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必死?可我比肩神明
黑暗八月
连载中· 27.58万字
起初只是天地一道缝,人类文明陷入停滞。 科学再也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频频发生,从各个位置维度入侵现实造成异变。 社会规则开始崩坏,死亡不再是终点。 没有天道,没有金手指,没有主角光环。 当发现人类拯救不了整个文明,所有人都在祈求着神明的出现。 一个疯子走到了世人的眼前,响应神的号召,却要洗净整个人间。
很不幸,这本小说的类型是“青春校园”。由于近几年很多国产电影把“青春校园”搞成了贬义词,所以很尴尬。但这部小说绝对没有像它们那样恶俗。这本小说里,没有上床、没有打胎、没有小三,甚至连接吻都没有。这部小说主要讲述了主人公文豪从高三到大学的经历。文豪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他转到全校最好的高补班后更是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妄想改变。《飞越疯人院》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改变周围环境的人越是不容易被周围的人所接纳。文豪遭到老师、家长们的冷漠对待。他越发对高中失望,也越发对大学向往。他过了本科线,最终却屈身上了专科。然而当他终于开始大学生活,却发现之前人们所描绘的根本不一样,这里有社团的勾心斗角,舍友之间存在的隔阂大于友谊,这里人与人之间更多的是“不相信”。而他也由于自卑,不敢向喜欢的人表白,即使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也不表露一丝一毫。他有严重的阿Q精神,沉浸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最终当所以有希望都破灭了,他...
人有的时候是很奇怪的,能在狂风暴雨中生存,却在风平浪静中死去。诱惑和欲望,或许就是激励人活下去的根本动力。如果这些都得到满足,人还会去追寻什么?如果全部落空,又该如何面对?
河南北部的一个小县城——其实并不算小,只是人多,地方便显得拥挤。入春以来,大部分雪都已融化,只剩墙角和树根处还残留一些颜色发灰的脏雪,路面上还残留着斑斑湿迹。人们摆脱了厚重衣服的束缚,逐渐变得忙碌起来。尤其是高三的学生,没有高考之前他们比谁都勤奋,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懒散。
文豪是这个县城里众多高三学生中的一员。
“还有五个月就要高考了。”文豪咬着笔头在心里计算着。抬头看了一眼黑板正上方的钟表:晚上十点五零九分二十四秒。夜自习早已结束,但班里一个人都还没走,都埋头或看资料或做卷子。空调“嗡嗡”作响,像班里的学生一样不知疲倦。文豪使劲揉揉干涩地眼睛,继续做题。
三个星期前,文豪从普通艺术班转到了这个全校最好的高补班。高补班是由往届高考失利后还幸存的人组成的,应届生想进来,必须要是原班的尖子生——文豪不是,他是走后门进来的。
文豪原来所在的艺术二班如当初晚清的皇帝傅仪一样名存实亡。自去年十一月份美术艺考回来以后,班里人心极度涣散,人都没到齐过,老师再教育也抵不过学生不听。这群学生没艺术家的潜质,倒有艺术家的性格,做事追求标新立异,独来独往,总觉得没有什么能阻挡自己对自由的向往,所以经常自己找事做。有几个胆大的自从去市里艺考见识了滚滚红尘后,一发不可收拾,招呼都没有给老师打外地旅游去了。都说先斩后奏是可恶的,但更可恶的还是斩了还不奏的。
那几个出走的人留下的自由和反叛的精神深深影响着留下的人,剩下的学生虽然没胆子不告而别,但是逃课的勇气还是有的,经常三五成群去附近的公园和大桥上玩儿。
老师本想严惩,但无奈法不责众。最后向这群争先恐后为自由奋斗的学生妥协了,向学校申请给艺术生放了假。
文豪当时被一本成功励志学书籍影响到,决定正身除弊,寻求上进。
他斗胆给父亲说了想要转班的想法。文父听后大为震惊,不啻于听到庄稼都绝收了。结巴道:“转……转班?”
