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元夕佳节

时间果然如流水，继宫中最热闹的合家宴之后，转眼到了元宵节。

因为要广选秀女的消息已颁告天下，天下臣民俱与天同庆。

站在城楼上的轩辕风携同花妃站在城楼上，看着万民熙熙攘攘热闹的情景，花妃不禁娇笑一声：“皇上，臣妾可好久没看过元宵节的花灯了呢！”

  “既然如此，待朕与爱妃更衣之后，去街市逛逛。”“谢皇上。”

眨眼之间，一个英俊的富家公子和一个美貌的夫人便出现在眼前。

  花妃口称“皇上”，轩辕风俊逸一笑，“称呼六爷即可。”

  转身嘱咐吴有根，“带四位侍卫和你就行了。”

一行七人闲闲散散出了宫门，花妃紧贴着轩辕风，玲珑的身材尽显，硕大的胸部似有还无地摩擦着轩辕风的胸膛。 

   轩辕风坏笑着用手轻捏着柔荑，“六爷，你坏。”

  花妃眼中含情，不无崇拜地看着自己眼中的夫君，英明潇洒，手拿一把折扇，就这么俘获了她的芳心。

  “哈哈……”爽朗的笑声在身侧回响，旁边的吴有根和身后的四个侍从在大内之中，早已学会了“非礼勿视“四字，镇定自若地跟在身后。

街市上，人潮涌动，人们呼朋唤友。 

  “秦楼又猜灯谜了，猜中者有重赏。”本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可人太多，还是被拥到秦楼前才停下脚步。

  轩辕风倒还是丰采神朗，只见花妃已云鬓散乱，面颊香汗清晰可见，背后的随从仍在后边寸步不离。  

  轩辕风一摇手中暗插“寻春图”的折扇，脸上的笑意不断在扩大，心情也一改之前的阴郁，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令下破冰何惧冷。”一个颇具南方口音的男子大声说道，“猜一物。”

旁边窃窃私语声不绝。 

  “何足为奇，是水。”一个满脸络缌的三十来许的穿着长衫的男子扬声道，并且把得到的奖品一把精美的团扇递给了身后的一名身形娇小的女子，那女子低着头，从微红的腮边可以看出心里的欢喜。

“黑水池里飘浪花，白鹤堂堂来喝汤，喝吧就做龙凤舞，作出千古好文章。猜一物什。”

底下有片刻的寂静。 

  轩辕风眼眸闪了闪，掩了掩拉着的花妃的纤纤素手，附耳呢喃说，“朕把上面那一盏琉璃玻璃蹲送给你作奖品好不好？奖你平日侍候朕的辛苦。” 

   “六爷……”纵是宫妃，也很少在这么多人前当众嘻笑，花妃不由地随着轩辕风的动作，一寸一寸地涨红了脸。

“毛笔。”轩辕风朗声道。

   “公子好风采。”秦楼的掌事人一眼看到轩辕风和花妃穿戴不俗，举止风流，绝非寻常百姓，连忙小跑着亲自把那盏琉璃玻璃蹲双手弯腰递给轩辕风，轩辕风自不会接，早有吴有根上前，接了过来。

  秦楼的掌事人眼前一亮，似乎觉察出什么，又马上遮掩了眼中的光芒。

看着旁边众多女子的惊羡的目光落在自己和轩辕风身上，花妃脸上得意色立现，“谢六爷。”

  故意把声音咬得如同黄莺般悦耳动听，同时眼眸轻轻一转，将众女子的思慕的目光阻挡在轩辕风的视线之外。

  轩辕风感觉到了花妃的小心思，刮了一下花妃的小鼻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人潮汹涌，情正热。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轩辕风口吟着辛弃疾的《青玉案》。 

  旁边的花妃乖巧地接口，“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并体贴地为轩辕风裹紧披风。

“一封朝奏九重天。”又一则灯谜出现在旋转着的灯笼上，口气极大，底下看众的胃口又被吊了起来。 

   正当轩辕风和花妃苦思熟虑之际，宛如天籁的女声从人群外传来，“可是报君知。”

  循声望去，只见我身着一袭白衣，头上未着半分装饰，一双明眸顾盼生辉，白如莲藕的纤手上拿着一方锦帕，脚蹬轻丝步云履，一步一步仿佛从仙外走来。

“是京城第一美人柳如烟。”

   “是的，是的，想不到今天竟这样有福气，看到了第一美人的风采。”

   “真是翩若惊鸿。”

   似乎被我的美貌所惊叹，前面的人群自动分成了两边，任凭我带着又晴款款行来。

“这则灯谜颇有些难度，不知姑娘为何一语中的，愿闻其详。”秦楼的管事见我姿态不俗，恭声请教。

   望着台下看众一副想一探究竟的迫切劲儿，我莞尔一笑，面前一百来人，竟鸦雀无声 。

   “一封朝奏九重天，指的当然是奏折，只有天子才能有权批阅奏折，天子即是君主，奏折报与君主知晓，故是报君知。”底下从静寂中传来击掌之声。

  “柳姑娘大才，竟这般聪明剔透。”抬头望去，远远看见一贵族公子携同一美人并立站在人群外侧，击掌声正来自公子手中的折扇与右手相碰之声。

  我屈膝行了一个常见礼，“公子有礼了！”言毕在又晴的搀扶下小心步下台阶。

心里暗自懊悔，“早知就不必这么出风头了。额娘总是教导我，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是阿玛从小以女中君子来教导我，琴棋书画自不必言，轻灵之舞更是我的强项。想来今夜莫名地成了众多女子的眼中钉吧！”

  我用锦帕抚了抚额头，走到秦楼旁的一株梅花前，一阵轻风拂过，梅花星星点点地落在鬓间、衣衫之上，听到后头传来的抽气声，“什么是世外仙子，这么多人，我才看见，也不虚今夜此行。”“美，真是太美了！”

  我脚步加快，装作听不见后面的一言一语，却感到有一束温暖的目光跟在身后缓缓前行。 

  我微一侧头，双眸竟照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潭水里，那双眼眸竟仿佛还有丝丝泪光在闪光。我忙加紧脚步，低声问又晴，“轿夫在何处？”“就在转角处。”又晴也看出了我有些不自在的地方，急声回答。

看见了熟悉的轿夫在街角处静心等待，我的心才静了下来，又晴问：“小姐，你的脸怎么酡红？”   

   我摸了摸脸颊，脸上似乎是有热热的温度，“许是刚才走得急了一点。”摸摸还在胸膛里颤栗的心，轻移莲步迈进了轿子。

天上的星光璀璨如昔，越往前走，旁边的人潮渐渐不可闻，想必离秦楼已越来越远了，可我的心却被那一束目光扰乱了一汪池水，久久不能平静。

我恍惚觉得，我的命运从轩辕十一年的元夕节这一天要改写了。

回到柳府，阿玛额娘早已在府前殷切期望，看见我脸色不好，忙问又晴怎么回事，又晴在旁边叽叽呱呱地说着今夜我在秦楼前大放异彩的事，阿玛的额头上似乎随着又晴的话语增添了几道皱纹。 

  “烟儿，你本来就如此美貌，加上才气横溢，今夜猜谜，你又独枝一秀，想来令人印象深刻。”额娘宛若听不懂阿玛的话语，“老爷说什么呢，烟儿如此乖巧，如此聪慧，怎从你的话中听出许多烦恼来。”     

   阿玛叹息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吧！”

我晚饭只吃了几小口，在阿玛额娘关切的目光中回房休息，看着《宋词》，脑海里不知怎的，倏地想起一句词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