法接近血玉的原因?他为什么这么迫切的需要找到血玉?
外面的打斗声和吵闹声已经停止,我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我似乎感觉到隐形人就在帐篷外站着,等着我们去寻找血玉。或者他就在我的身边,只是我看不见他罢了。
如果有一个你看不见摸不着的隐形人随时随地紧跟着你,你会有什么感觉?我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不由一哆嗦。
帐篷链门打开了。三井一脸怒色的冲进来,后头跟着眉毛上有条刀疤的雇佣兵。给我挑断绳子的那个人手里拎着个东西,慢吞吞最后走进帐篷。
他手里拎的是个鲜血淋淋的人头!
“三井君!这是怎么回事!”大野从狂热中回过神,怒吼道。
三井拎起瓶子灌了口酒,嘴里说了句日本话。大野吼道:“陈言!”
陈言满不在乎的把人头往地上一扔,那颗人头骨碌碌滚到我跟前。头部与脖子连接处呈破絮状,血肉模糊,一双圆睁的双眼突兀着,正好对着我的目光。
我看得分明,这是三个雇佣兵其中之一。
陈言点了根烟,斜看着大野:“人越少我分的钱越多对么?”
大野感觉到权威受到挑战,似乎却又十分忌惮陈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给我钱,你就是我的东家。”陈言吐了个烟圈,“我不管你们在找什么,我只要我应得的一份钱。其余的我不管。”
大野冷哼一声,扭身对三井说:“三井君,你和刘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等等!”我急问道,“我朋友怎么办?”
大野正在收拾东西,头也没抬:“他在这个帐篷里很安全。只要把帐篷门链拉上,野兽是进不来的。何况这里生活补给应有尽有,这里也没有人迹,他不会有事。当然,如果碰上你们所说的鬼,那我就没办法了。”
我斩钉截铁道:“我必须要我朋友和我在一起!”
大野“哈哈”嘲笑道:“我真佩服你的智商!你觉得你朋友是安安静静躺在这里养伤好呢,还是让我们搭个担架抬着他跋山涉水好呢?”
我承认大野说的有道理,但是让我把月饼扔在这里不管,我确实做不到。
月饼忽然清醒过来,指着我对大野低声道:“你们出去,我要和他说几句话!”
大野有些惊讶:“你的伤恢复的似乎有些快?”
我接过大野的话:“不按照我朋友说的做,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走!”
“喀拉!”三井喉咙里发出怒吼,拉开了冲锋枪的保险栓。
我毫不示弱的站直了身体!帐篷里顿时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大野微微一笑:“没问题,如果你们俩打算逃走,最好考虑一下实力。”
四个人带着帐篷里的所有武器和收拾好的包裹闪了出去。陈言走在最后,临出门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古怪。
我来不及细想,几步跑到月饼身边。月饼说道:“南瓜,去吧!”随即又压低嗓音:“我的伤恢复得出奇的快,但是还不能剧烈行动。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自从老槐鬼棺之后,我的自愈能力很奇怪的增强了。路上留下记号,我能活动立刻去找你。看完这个赶快销毁。”随即我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张攥成球的纸团。已经被月饼手中的汗给浸湿了。
我连忙打开,纸条上歪歪斜斜一行字,字迹已经模糊,但我还是看的分明:让南晓楼去找血玉,我会保证他没有事。
我疑惑的望着月饼,月饼摇了摇头。
这是谁塞给月饼的纸条?我想起陈言古怪的眼神,难道是他?他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记忆中接触过月饼的只有另外两个雇佣兵和三井……
我来不及细想,把纸条扔到嘴里嚼了嚼,抻长脖子咽进肚子里。
“一路小心!别忘记做记号!放心吧!我感觉大约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能彻底恢复。”月饼低声道。
我点点头,用力握了握月饼的手,深呼一口气,钻出了帐篷!
树林里空气很清新,星光灿烂,前方凶险未卜……
我下定决心,对大野说道:“走吧!”
陈言把枪扛在肩膀上,吹了个口哨,走在最前头开路。
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留下任何记号!
月饼,如果这次寻找血玉是一个死地。那么,就让我自己去吧。
一路上,我尽力不去想这种种疑团,力求让大脑时刻保持清醒状态。那几人也没有多说话,两人在前两人在后把我夹在中间,就这样静默着在林中穿梭,像五具没有生命的僵尸,又像是游荡在荒野中的孤魂野鬼。
走得很顺利,草丛间依稀有道路,显然是大野这几个人开出来的。
大约走了三个个多小时,我正想着月饼身体恢复了之后找不到记号会有什么反应,忽然感觉到强烈的阴气从前方散发出来!
“到了!”走在最前面的陈言停住脚步,指着大约一里地外峻拔而起的险山。顺着陈言所指的方向,我看到在山壁接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处大约两米见方的凹陷,壁沿非常整齐,就像一道大门。那道门上似乎还有个小框,上面镌刻着一堆奇怪的密码。
阴气更加强烈!虽然我体内的灵力仍然无影无踪,但是我还是隐约看到,有无数条冤魂,被牢牢锁在那座山里!