其实文父这人并不结巴。他有个特点,就是喜欢重复对方话中名词或主语的第一个字,然后顿掉,以表示对方的话有多不可思议以及自己的幽默感。比如你说“我买了辆拖拉机”,文父也会条件反射似的说“拖……拖拉机?”,和“我买了架飞机”得到的反馈是一样的。
这源于文父喜欢看相声小品的缘故。他自认为用这种讲话方式可以活跃气氛并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幽默的人,而不是个和时代脱节的老古董,所以渐渐养成习惯并保存至今。其实热衷于看相声小品的人大都是有较大生活压力的,而像那些没有什么生活压力的巨商富贾或者官员领导是很少看的。就像一个常年不生病的人家里无需储放很多药物,至多需要的时候才吞几粒。而文父身为一个没有跟上改革开放潮流的普通工人,生活压力自然大。
他以前没听儿子说过如此离经叛道的话,惊讶异常。
文豪大义凛然地把看的那本成功李志学书籍中的一段话背下来:“高考是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点,我再不努力,就一辈子就没机会翻身了。虽然努力不一定成功,但要是不努力,我一辈子都不会成功的……我想努力这一次,至少以后也不后悔。”
一番话讲完,不仅父亲动容了,连他自己也被感动地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知道父亲喜欢听这种积极向上的话,所以以前没少用买学习用品的借口骗钱花。正当的理由被不正当的人拿来利用,那性质就完全变了,要不怎么说是“正负得负”。数学果然和生活息息相关。
文父本着“孩子可以苦,教育不能穷”理念,在儿子的煽动下去找熟人帮忙转班。文父终于找到以前工作的一个同事,其姐夫正好和高三年级的副主任是叔侄关系。文父通过同事将主任约出来吃饭送礼,商量转班事宜。文豪见自己阴谋得逞,不禁庆幸我们国家有走后门的传统美德。这破学校虽然又破又小,但决不能亏了领导,该走的程序是一定要走的。一套程序走完,转班的事也敲定了,想天底下最幸福的职业莫过于当领导了,不怕办不好,就怕没人找——当然,前提当的是中国的领导。
除了办手续的时候副主任和班主任王胜利踢了会儿皮球耽误了一点时间之外,这事还算顺利。话说回来,中国的事业单位之所以办事效率不高,就是因为太多人该去踢球,但却从了政。就这样,文豪来到全校传说中最好的高补班——其实并没多好,这破学校历来排在县一中和私立中学屁股后面,招的大多数学生也都是够不着前两个学校,又没什么实力选择其他学校才来的。故此,最好的班级也不过是扔剩下的骨头缝里残留的肉渣而已。
文豪刚来没多久,班里就要模拟考试。表面上说是考试,其实是为了调座位找的理由,就像地方政府缺钱向上级报告本地有灾情来拢钱。这意思一定不能表达的明显,即使周围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外界都说按成绩排座位是歧视学生的做法,但少做这一件,学校也摆脱不了这个骂名。多干一件是歧视,少干一件还是歧视,既然背上了这骂名,那就要背的物有所值。
近年教育局说要教改,这好比是多情男人的誓言,说时万分肯定,但做时难上加难。连一贯和上面保持思想高度一致的王胜利也罕见的和上头产生了分歧,他对学生说:“教育局说要实行新课改,不让按成绩来分座位,不让老师多讲课,要学生自主学习——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就像国家号召农民多采用滴灌、喷灌技术灌溉农田,素质和技术根本不达标,怎么可能会成功?出发点虽说是好的,但是违背了毛主席说的实事求是的精神,忽略了实际问题。如果学校实行了新课改,咱们学校的升学率肯定会创历史最低,所以咱还是按老办法来。”
成绩下来的很快,王胜利道貌岸然地站在台上说:“为了给学习好的人一个的好学习环境,所以我不得不这么做。采取这种方式,是根据毛主席提倡的立足于现实,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做法。人家考了高分,就应该享有先挑座位的权利,希望大家能理解。”
王胜利不愧是教哲学和政治的,歪理讲起来跟政客似的,成功的将自己的责任嫁祸给教育体制。调座位不见得能跟歪理和政治联系起来,但歪理和政治却是紧紧缠绕在一起的。
不出意料,文豪的座位在最后一排,与台上的王胜利首尾呼应。心里虽有不甘,但他也只能认命。
