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娴谨回来了

“你骗我！”娴谨不可置信，“司桉你竟然跟我耍心思！”

司桉笑道：“不耍点心思，你不说实话啊。”他伸手捏住娴谨的脸，微微用力向着两边拉，“你这张嘴之前能说会道的，怎么遇到自己的事情就死活认不清呢？”

娴谨破罐子破摔地想，还不是因为你太大逆不道了，我都怕你师祖半夜入梦抽我。

师祖半夜没有入梦。

司桉倒是强硬地挤进了娴谨的梦里，说了半宿令人害臊的话，让她苦不堪言。娴谨一整晚都没睡好，一睁眼却见司桉还在睡。

她气极了，抬脚想踹却在触碰到司桉后变成了触碰。

我算是完了。

娴谨愁眉苦脸地想，这下解决掉人间的事后，她也没有办法再离开了。

好像人心中有了牵挂后，干什么事情都会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别愁眉苦脸叹气了。”司桉推开门，将手中的卷轴放在桌子上，“看看裴文戚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娴谨拿起卷轴，翻开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看向司桉问：“保真吗？”

司桉嗤笑一声，“不真我会拿给你看？”

卷轴上，清清楚楚地陈列了裴文戚这几年来暗中除掉世家各大长老的证据。连动手的时间，在这上面都写的清清楚楚。

不仅如此，卷轴上还标注了裴文戚在各个世家里安插棋子的名字，可谓是方方面面地把他的罪名彻底定了下来。

娴谨不理解，“有这个东西，你早对他动手不就行了？”

司桉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我也是刚刚拿到手，之前虽然怀疑他，但还没有掌握住证据。”他摩挲着茶杯，缓缓开口道：“这次还是他太过于急迫，逼着各个家族去签那个协议，才惹得有人破釜沉舟，暗中给我送上来了证据。”

司桉喝掉杯子里的茶水，眼中满是冷意，“交给我卷轴的人过来时只剩下一口气，当着我的面毒发身亡了。”

娴谨眼神也冷了下来，“裴文戚下的毒？”

司桉回道：“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眼前断了气。”他的掌心不自觉用力，被捏碎的杯子碎片四溅在地上。

司桉语气低沉，面色森冷，“这还是第一次，我想救一个人救不了。”

娴谨听的难受，伸手拍了拍司桉的脊背，感受着上面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后才收回了手。

她和司桉能猜到裴文戚让各个家族签协议的真正目的，玄门中人那些活的比他们还久的老一辈，肯定有人也能猜出来。不过更让娴谨震惊的是，裴文戚手上到底是有多少底牌，那些老家伙竟然猜到了也不敢声张。

唯一敢做的事，就是把证据送给司桉。

就这，人还死在了司桉的面前。

娴谨想的越多，越感到心惊，她此时此刻才猛然发现，裴文戚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甚至可以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他。

卷轴上的那些被他杀害的长老，很多自身的能力就已经算得上是强悍。起码在娴谨对裴文戚的了解下，他是做不到单枪匹马杀害那些长老的。

可他不仅杀了，还杀了不止一个。

这说明，他的实力远远超乎娴谨的认知，可能——

娴谨打住思绪，一把抓住司桉的胳膊，“你仔细想想，那个黑衣人有没有让你感到熟悉的地方。”

司桉太了解娴谨了，听到她这问话，瞬间就懂了她的想法。

“你觉得黑衣人就是裴文戚？”

娴谨心慌的厉害，“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黑衣人的手法和灵力娴谨从来没有见过，第一反应就是将他排除在了自己熟知的人之外。但如果她对于裴文戚的实力有误解，那黑衣人的真实身份，裴文戚自然也不能被排除在外。

而鬼门关上的那段裂缝，很大概率也就是裴文戚做的。目的，娴谨怀疑他贪的是长生不老。

娴谨冷笑道：“他胆子倒是真的大，也是真的能装。”

装到娴谨第一眼看到鬼门关上的裂缝，怀疑是他没有好好封印，都没有怀疑是他故意划的。

此时所有的线索都被摆在了明面上，所有的人也都被串联了起来，事情也才逐渐拨开帷幕。

也是，裴文戚几岁的时候就敢往床下藏鸟的尸体。

这么多年了，杀几个人对于他来说也应该是同喝水一样简单。

也怪娴谨，太过于相信裴家玄门世家的身份，竟然对裴文戚没有丝毫怀疑过，任由他蹦跶了这么长的时间。

娴谨将卷轴合起来，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司桉连忙拉住她问：“师父，你干什么去？”

“我去问问裴文戚，他到底想干什么？”娴谨眼中满是冷意，勾唇阴恻恻说：“他要是不吭声，我就一刀砍死他，看看那个黑衣人会不会出现！”

司桉眉头微蹙，“但如果他确确实实是黑衣人，之前能伤你一次，现在不就——”

“嘘。”娴谨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神色倨傲地看向司桉。

“你错了，上次他伤我，是我没想反抗。”

毕竟功德什么都攒够了，死不死，活不活对于娴谨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凡她要是知道黑衣人会回去伤司桉，司桉会因为她的死亡寸步难行，连她专门留下的关山门门主印都被偷走，娴谨绝对会转身给那黑衣人一巴掌。

但她在关山门待的时间太久了，对于人情世故、勾心斗角可谓是一窍不通。只想着司桉是她的亲传弟子，实力算是出众，还是她钦定的下一任门主，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招惹他。

结果……终究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娴谨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骄傲，让司桉心脏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这么多年不见，司桉都忘了，当年他师父才是天底下最桀骜不驯的人。

12岁接管关山门，13岁打遍天下无敌手，14岁不到就成了整个玄学界的噩梦，被称为千年难遇的天才。

那黑衣人对于娴谨来说，估计也就是盘难嚼的菜。

“是我想的太多了。”司桉松开拉着娴谨的手，转变为搂腰，用懒洋洋的声线撒着娇，“那师父你可得替我做主，我这被刺破的胸膛时不时还会疼呢。”

都结痂了，怎么可能会疼？

但娴谨就吃司桉这一套，当即雄赳赳，气昂昂地抄起司桉房间里的剑就准备杀过去。

门还没走出去，就有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是闻丰，他一脸激动地对着司桉喊道：“您师父回来了！”

“司先生！您师父她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