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就是我

“为什么？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小四却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一点，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到千。

“小四，我以前杀过人，以后可能还会杀更多的人，可是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些，我不想让你接触到这些血腥肮脏的东西，我只想你永远这样干干净净的，纯洁而善良，”千停下脚步，双眸凝视着小四，希望小四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是，千，你觉得在这样的时代里，我可能一直单纯地活下去吗？我总有一天也会要面对这些尔虞我诈，面对这些在你看来是肮脏的事情。虽然我也很想一直这么简单地活着，可是我知道，我不可能一辈子活在简单的世界里，”小四明白千对自己的好，可是自己却不想一直这么单纯地活着，因为自己喜欢的这个人并不简单，所以自己也一定要努力把自己变得不简单，这样才能跟得上千的脚步。

“小四，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就是想要你一直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地活着，我就是想要保护住你的这份简单干净的生活，尽我的全力能护多久是多久，我不想我的女孩和我一样整天活在打打杀杀和阴谋算计里，”千很想告诉小四，他就是喜欢小四那双干净清亮的双眸，他不想小四因为自己而失去这份干净清亮。

“千，”小四看着千盯着自己的眼睛里全是担心，小四反倒是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一个想法，“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善良，为了在荒芜区里生活，我也会阿谀奉承，也会假意迎合。为了生计，我也会千方百计，不折手段。我知道一场革命，一场政权的交替是用无数的人的命换来的，我不会天真的以为你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杀过。”

千只是沉默地望着小四，他觉得今天的小四有点不太一样了。

“千，你想要保护我，我很开心，因为自从爷爷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保护过我，可是我不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只能待在你的羽翼下的弱者，我希望自己将来能成为和你并肩而立的女人。”小四眼神变得坚定，语气也变得郑重，“所以千，你要帮我，我要变得强大，我不要做一见到血，一见到杀人就会惊慌失措，甚至会晕过去的弱者，我想大地他们就是不希望站在你身边的是一个弱者，才会故意带我来这里的。千，我希望成为强者，并不是不希望得到你的保护，而是希望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让你不用时时担心我的安危。”

千没有想到小四不但没有因为见到自己杀人而胆怯，反而是希望自己能帮助她，让她变得强大。千心里翻涌着万千情绪，感激，愧疚，欣喜，不舍。原来自己的女孩是这么要强的一个女孩子，千真的是既欣慰又心疼。

“小四，”千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小四那双金亮亮的眼睛，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没想到，我居然捡到了宝了，我的小四居然能说出这么多的大道理，我想要不答应你都不行，”

小四感觉到千柔软的薄唇轻轻地触碰到自己的眼睛，虽然是一触即走的吻，但是小四依旧觉得那个吻的感觉久久都没有消失，让自己的心都跟着变得柔软了。

“什么你的小四，我还不是你的，”小四红着脸竖起一根手指点在了千的鼻尖上，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软糯，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听来更像是撒娇。

“嗯，”千很认真地点头，然后用更认真的语气说道，“现在还不是我的，但是以后我会努力的，争取早一点让你变成我的，我的女孩，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疼惜你的，”

“花言巧语，爷爷说看一个男人不要听他嘴上说了什么，而要听他的心里说了什么，还要看他对你做了什么，”小四转过身慢悠悠地，自顾自地走着，把千留在身后。

“那你听到我的心里在说什么吗？”千快走两步跟在小四身后慢慢走着。

小四回头瞟了一眼千，回过头哼哼了两声后才吐出一句，“我不想说，”

千这时却是俯下身，嘴贴近小四的耳朵柔声低语，“我看你是没听到吧，要不要我说出来啊？”

“不要！”小四被千说话的气息喷得耳朵痒得难受，一把将千推开，“千，我刚才说的事是认真的，你一定要答应我，要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嗯，回头我会帮你物色适合训练你的人的，”千直起身继续跟在小四身后慢慢地走着，心情却变得有些低沉，他其实还是不愿意小四接触这些，因为他知道小四一旦接触到这些，她的世界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也会失去自己喜欢的单纯和善良的小四。他真的怕哪天小四就会变得不再是他心里喜欢的那个小四了。

小四见千脸色又变得阴沉，明白他心里对自己的要求还是有些抵触。小四想了想，明白了千为什么会那么抵触自己接触这些了，便开口劝道，“千，你放心，我永远是我，小四永远是小四，无论将来我会遇到什么，我会学会什么，在你面前，我永远都会是你喜欢的模样，都会是你喜欢的小四，”

千惊讶小四居然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没错，这就是小四，就是那个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小四。千深深地凝视着小四，他开始意识到，这个心思剔透的女孩子其实什么都懂，只是一直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看来是我想多了，小四就是小四，”千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患得患失了，自己再喜欢小四，也不应该限制她的自由和选择的权利，相反应该接受她的改变。毕竟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要喜欢她的全部。

“那你是同意啦！”小四瞪大了眼睛兴奋地看着千。

“嗯，我同意了，”千点头，“我会支持你的，”

“千，你太好啦，你是大好人，”小四高兴地一把搂住千的脖子，踮起脚在千的脸颊上啪亲了一下。

千没想到小四会这么高兴，居然主动亲自己。千低头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双黑眸里闪烁着愉悦的光，那光里还隐隐映出两个小小的自己。千又一次亲吻了小四的双眸。

“小四，我期待着你真正成为我的女孩的那一天，”千将小四紧紧地圈在自己怀里，久久地不愿意放手。

千因为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实在没法送小四回去，只能让大地送小四回药店。因为有了前科，千对着大地一再嘱咐不许他再擅自带小四去营地的任何地方。大地不敢违背千的命令，老老实实地带着小四回了药店。

可是小四却并不老实，一路上一会儿想要往那里走，一会儿又说要往这里走，可是大地却是不敢违背千的意思，拉着小四直接往营地外面走。

“大地，是不是只要不是你们千翼军的人就不能待在营地里？”小四知道大地不让自己乱走也是因为千的命令，小四也不想为难大地，让他因为自己受罚，所以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大地往外走。

“那是肯定的，就算是千翼军的人，进出营地也都是要进行身份验证的，谁也不想有个易容的探子混进来，不是吗？”大地带着小四往外走，顺手指了指营地外围的几个监测点。

“你这样指给我看你不怕我会说出去吗？”小四觉得这应该也是属于机密吧，大地怎么这么大方就说给自己听了。

“你不会的，就算是为了指挥官，你也不会说的，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哦，”大地笑着指指自己的眼睛。

小四想到大地应该身手不错，就想着让大地教教自己。她觉得千安排的人肯定对自己都很温柔，说不定根本不会认真教自己呢。

斟酌了片刻后小四终于开口问大地，“大地，我看你上次在药店抓那个女探子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你的身手应该不错吧，教我两招，让我防防身怎么样？”

大地立刻摆手拒绝，“别，小四姑娘你饶了我吧，今天我就只是带你来营地就被长官臭骂了一顿，要是让长官知道我背地里在教你这些，我还不得被长官扒层皮啊，不行，不行，你还是让长官自己教你吧，长官的身手也是不错的，”

“我就是不想他教，”小四憋着嘴，一副小可怜的样子盯着大地，“我觉得你教肯定比他教得好，再说了，千也没空一直陪着我的啊，你趁着千不在的时候偷偷教我两招，他肯定不会发现的，就算他发现了，也没关系，我就说是我死气白咧要你教我的，总之绝对不会让你受罚的，行不行？”

大地还是有点犹豫，主要还是怕指挥官知道了以后会教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