座位安排好后,王胜利觉得还是有点瑕疵,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推陈出新的说:“对自己座位不满意的,想和谁坐在一起,只要征得对方的同意,你们也可以换过来。”文豪在心里暗笑,搞得这同桌像是要同居一样。
死板的高补班学生听了这么人性化的措施都有点措手不及,文豪倒第一个反应过来,根据自己英语数学不好的特点,特地挑了班里成绩第二的女生商量。文豪曾经曲线救过该女生一命——曾经在人潮中帮她接过一壶热水,刚离开不久,人群里发生了“爆壶事件”和“推搡事件”,两人皆是心悸不已。那女生对文豪印象不错,更何况还救过自己,便欣然同意。
文豪大喜过望,忙去给王胜利说。不料王胜利板着着脸说:“你先坐你那里去。”文豪不解地回到座位上,王胜利站在台上看着哪些座位自己还不满意再亲手调过来,引得许多人不爽,心里暗骂其多事——还不如你直接调了算了,还这么折腾干什么!光听毛主席的教导,却不管胡主席说的“不折腾”。
王胜利指点江山半天,终于一切规划完毕,抬手看一眼手表,见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让自己糟蹋,但一切都已完成,没法再糟蹋,恍惚间回想起来文豪刚才的事,于是将文豪叫出来让其他人做卷子。王胜利直截了当地对文豪说:“你不能和郭晓静坐一块,你会影响她的。她现在是咱班的重点培养对象,必须给她一个好的环境。”
文豪心里极度不是滋味,想你为人师表的有必要这么直白吗?而且言下之意就是把自己当害虫,去哪哪遭殃。但自己又没办法,上司蛮不讲理,纵使你有铁一样的道理照样不行。文豪心里暗骂老师都不是东西,一句话骂遍全天下老师,心里非但没有内疚,还将责任全推在王胜利身上。
人在权力下,不得不低头。事已至此,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有接受这不公平待遇。
来到高补班不过几个星期,文豪便发现这班里一个极其不好的缺点,就是没人性。所有人整天只知道听课做卷子,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交流非常少,仿佛说了一句不关学习的话就触犯了法律。照理说这一群经历过一次高考又没自杀的人应该活的更生意盎然一些,但事实却正好相反。
高三没有体育课,学生唯一的运动就是买饭的时候跑一会儿,买了饭之后又端到班里,边吃边做题,全然不把老师所讲的“做事不可一心二用”的劝诫放在眼里。班旁边就是楼梯,下来便是厕所,可以让学生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内急问题。中国的教育再这样发展下去,相信不远的未来,每个班都是一个封闭式广场,将厕所和食堂都容纳到里面,到了晚上学生直接在自己位置上打地铺,连住宿的问题都解决了。
文豪自然理解不了这些高考失利的人的想法。以前高考成风,现在不仅成疯,而且还着了魔。所有人都往那一扇小门里挤,即使粉身碎骨也全然不顾,颇有我红军舍我其谁的勇气。
相比之下,他的同桌就好多了。
此君名叫吴振东,整天别的不学,只看《古文观止》,看的叹为观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文言文是汉语的精华,《古文观止》是将精华提炼出来集结到了这本书上。吴振东拿它当宝,如同基督教徒看待《圣经》。
文豪不解:“你只看这个别的不学,怎么考大学啊?”
吴振东嘴角微微上扬,轻蔑地一笑,道:“汝甚无知。我现在已经把教育、高考和大学看透了。现在的教育是什么?就是培养头脑健全四肢退化的人,你看看咱班这群人,总有一天会猝死在座位上。”
文豪顺着吴振东的手指看向周围,众人眉头紧锁,手不停的挠着脑门。知道的是在看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病危通知单。
吴振东继续说道:“我虽然留了两级,但并不是我考不上大学。我去了几个月,然后又回来了。”
文豪听了一惊,暗笑这厮竟然复习了两年,真是笨的可以。随即这震惊又转化为对大学的好奇,忙问:“大学怎么样?爽不爽?”
吴振东看惯了文言文,回答起问题来也是简洁明了:“垃圾。”然后又说:“给你说也说不清楚,不犯错永远都不会知道教训多深刻,你上了大学就知道了。”
文豪不知道他和大学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转而问道:“那你高考完了干嘛去?除了上大学要么就是去工作了啊!”
吴振东一脸的不屑:“要不怎么说你不懂……我告诉你,我毕业了上技校去!”
