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篇 死在钱财下的冤魂

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放学回到家里，听到家里的人们在议论纷纷，唏嘘不己：“不好了，七队上出大事情了，姜家做土鞭炮炸死人了！好惨哦！”

七队，地名叫姜家凹，在大集体合作社的时代里，村上划分了七个生产大队，我们的社区属于二队，姜家凹属于七队，在后来一直继承着以前的叫法，就叫姜家凹为七队，姜家凹主要由姜姓人氏居住，地处大山脚下的平坡上，三面环山，前面是一条河，地名也因此而来。

在姜家凹里，很多人做着私自生产土鞭炮的生意，在当地各个村镇都很出名，一提起土鞭炮，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姜家凹。

那时候，土鞭炮的销量非常火爆，在农村，无论是红白喜事，还是逢年过节，放鞭炮可是大有讲究，早中晚得放，吃饭得放，接送客等都得放，所以在农村鞭炮的需求量特别大。然而正规厂家生产的电光鞭炮等等一些爆竹产品，却不受人们喜爱，他们嫌弃那种鞭炮声音太哑，威力不够，只喜欢土工生产的鞭炮，声响，威力也大，只有那样的鞭炮才能显示出逢年过节的欢庆热闹，或者在婚丧嫁娶的宴席上才够有气氛，有面子。所以正规厂家的鞭炮只能被商店的人卖给小孩子放着玩，那时候很多人铤而走险做起了这档子的生意买卖，姜家凹尤为突出，很多人应为这个生意发家致富，也有的人因为这个家破人亡！

在姜家凹的有一户人家，生产这样的土鞭炮好几年了，也赚到了很多钱，在那个年代就盖上了小洋楼式的平房，无不让人羡慕。有一天，这家人就父亲个两个女儿在家里，其他人出去走亲戚了，父女两人在家里又开始生产土鞭炮的工作，他们遮好了窗户，关好了大门，生怕不怀好意的人闯进来看见他们的生意，到派出所举报，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晚上才开工的，而再那天里也没什么事儿，他们摆开制作工具和原材料，偷着又开始生产了，过了几个小时，父亲从走出来的上厕所，看见远处的公路上有一辆疑是派出所的车辆，闪着警灯，已经翻过里另外的一座山坡下，很快就到自己家的门前了，父亲不确定，连忙叫女儿出来确认一下，女儿跑出来一看，确实是警车，两人慌忙回到屋里开始收拾起来。

那时候，因为私自无证生产土鞭炮，警察可是经常光顾他们，若是查到了，收缴扣留，罚款刑拘一样也少不了，这可是在队上有了不少先例了，可不敢马虎对待，父亲在正堂屋里，想着即使警察到了自己也可以应付，留给女儿在里间里有充足的收拾时间。

女儿在屋里匆忙的收拾着，一切都差不多了藏好了，就只剩下已经调对好的火药还没有收拾，慌乱之中，女儿拿起一个土瓷碗，慌慌张张的舀起火药就往袋子里装。以前都是小心翼翼的用木碗或者木勺子的，而这次在慌乱之中竟然用起了土碗，这种土瓷碗比较粗糙，在盛火药的那一瞬间，由于摩擦生热，将几百斤火药瞬间点燃，屋子是封闭着的，就像一个巨型的鞭炮。那一瞬间，整个房子如同一颗炸弹，发出剧烈的爆炸声，方圆几十米都感觉到明显的地震感，在爆炸的那一瞬间，水泥块做成的房顶如同一张纸片，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到了河对面的田地里。

父亲由于在正堂屋里，隔着一堵厚厚的墙，不过自然被炸飞出数米，落到了旁边的菜地里去了，女儿由于就在屋里，所以已经找不到人了，当人们听到爆炸声以后，便知道出了事故，待外面的飞沙落石全部停止了以后，人们纷纷赶来，希望还能救出他们父女俩，他们在不远处的菜地里找到了父亲，此时已经面目全非，没了呼吸。

人们在慌乱之中却怎么也找不到女儿，这时候，大家开始注意到脚下，很快，便在一周围看到了一些残皮骨肉，一时间里，让寻找的众人惊恐万分，害怕到了极点。

那一天，妇孺儿童都不敢出门，生怕看见那些碎裂散在地上的人肉，若是不小心踩到，担心带来晦气，最直接的担心就是死去的那俩闺女回来找自己的麻烦。年纪大一点的都在其亲人的请求下为三位死去的人准备丧礼，他们在菜地里搭起的棚子，两口棺材就这样一左一右的摆在这个简易的灵棚里，父亲倒是入棺了，可是女儿们的棺材摆在那个地方，众人去不知如何是好？破烂不堪的尸体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最后的提议是只能将两姐妹的尸骨放在一口棺材里！队上年长者把大家聚集起来，安排大家分头到何处去寻找两个女儿的尸体，能捡起来的都务必一定要捡回来。

