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入仕.9读书.链接2

《仕途与人生的中国智慧》

第一卷，入仕

第九章，读书

链接：《书中自有颜如玉》（中）

1. 古代苦学事迹（续）

《市肆博览》

王充字仲任，会稽上虞人也，其先自魏郡元城徙焉。充少孤，乡里称孝。后至京师，受业太学，师事扶风班彪。好博览而不守章句。家贫无书，常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遂博通众流百家之言。后归乡里，屏居教授。仕郡为功曹，以数谏争不合去。（《后汉书•王充王符仲长统列传》）

在书店里不用花钱就可以看书，这是穷学生的小乐趣。除了极豪阔的人家，一般的学生，大概都有这个经历。王充是孤儿，家贫无书可读，在东汉都城洛阳的书店中看书，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于是博通各派学说，成为大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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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猪苦学》

承宫字少子，琅邪姑幕人也。少孤，年八岁为人牧豕。乡里徐子盛者，以春秋经授诸生数百人，宫过息庐下，乐其业，因就听经，遂请留门下，为诸生拾薪。执苦数年，勤学不倦。经典既明，乃归家教授。（《后汉书•宣张二王杜郭吴承郑赵列传》）

一个牧猪的农家子弟，路过学堂，心生羡慕，于是请求留下读书。他没钱交学费，可能也没有生活费用，于是就得在学堂里一边读书一边干些活。这位勤工俭学的前辈，苦学数年后，居然就有水平自己教书了，大概天赋也很好。

当时天下大乱，承宫于是带着学生避往汉中，后来与妻儿来到蒙阴山，努力耕种。庄稼将熟时，有人说这些庄稼是他家的，承宫也不计较，就让给了这人，却因此而出了名。永平年间，朝廷征召，承宫拜为博士，迁左中郎将；十七年，拜侍中祭酒；建初元年，去世。东汉章帝褒叹，赐以墓地。他妻子上书乞归葬乡里，朝廷于是又赐钱三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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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流麦》

高凤字文通，南阳叶人也。少为书生，家以农亩为业，而专精诵读，昼夜不息。妻尝之田，曝麦于庭，令凤护鸡。时天暴雨，而凤持竿诵经，不觉潦水流麦。妻还怪问，凤方悟之。其后遂为名儒，乃教授业于西唐山中。（《后汉书•逸民传》）

看来，高凤读起书来非常入迷。他妻子要去田里，可家里院子里还晒着麦子，便让他拿竹竿赶鸡。谁知突然天降暴雨，高凤手中虽然拿着竹竿，眼睛却盯着经书，麦子被雨水冲走了也不知道。读枯燥的经书，居然能够如此专注，他后来终于学有所成，成为名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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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泽佣书》

阚泽字德润，会稽山阴人也。家世农夫，至泽好学，居贫无资，常为人佣书，以供纸笔，所写既毕，诵读亦遍。追师论讲，究览群籍，兼通历数，由是显名。

察孝廉，除钱唐长，迁郴令。孙权为骠骑将军，辟补西曹掾；及称尊号，以泽为尚书。嘉禾中，为中书令，加侍中。赤乌五年，拜太子太傅，领中书如故。六年冬卒，权痛惜感悼，食不进者数日。（《三国志•吴书•张严程阚薛传》）

阚泽是三国时吴国的著名大臣，《三国演义》中出现过的牛人。他家中贫困，就受雇为人抄书。书抄好了，他也将这些书全部读了。然后又寻师讨论，进而钻研各种典籍，还精通历数之学，自然出了名。孙权任骠骑将军时，他就追随左右。孙权称帝后，任阚泽为尚书，以后一路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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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余”读书》

董遇字季直，是东汉末年、三国初期的人物。

董遇好学，质朴少言。他平日干农活时，经常随身携带着经书，利用空闲时间研读。建安初年，他被郡中举为孝廉，后升为黄门侍郎。当时，汉献帝委政曹操，董遇旦夕为献帝侍讲，为天子所爱信。

人有从学者，遇不肯教，而云“必当先读百遍”，言“读书百遍而义自见”。从学者云：“苦渴无日。”遇言“当以三余”。或问三余之意，遇言“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时之余也”。（《三国志•魏书•锺繇华歆王朗传》）

董遇的“三余”，就是挤时间读书。他所坚持的“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也很有道理。而且，反复阅读后自己领悟，比听别人解释，味道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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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书求学》

欧阳公四岁而孤，家贫无资。太夫人以荻画地，教以书字。多诵古人篇章。及其稍长，而家无书读，就闾里士人家借而读之，或因而抄录。以至昼夜忘寝食，惟读书是务。自幼所做诗赋文字，下笔已如成人。（《欧阳公事迹》）

欧阳修的苦读故事，把穷人家孩子用的办法几乎全部试了一遍：他母亲用树枝在地上写字，教他认字。稍长大些，家里无书可读，就借附近人家的书，或者抄书。这里说他读书“昼夜忘寝食”，倒没提他晚上如何有灯烛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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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濂苦学》

宋濂是明朝初年的著名大臣，他在《送东阳马生序》一文中，记述了自己求学苦读的过程：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发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

借书抄录，这是穷人家孩子求学的常用办法，不过宋濂的叙述更详细：天寒地冻，砚墨结冰，手指冻僵，也不敢懈怠。抄完后，务必按期还书，于是很多人都愿意借书给他。

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授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或有所闻。

如此求师游学，宋濂终于学问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