“切,我还以为你要出国深造呢!搞半天要去上技校啊。”那一脸的不屑没在吴振东脸上呆多久,又转移到了文豪脸上。文豪恨自己太心善,不能大笑几声以示嘲讽。
“你听我说完。你要知道,大学里学的是专业,技校里学的是技术,这是什么?”吴振东停下来发问。
文豪迷茫地盯着对方,小幅度快频率地摇头。
“这都是你以后吃饭的本领啊!只不过听起来技校比较难听,其实都是一个性质的东西。”说完吴振东又变成技校的代言人:“现在国家大力投资技校,交了学费后还会慢慢的返还,多值!如今的大学一年学费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你们学艺术的学费更贵。花同样的时间,都是学吃饭的本领,怎么都没有上技校划得来,懂吗少年?”说完又给文豪一个蔑视的眼神。
文豪听了这位高人的一番话,想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但又不能完全说服自己,似懂非懂的说:“哦,这样啊……”
吴振东仿佛看穿了文豪的心思,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不信,你体会过就知道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轻佻浮躁,不懂得社会的残酷。我给你说个作家——李敖。你有空看看他写的书,去吧凡人。”说完像仙人一样翻开《古文观止》看。
假的,一定是假的!他一定是考不了好的大学,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小心眼的失败者最乐意看到的就是有更多像他一样的失败者。文豪在心里想着。
来到这一个月,文豪没有丝毫的收获,老师讲课的速度太快,自己根本跟不上。其他人倒没什么,对他们来说这只是在走过的老路上开车。而文豪是第一次来,不懂路况,事故连连。
高三的生活是极其枯燥乏味的,没有什么活动,连每天早上大课间的早操都不用上。早些时候文豪一直觉得课间操非常幼稚,更别说体现什么现代高中生的精神风貌。但现在他真的希望高三也做课间操,好歹能稍稍放松一些,可以心安理得的将视线放到课本以外的地方。学校不让高补班的学生上早操当然是为了让学生有更多的学习时间。所以现在补习班的作息时间是这样的:
早上5:30之前必须到班里上早读,7:00下课;
8:00之前所有人必须到齐开始上课,12:00中午放学;
下午2:00上课,6:00放学;
晚自习7:00——10:00,十一点以后班级和宿舍熄灯。
综合算下来,正常上课时间在10个小时左右。但补习班的人因已成魔成疯,上课时间在14个小时以上。因为除了上厕所和睡觉以外,其余的事都能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书完成,教室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大杂居的宿舍,只差每个人将做饭的家伙带来。中国的教育做事要么多此一举,要么言行不一。科学已经证明人睡眠不足八小时会变笨,但打着“科教兴国”旗号的教育却逼着学生每天只睡几个小时,然后起早学习来弥补早起的缺陷。晚自习熄灯以后,每个人又拿出台灯继续奋战。学校对此表示担心学生的身体,班主任对此表扬学生的学习精神。长期如此,众人都练就了一幅“火眼金睛”,纷纷带上了眼镜。晚上经台灯照射,倒能反射不少光,让学校也成为一个“不夜城”。
毛_泽_东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但众人都不拿主席的话当回事,本钱毕竟不是钱。如今人们都愿守着钱过日子,谁愿意守着本钱过日子?
文豪迫于环境的压力,也只能一个劲的看书,但心里厌恶死了教科书。数学太难懂,看见带有“Σ、α、β、Ω”的公式就蒙圈,什么横截面三角函数抛物线制图,简直就是让科学家做的。并且现在的数学好像和英语结成了亲家,公式中不时冒出一堆英语,什么sin、cos、log等等。想看得懂数学还得必须将英语学好,这无疑是双重负担,学起来累不堪言。更重要的是,这种东西除了考试能得分以外便毫无用处了,这足以让提倡“学以致用”的毛润之汗颜了。
再看英语,人又像泄了气的皮球。鼓起勇气翻几页,书上没有一个汉字,一个个字母像无数个蚯蚓纠缠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现在英语热,都是想在以后去外企工作,因为薪资待遇比国内企业好,所以人人都热衷于英语。然而这些人基本上一辈子上没见过多少老外,学的英语光在同胞面前显摆了。
这年头学英语的人大都说不好本土语言,单词语法背的滚瓜烂熟,但拼音里的声母韵母楞是咬不清,说一句话舌头尖不知道要顶多少次牙齿,倒不担心不小心将舌头咬掉。不仅如此,经常有外语高手瞅着一个汉字半天不认识,害的他除英语词典以外又破费买一本盗版的《新华字典》。心疼之余,又庆幸我国人民不重视知识产权的问题,买盗版书不足以被人耻笑或受良心谴责。如果是在说English的Occident,说不定还会吃官司呢。