就这样大家分头行动了，胆小的留了下来，胆大的都抬着畚箕出去寻找那些残缺的尸体去了，这胆大归胆大，可真到了外面，要捡起那一块一块破碎的尸体，没有一个人不瑟瑟发抖，可是没有办法，无论如何也得让女儿入到棺材里去，众人只得喝酒壮胆，在外面一处一处的寻找，一块一块的捡回来，河流这边已经寻了个遍，该捡的都捡回来，可是却却也只是星星点点，连个主要的部分都没有凑起来，于是大家提着在河对面的地里和树林里也去找找看，于是众人几杯酒入了口，下了肚，提上畚箕和钳子又出去了。

众人无不为之唏嘘，这家俩闺女今年也有十八九岁了，长得也很水灵，在世的时候大家都赞叹这对闺女生的真是标致，那是队上乃至其他生产队里都少见的漂亮女孩，实实在在的村花。谁要是能讨其做媳妇，那可是上辈子祖上积德修来的福气。只是可惜了这俩闺女红颜命薄还短，无法再继续享受那大好的年华，美丽的时光。

回到灵棚里，捡回来的大部分中，有些是身体的那一个部位都不知道，最后只得把所有捡回来的部分尸体平平的铺在棺材里，以衣物作为填充！在众人的努力下，将他们埋葬离家生产队下方向不远的地方。

在姜家凹这一片的人户里，每一家房子都是依山而建，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那埋葬他们的地方，下葬完回来的那天晚上，埋葬尸骨的坟墓旁边无故的燃烧起两团红红的火焰，一直悬在半空中燃烧，燃烧很长的时间，息灭了又重新燃起来两团新的火焰，只是颜色又不一样了，接接连连变换了好几次颜色。让人汗颜不止，看见的人无不觉得奇怪。

好在村子和埋葬的地点有些距离，再害怕也不至于尿裤子。到了深夜时分，村子里突然传来了那两个女孩的声音，两个女孩儿在追逐打闹嬉戏一样，嘻嘻哈哈走在村子里的每一条路上，好像孩童玩耍时一样，有时有听见痛苦的嚎啕大哭，凄惨而可怕的声音在深夜里回荡在山谷，回荡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有时候甚至出现在别人家里，房梁上，很多人甚至听见了疯狂敲门声，可以的遍听到屋里的各种家具发出各种呯呯嘭嘭的撞击声，想成一片，仿佛在有人在寻找什么，当打开灯的那一刹那，却发现屋里所有的一切都不成变动过，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恢复到之前的寂静，于是很多出现这种异常响动的人都赶紧爬起来，烧纸钱倒水饭，祭祀这死去的亡灵。

有一户人家离的近些，之前在他家的门前也捡到几块尸体，这天夜里，大家都已经熟睡了，在凌晨的时候，听见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有两个女孩在喊叫：开门！开门！一家人知道怎么回事，不敢应答也不敢开门，女主人吓得差一点哭出来，捂在被子里不敢出声。紧接着由敲门声变成了剧烈的摇门声，好像有人拉着门把手剧烈的摇晃，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男主人壮着胆子，吼一般的问到：“谁啊”，却没有回应，门依然摇晃着，主人又急又害怕，怒吼到：我可是你的长辈，屋里没有你要的东西！赶紧离开，在男主人的怒吼下，这个疯狂的摇晃门的人真的就离去了，平静下来，随之而来的外面传来的呜咽声，从村子这头哭到了那头，声音听得真切，无不让人为之动容，女主人听到这样的呜咽声，捂在被子里伤心的哭起来，

男主人心中也很痛苦，坐在床头难受的说：不怪她，不怪她，毕竟她两姐妹都看不到自己就在人间的肉体了，回来寻找也是正常的，女主人胆怯的说，你在堂屋里给她们烧些纸钱吧，这两闺女平时可都好着呢，挺讨人喜欢的，

这种哭哭啼啼，嘻嘻笑笑，呜咽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每天夜里都会出现，很多人为此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和恐惧，害怕却又理解。人们害怕夜晚的事情，到了白天也惶惶不安，远处就是那一家人的坟墓，即使害怕，却又忍不住瞄几眼，感叹其一家的悲惨遭遇。

很多人在饭后茶余，这就成了大家议论的话题：嗷哟，土鞭炮害人啊。即使如此，直到现在依旧有人铤而走险，依旧偷着藏着生产土鞭炮，有些人为了逃避检查，躲进山洞里生产。

没过几年，出事这家人的老父老母，年纪快到六十岁了，有人发现了一个“阴河洞”，直通地下河，里面有很多美丽的钟乳石，镇 政 府知道了以后为了防止有人偷走里面上万年的石笋，安排了这两个老人住在洞口看守，除了这二老，任何人不能靠近，每月都给钱，可是二老闲在不安分了，在洞里又做起了土鞭炮的生意，在一天下午，不知怎地，山洞里又发出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洞口的建筑物倒塌一地，封住了洞口，这二老却永远的留在了洞口，镇 政 府来人调查，才发现，原来这里居然成里生产土鞭炮的小作坊，在洞口内发现一些类似尸体的残留物。

这事一经传开，让人震惊不止，感叹这鞭炮害死了一家好几口人，从此，姜家凹的上空又多出了两条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