他们有的半探着身子,伸长了手,拼命想挣脱出来,下半身却被牢牢埋在山壁里;有的却像泥鳅一样,沿着山壁滑来滑去,撕咬吞噬着卡在山壁中的冤魂;还有些静静地从山壁里飘出,远远望着我们,又静静地融入山壁,只剩一双苍白色的眼睛镶嵌在岩石上,然后又悄然隐去。
紧跟着无数凄厉的惨叫随着微冷的夜风刺入我的耳膜,尖锐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愤懑,似乎在向我痛诉着千百年来不能诉尽的哀怨。
我忍不住身体摇晃起来。莫名的恐怖从心里寒出:这座山里面,到底死了多少人?锁住了多少冤魂?这分明是一座阴山!
大野从包里找出一件外套穿上:“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到这里都觉得特别寒冷!”除了陈言,三井和刘峰也套上了外套。我注意到陈言直勾勾的盯着那座埋了无数死人的阴山,脸色阴晴不定。
难道陈言也能看见那些冤魂?
“我们每次只能走到这里。”大野对着我们与阴山之间荒芜的空地苦笑道。从大野面前大约十米处,大约每隔两米就有一根红色的木棍插入地表,呈一个完整的圆形,绕了一个大约直径一百米的圈回到起点。
“我们每隔两米就做个标记,但是每次走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走回原地。”三井插嘴解释道,“我们从网上查过资料,这种现象你们中国人称之为鬼打墙(注释五)。是玄学上可以解释科学上解释不了的现象,这很有趣。”
我察觉到大野不满的神色,显然认为三井插嘴补充挑战了他的权威性。我心中一动,尝试着走到标记的起点,稳稳心神,信步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我感觉到整个身体忽然虚幻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踩到的地面就像踩到棉花上,根本无法着力。我好似进入另一个空间,空间开始扭曲,视线所及之处再也不是清晰无比,而是灰灰蒙蒙,空气里渐渐弥散开淡淡的阴雾。从阴雾中忽然亮起无数颗绿幽幽龙眼葡萄大小的圆光,一双双只剩下枯皮的手从雾里探出,紧跟着是冤魂飘飘渺渺的身体。
冤魂越来越多,有些只是呆呆的站在我身前,就这么瞪着一双没有眼皮的眼珠子看着我。有的却当我试图向前走的时候,会伸出手拨弄我一把。苍白的鬼手直接穿过我的身体,五脏六腑顿时被冻得抽搐,我不由自主的就会顺着拨弄的方向走去。
地面发出“簌簌”的声音,黑色的鬼手上挂着腐败的干肉从泥土中探出,就像是被水泥凝固了一半身体的蛇,胡乱挣扎着。我的脚被鬼手顺势控制着,虽然我感觉一直向前方走,但是当我看到大野几人时,我神智终于清醒,我也回到了原地。
大野脸上掩饰不住失望的神色。倒是一贯脾气暴躁的三井,却难得沉默下来。
我心里觉得奇怪,隐隐感觉不对。不过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同时还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这是师父最擅长的八门金锁阵!
我转念想到:师父布置下的八门金锁阵,肯定是为了把阴山的冤魂困住。正当我信心满满准备破阵时,我又想到一点,让我冷汗直流:这个阵难道不是为了不让外人进入而布置下的么?
师父曾经对我说过,世间有许多凶险之地,这些地方在常人眼里或许就是墓地、荒山、死潭。这些不起眼的地方往往聚集了大量的冤魂,当路人无意路过时,会顺着冤魂指引的方向,不由自主走进死地,被怨气最重的冤魂占据身体,回到世间完成没有完成的心愿。占据身体的冤魂,会藏在被占据人的泥丸宫里,等到占据人体内阳气最弱时,即子夜或圆月之夜,便控制身体,去完成未完成的心愿。
怨气弱的冤魂倒还好说,被占据人只会在第二天醒来觉得浑身疲惫,偶尔会发现脚底沾满泥土,但是做了什么完全记不住,这种现象俗称“梦游”。也有人感觉到经常会做很奇怪的噩梦,在梦里自己是古代或者现代的与现实里完全不同身份,被奴役、强暴、酷刑、肢解,那就是冤魂的意识在大脑里残留的生前记忆。如果碰上怨气最重的厉魂,则会在这特定的时间被完全占据身体,毫无意识的成为嗜杀成性的变态杀人魔。
前段时间某国的食人脸恶魔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们灵族,除了要捕捉冤魂,还有一个使命,就是云游天下,在凶地布置各种防人进入,防鬼逃逸的阵法。
月饼对各种捉魂灵术学的得心应手,而我却在阵法方面有着非凡的天赋。
一丝乌云悄悄遮住了完全变成血红的圆月,光线暗了下来。我看到那座阴山变得血红,浓稠的血浆像从山壁中蜂涌而出,涌到八门金锁阵的边缘,终于停滞不前。
而这一切,大野他们是看不见的!也许除了陈言!
我明白了师父布置八门金锁阵的意义:这个阵,并不仅仅为了困住冤魂,而是为了不让人能够接近!这座锁住无数冤魂的藏着血玉的大山,是所有阴地里煞气最重的血尸地!
注释五:所谓鬼打墙,就是指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把这样的经历告诉别人时,别人又难以明了。不知道有人碰到过这种情况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