继而翻开语文书,谢天谢地,终于看懂了。虽然看着舒服,但做起来就难受了。现在的语文题像是给律师和心理学家做的——小则观察错字病句,大则探究作者心理。时隔多年,后生们还是得学什么主谓宾、定状补。汉语博大精深,人们都想不到平常说的话里竟然含有这么多专业成分。但不知详情的人们照样能将复杂母语说的很俏皮,并且逻辑缜密,毫无破绽,经常能让人哑口无言无从反比。平时聊天没人会思索自己说的这一番话里主谓语搭不搭,倘若真有不搞学术研究的人如此纠结说话病句,人们会孤立他也说不定呢。
不仅如此,语文的“病句分析” 也令人发疯。如今连“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都成了病句,一般句子没犯什么本质性的错误根本发现不了什么错误。但既然它们纳入到了“病句”的范围,即使读不出错也得想办法在里面找错。学生们又开始学习朱光潜咬文嚼字,尽管他们大都还不知道“嚼”的正确读音,但依然嚼的有滋有味。学生们不仅仅像朱光潜,更像“文_革”时期的红卫兵——先决定批判一个人,然后再从商量其哪里做得不对。难怪越来越多的人说学语文有重温历史的感觉。
后面的阅读题更是另人发指。总让人猜想作者写此文章的目的或写某句话时作者当时的心境和想法。中国的语文几经改革,却永远改不了让学生揣测作者心理的恶习。不知出题人是怎样的病态心理。就像吃到一个好吃的菜,至多说一些感慨赞叹一下制作的工艺和厨师的手艺,根本无需刨根问底非要搞清楚这菜到底放了什么佐料开了多大火候才导致它这么好吃。一套语文试卷做下来,学生仿佛经历了一次思想长征,身心疲惫。
政治最糟糕。翻开一看,铺天盖地的全是汉字,想找个地方写点注解都难,现如今纸张利用率如此之高的书真不多见了。而政治最难的在于背诵。现实告诉我们,世间一切和政治沾边的,无不是套话不断废话连篇。而哲理和法律是最枯燥的,看了比吃一瓶安眠药还奏效。强打起精神看完一页,翻过来又是密密麻麻的一页知识点。韩寒的《三重门》中说很难找到一种东西会比中国的贪_官和恋爱中女人的表情还多,很荣幸,政治课本里的知识点算是一种。
至于历史,即便不打开,只是看封面上硝烟弥漫的景象就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因为中国历史特殊的原因,屈辱史是十几年学校生涯里学不完的。而学生学习的不是这些事对历史的意义以及对后世的影响,而是要记住某年某月某日发生了这些,造成了教委给的答案的结果。学生对历史的教训和反思,是必须要和教委一致的,要不然轻则犯了思想上的错误,重则踏上了犯罪的道路。
唯一能顺心看下去的也就剩地理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教地理的老师是文豪最喜欢的。他叫史满洲,其性格放_荡不羁,在整个学校的老师衣冠楚楚穿西装的环境里,他依然头发不梳皮鞋不穿,敢于揭露学校的弊端。并且足迹够广,还有幽默感,讲课绘声绘色,个人风格突出,这在当今老师中是非常难得的。在学校这样一个不准张扬个性的环境里,这样的老师很容易让人喜欢,但也容易让人讨厌,所以也没少受到领导的批评。
其实终归到底,文豪所讨厌的课程还是因为自己不感兴趣,好比你从内心深处看不惯一个人,无论对方做的好与不好,你都能从中挑出自己不满意的地方。
由于他对史满洲的欣赏,所以爱屋及乌的喜欢地理,经常在数学和英语的课上做地理卷子。专攻一门使得他地理成绩尤为突出,深受史满洲的赏识。这样的褒奖也让他坚定了一条道走到黑的学习方法。
这天晚上下了夜自习,文豪感觉有些饿,便去食堂买个饼吃。文豪很少下了自习去吃饭,不谙其中门道,看着三家食堂中其中一家没有多少人光顾,便善心大发,去那家买了饼。回到班里吃着吃着感觉到嘴里一股子酸味,虽然影响口感,但没也没当回事。学生对学校食堂的要求很低,不求味道多可口,只求食材没毛病。不要像不久前一个人突然吃出一个老鼠尾巴就行。
文豪果然小看了那一个饼,当天晚上前前后后上了七八趟厕所,直到后半夜才消停。
翌日早晨,文豪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其他床铺上都已人去床空,吓了一跳,抓起表一看,又吓一跳。两跳之后,神志清醒,急忙披上衣服窜往教室,个人卫生也不顾了。刚上楼梯就看见王胜利在门口站着。这一难在劫难逃,文豪低着头,像囚犯上刑场一样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到王胜利跟前。
王胜利平静地看着文豪说:“你来的最晚,你看班里人都到齐了。现在是五点半,理论上你没有迟到,但这是补习班,你应该早来的。”
