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裴文戚的话总给娴谨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惹得她这几天神经都紧绷着。甚至为了盯司桉的安全，又搬回到了司桉的房间。

“你睡床。”娴谨将自己的被褥铺在沙发上，“我睡沙发就行。”

司桉望着娴谨来来回回地收拾，嘴角缓慢地勾起了一抹笑意。等娴谨铺好，准备躺上去时他才动了起来。

上前将娴谨从沙发上横抱起来，在她震惊的眼神中将她抱在了床上。

“你睡床，我睡沙发。”

娴谨想要挣扎，司桉说：“你再动，我就要亲你了。”

这下，她立刻闭上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她听到了司桉的闷笑声，感受到被子被司桉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

“晚安。”

娴谨动了动耳朵，司桉磁性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了过来，“我亲爱的师父。”

叫师父就叫师父。

娴谨脸色红了起来，叫什么亲爱的啊！

等明天……后天……等闲了一定要改正司桉乱叫称呼的毛病！

娴谨脑袋混混地，迷迷糊糊地想，一定不能再让他以下犯上了。均匀的呼吸声传进司桉的耳朵里，他睁开眼眸，抱着枕头躺到了床上。长臂一伸，娴谨就自己滚进了他的臂弯了。

这下，他才满意地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娴谨在清晨的鸟叫声中，推开门伸了个懒腰。

从身份被发现到现在，已经足足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里，娴谨也是来来回回地在关山门和人间跑了许多趟。

也是在这半个月间，玄学界发生了几件大事。

第一件事，就是林家的老爷子去世了，生前叮嘱晚辈一切听从关山门门主指令。

因此，林家是第一个在那个协议上签字的家族。不过他们还是有些怕司桉，专门派了一个人来关山门跪了三天。

等到司桉出现时，抱拳磕头对着他说：“司先生，这是老爷子留下的遗愿，我们做晚辈的实在不好违背，还请司先生手下留情。”

司桉清楚，这一切不过都是裴文戚为了刺探他而做的局。

既然是他和裴文戚之间的局，就没必要拉入无关的人，便默不作声地挥挥手示意林家那人离开。

这下像是彻底打开了洞一样，一大批的家族立刻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娴谨每天一睁眼，就是往自己的本子上写名字。“林家、霍家、陈家……”她一笑，“等着我后面好好收拾你们！”

她把本子合起来，回头看向司桉，正好跟他满含柔情的眼神对视上。娴谨轻咳一声，避开司桉的眼神说：“我前天去人间，看到有更高级的鬼怪出没了。”

司桉点头道：“不止是人间，有些玄门的小家族也开始闹鬼了。”

娴谨皱眉思索片刻后说：“按着现在所有的线索来看，应该都是那黑衣人搞出来的事。但我有一点想不通，鬼门大开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裴文戚上次说的话，师父你还记得吗？”司桉慢悠悠地说：“听天由命，适者生存。”

娴谨没懂，“什么意思？”

司桉站起身，从书柜的角落里翻出来了个灰扑扑的书，翻开示意娴谨看上面的字。

“古人有云，人乘灵气而生，胜灵气而圣。在天地灵气最茂盛的那几年，玄学之人是可以修成仙，从而实现长生不老。但随着人口增多，天地灵气逐渐降低，这一说法也就成了传说。”

司桉伸手指着书上的字，沉声说：“但有人说，人间山河破碎之日，灵气便会再次复苏，修仙这件事自然也不会是传说。”

娴谨瞬间感觉眼前所有的迷雾都被拨开了，“你的意思是，那黑衣人的目标是灵气复苏？”

“我不敢确定。”司桉眼神微冷，“但这几天天地灵气确实变多了。”

娴谨眉头皱的更深，司桉刚刚说的那个传说，她很小的时候也听她师父说过。后来跟阴间慢慢多了合作后，也曾好奇问过。

得到的答案均是否定。

修仙能不能成，压根就不是他们可以操作的事，那都是天道在管。换句话说，只有有人需要仙，仙才会成。

不过司桉的话也给她提了一个醒，传说是假的，但是灵气复苏那点却是真的。毕竟世间万物讲究的都是中和二字，人间鬼怪肆虐，天地确实会多增加灵气来孕育更多的玄门中人。

以此，来处理掉鬼怪。

裴文戚让他们签协议这一事，相当于直接将他们排离在外了。天地灵气不仅不会恩惠于他们，反而会逐渐从他们身上抽取回来。

人在做，天在看。

你不愿意帮人间度过难关，天道自然会重新寻找目标。

“裴文戚，会跟黑衣人认识吗？”娴谨带着疑惑喃喃道：“可他图什么呢？他一个玄门中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司桉抬手触碰上娴谨的脸，让她带着恍惚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我不知道，师父。”司桉低声说：“等我们抓到他的马脚，你亲自问他，不就好了？”

也只能如此了。

娴谨叹气地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司桉死死地拉住了。再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这胆大包天的徒弟，竟然毫不遮掩地将她压在了床上！

“师父，你说你这半个月救了那么多陌生人的性命，怎么就不能救救你徒弟我呢？”司桉眼神炙热的厉害，“还是说，你现在也不敢直面自己的心思？”

娴谨结结巴巴：“我，我我能有，能有什么心，心思。”

司桉勾唇轻笑，“这么多天我每晚抱着你睡，你是清醒的吧？”

娴谨脸轰地就红了，尴尬地恨不得当场找个缝钻进去。

司桉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将她的身体固定的更加紧。

他低头，凑到娴谨的耳边沙哑着嗓音说：“师父，你就承认吧，你对我也有感情。不然换一个人这么压你，早就被你扇飞五百公里了。”

娴谨一个劲摇头，眼睛死死地闭着打死不吭声。

司桉眯眼看着，突然就把手松开了。

“你对我真的没感情？”

娴谨摇头。

“那我就走了。”司桉当真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说：“昨天云怡欣还给我发了消息，让我跟她履行婚约来着。”

司桉装模做样地叹气，“师父你不喜欢我，我也就去履行约定好了。”

娴谨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没有睁开眼。

直到脚步声响起，门被刺啦一声关住后娴谨才慌了起来。

不会真的走了吧？

她紧张地想，真的去跟云怡欣结婚了？

娴谨猛地站起来，睁开眼就对上了司桉含着笑的眼眸。

“师父，都这样了，你还要装糊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