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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黄皮子讨封

第二章黄皮子讨封

书名:东北出马秘闻作者名:蓬勃 本章字数:2015更新时间:2024-12-27 18:41:57

那时正值秋收时节,爸妈忙着抢收地里的苞米,留下我和阿笙两个小孩看家。

“哦,上山抓兔子咯!”

晌午过后,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屯子里一帮小孩儿跟在几个大人后面,欢呼雀跃从我家门前经过。

秋季山里的野物囤膘准备越冬,屯子里许多村民在会在这时候进山下套子,抓到野物后不但能改善伙食,剥下来的皮子还能卖钱贴补家用。

这帮小孩显然都是跟着大人进山去收猎物,我也抓心挠肝想要跟着一起去,可我很清楚阿笙是不可能答应的。

就在我绞尽脑汁盘算着如何出门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灶台上盛水的瓦罐。

“阿笙姐,爸妈下地干活忘记带瓦罐了!”我灵机一动,立马大喊:“他们要是渴了想喝水怎么办?我得赶紧给他们送去!”

说到这里我抱起瓦罐就要往外走。

“站住!”正坐在门口摘菜的阿笙起身拦住我,两只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瞪:“你不会是想借机溜出去玩儿吧?”

“阿笙姐,你把我当啥人了?!”我故作委屈:“爸妈在地里干活多辛苦,你忍心看他们口干舌燥喝不上水?”

阿笙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随即从我怀里夺过瓦罐:“我去送水,你老实在家里待着,可不许闹出幺蛾子!”

这下还真是歪打正着,阿笙前脚离开,我后脚就一溜烟跑出了家门。

当时我心里只想着加快速度,追上之前进山去收套子的村民和小孩们。

出了屯子就是山脚,我沿着山路猛追,直跑得浑身透汗,却始终没看到半个人影。

“不带我玩儿?我自己玩!”我有点沮丧气恼,一边用棍子拨草开路,一边四处张望,看有没有村民遗忘的捕兽夹,不知不觉间离山路越来越远。

一无所获后我有些灰心,正打算原路返回,这时一旁的草丛里突然窸窸窣窣抖动起来,还传来“唧唧呜呜”的叫唤声。

我立马精神一振,以为藏着被套子捉住的野兔,莽头莽脑就扑了过去。

等我扒开草丛一看,才发现被套住的不是野兔,而是一只又瘦又小的猴子!

小猴子见了我,吓得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而他的右脚掌被铁丝制成套子紧紧锁住。

都说小孩子心肠好,当我看到小猴子双眼里流露出的惊恐和哀伤,恻隐之心大起,当即决定要救它脱困。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摊开手安抚小猴子:“你乖乖的,我给你解开套子。”

小猴子或许看出我没有恶意,又或许是听懂了我的话,点点头吱吱叫唤了几声。

我蹲下来开始给小猴子解套,这铁丝套子又紧又硬,我一个小孩子力气吃亏,又没有钳子之类的工具,只能利用石块和树枝一点一点将套口慢慢撬开。

忙活了老长时间,铁丝套子终于松动开,小猴子立马抽出脚爪,一溜烟似的蹿上了旁边的大树。

临走时,小猴子还扭过头冲我点头叫唤,似乎是在表达谢意。

此时天色渐黑,我这才意识到得赶在爸妈之前回家,于是冲着小猴子摆摆手,顺着原路返回。

山路崎岖,我却跑得飞快,没多大工夫就下到山脚,停下来拍打干净身上的草叶泥土,免得回家挨揍。

“小朋友,先别走,你看我像什么?”

就在这时,山脚旁的大石头处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我吓了一激灵,扭头望了过去。

就见一只黄皮子正竖起身子站在大石头上,身上披着块破布,头上戴着花草编成的帽子,跟人似的朝我抱拳作揖。

黄皮子居然开口说话了?!我吓得下意识退了两步。

东北民间传说,黄鼠狼这玩意特别通灵,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会遇到瓶颈,必须借人吉言才能突破境界,得以成就“黄仙”之身,也就是所谓的“黄皮子讨封”。

这时候人的一句话能左右它的命运,你若说的是坏话,它就会折损道行前功尽弃,偏偏它又是极为记仇的玩意,十有八九会缠住你报仇,折腾得你全家鸡犬不宁。

我当时才九岁,哪知道这些呀,只想起前几天邻居王大娘家好几只下蛋的老母鸡被黄皮子咬死,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我装从系鞋带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猛地扬手朝黄皮子打去,嘴里还嚷嚷:“我看你像个欠揍的坏种,给我死一边去!”

话音未落,扔出去的石子也不偏不倚打在黄皮子身上,就见它一骨碌从大石头上摔下来,头上的帽子也掉了,身上的破布也散了,模样十分狼狈。

“哈哈哈,瞧你这死出,还敢拦半道上吓唬我?”我拍着手得意地大笑起来。

“你……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家破人亡!我要你生不如死!”

黄皮子龇牙咧嘴又说起人话,一双黄豆似的眼珠子恶狠狠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扭头钻进灌木丛里。

我压根没把它的话放在心上,高高兴兴小跑回家。

走到家门口时,我其实心里做好了挨骂挨揍的准备,可等我进门后,发现家里来了个客人,是个我从没见过的高瘦老头。

老头身材相貌和我爸有七八分相似,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浑身透着股干练劲儿。

已经从地里面收工回来的爸妈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拉着我来到陌生老头的面前:“磊子,快叫人,这是你爷爷!”

“爷爷?!”我好奇且诧异地打量着老头,有点不敢相信这就是我从未见过的亲爷爷孙望峰。

“好孩子,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爷爷见到我也很激动,一把搂过我抱在怀里:“来来来,让爷爷好好端详端详。”

爷爷捧起我的脸蛋,满是怜爱的眼神不停逡巡,不一会儿他脸色骤然一变,笑容随之消失,粗黑的眉毛也紧皱起来。

“这孩子怎么印堂发黑,命宫晦暗?!”爷爷铁钎似的手指在我额头和脸颊上轻轻擦拭,嘴里还嘟囔着:“不应该啊,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