文豪在心中骂宿舍人没人性,起床都不叫一下。他说昨天晚上拉了一夜肚子才起晚的,只可惜这种理由已经被人当借口给用烂掉了,王胜利自然不信,说:“这个理由我听过几百次了。你是通过走后门才来到我们班的,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下次再迟到,回你原来的班级里去,就算你找张校长我也不会同意。”说完拂袖而去。
文豪脸色铁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回到班里气呼呼坐在位子位子上,周围的读书声也灌不进耳朵里,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他倒显得格外的安静。刚才王胜利说的话俨然是在对一个外班人说的,一口一个“我们班”,好像不是自己班似的。想现如今世道变了,老师的素质也是教育的一大问题。他们从来都是用高材生的标准衡量学生,却从不拿优秀教师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对王胜利的抱怨继和平日里对学校制度的不满一齐迸发,奋笔疾书给张校长写信一封:
尊敬的张校长,
您好。
我是一名高三学生,近来我感到学习压力非常之大。老师授课速度快,来不及消化,学习愈加吃力。并且现在补习班没有一点自由活动时间,日子枯燥乏味,希望学校领导能为学生着想,给我们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或者组织一些活动来丰富我们的生活。密不透风的学习环境不会提高成绩,反而会给学生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我们需要适当的放松,还望校长斟酌。
谢谢校长。
一名辛苦的高三学生
中午上课前文豪将信稿拿给吴振东看,吴振东看完后对他大加赞赏:“不错年轻人,我就喜欢这样做事不拘一格的人,但是你写有点问题。”吴振东看着信搓着下巴说。
“什么问题?”文豪忙问。
“你这字写的太潦草了,给人的印象很不好。而且,后缀写的太笼统,你得写上你是高补班的。”吴振东说。
“此话怎讲?”
吴振东叹一口气,说:“你啊,还是太年轻。你想,你的字不好,会给校长留下你学习也不好的印象。校长怎么可能听你这种差生的意见呢?你要是只是普通班的人,校长肯定不重视,升学率又不靠你来提高,这年头但凡说话想让别人听,就必须让对方明白你还有价值,要不然就是放屁!”
文豪听完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不禁佩服的要行五体投地大礼。于是赶紧拿出张新纸再写,吴振东推文豪一下,小声说:“快收起来,‘不说老师’来了。”
“不说老师”是补习班的人给这位数学老师起的绰号——很难想象这群机器人竟然还有这种本领。此老师上课讲题或者说事,皆以“好,不说话了”用来开头和结尾。但每次自己说完“不说话了”,心里又会想起还有事没说,所以又长篇大论继续说。果然人最难战胜的人是自己。
“不说老师”这人是典型的“顽固派”,经常在班里抢班主任的工作,三五重申学校规定不准谈恋爱。说来也怪,她没强调之前班里还没人谈恋爱,她无数次强调之后,班里竟然真的出现了几对恋人。也许是“不说老师”的强调使得他们意识到自己除了学习以外还具有谈恋爱的权力。《阴谋与爱情》中说“强迫常使得热恋中的人更加铁心,而无法让他们回心转意”。“不说老师”无视这个道理,坚信自己棒打鸳鸯是对的。每次吴振东听完都会在下面小声的吐槽:“我上了这么多年学,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两个两情相悦的人最后不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学校这狗屁规定!”
不仅如此,“不说老师”以前深受中国教科书中人物名字——小张、小王、小明和小强等人的影响,叫学生回答问题时一律无视对方的姓名,张口就说:“那个小……某某,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害的班里每个人都有了一个没智商的小名。
“不说老师”站到讲台上,让班长先发下一堆试卷,然后用一贯的开场白说道:“好,不说话了。大家开始做卷子,有什么问题不会,把题记下来给组长,组长交给班长再给我,也可以直接来问我……”
话刚落音,有几个人拿着卷子半起着身子要去问问题,紧接着“不说老师”说:“但是——我也有权利不回答你们的问题……好,不说了,做卷子吧。”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又把屁股放下来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上去问。
吴振东在下面又小声嘀咕:“真受不了她,我真想问她她说的‘不说’到底有完没完。”
刚嘀咕完,只听老师说:“那个小……东升,你在问问题呢?”
“嗯……啊,问问题呢。”吴振东慌忙地看着卷子说。
“有问题直接来问我,不要影响别人学习。”
吴振东无奈,没有问题创造问题也得问,拿着卷子上去随便指了一道题让老师讲解,趁着老师低头讲解的时候还扮个鬼脸给文豪看。台下几人看到有勇士开道,便也凑上去听讲,文豪抓住这难得的机会,那出一张新稿纸又写了一遍,并按照吴振东的意见做了修改。
等到大课间时,他没有去给信,而是去办公室找史满洲了。他觉得这事有必要让史满洲知道,毕竟他不同于别的老师,说不定还可以给自己出出主意。史满洲看过信后夸赞文豪:“不错,敢于说出不满。确实啊,现在高补班的学生压力确实很大,提的建议很好。”
得到爱师的肯定,文豪异常高兴,说:“那我就投到校长信箱了。”
史满洲听后微微摇摇头道:“不行,不能投到信箱里。”
“为什么?”文豪不解。
史满洲扫视一下周围,见没人,小声说:“信箱校长是不会打开的,那上面的锁早就生锈了,你要想让校长看见,你就塞到他办公室的门缝里。”说完史满洲笑了笑。
文豪没想到史满洲竟然会出这等馊主意,不过这也是最管用的方法了,就像德意志铁腕宰相俾斯麦说的“暴力虽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但却是最有效的办法”一个道理。虽然手段有些不光彩,但也是被逼的,更何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即使如此,但文豪也不免有些担心,自己还得为日后考虑,为难地说:“老师,以后我总不能一直用这种方法吧?”
史满洲略微一笑,说:“我给你张校长的手机号,以后你直接发给他短信,但别让校长知道你是谁。”语毕,史满洲马上绷着脸严肃道:“不能对任何人说是我给你的。”
“了解了解,一定不会。”文豪想不到史满洲会如此帮助自己,心中不禁又增添了对他的好感,想天下如果多些这样的教师,学生怎么会觉得学校苦闷呢。记过手机号后便飞往校长室,史满洲告诉他校长早上一般不在,下午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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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不景气,祖产中介行濒临倒闭怎么办? 赵景元选择掏出奇书《乾门风水纪要》,手持八卦阵,脚踩乾坤靴,他入得首富家,出得市首屋。 他看阴宅,问风水,百无禁忌。 一步步成为世人敬仰的‘赵大师’。 坊间传诵着他神奇。 四门旺鬼、白虎抬头、犄角邪羊、往生圈环…… 他破的手到擒来。 但赵景元也不是没有烦恼。 追求者太多可如何是好啊!!
景孤城
连载中· 143.21万字
意外穿越成爽文世界的小反派,陈隆只想苟到大结局,可是这些女主都能追自己,是怎么回事?拿错剧本了吗?喂,你不要过来啊,我不喜欢女主!
月落乌啼
连载中· 91.72万字
常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用十几年在牌桌上的经历告诉你,放屁!
洛小阳
连载中· 4305字
当信仰成为杀害你的凶器,你是否还能继续维持自己的信仰。 当神明成为欺辱你的凶手,并且赐予你一条神路,你是否还能踏上这条万人敬仰的道路? 不,这一切都是假的!信仰只是神明塑造的美梦,神路只是一条成为神明养分的汲取器! 霍英选择,将这一切推到重来! 神明杀我,那么,我即是神明!
骑猪的神医
连载中· 6.91万字
末世降临,外星寄生体入侵 丧尸横行,异形肆虐。 腐烂的尸油近乎将整个世界包括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膜。 人类的归处?不过是待收割的资源而已。 …… 沈启本以为只是自己个普通的水系异能者,矜矜业业在废土生活了五年 结果莫名其妙告诉他,他是火种计划的一环。 面对越来越强大的异形,内部暗流涌动的基地,以及全球各大势力的角力 沈启冷笑—— 什么天选者?不过是为了利用他罢了。 既然如此,踏碎这末世废土,他要亲自撕开这虚假的命运!
丑皮匠
连载中· 139.99万字
重回激情燃烧的岁月。 周正阳一头扎入这个激情岁月,开始了游戏人间。 他即是四九城中老兵的领袖,也是一呼百应的顽主。 有人叫他周先生,有人叫他周政委,最后《时代周刊》称他为“世纪最大的投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