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负责到底

平时这个杂物间都是锁起来的，她也没上来看过，可是她此刻却发现杂物间的门是开着的，虚掩着的房门内透出的灯光在别墅通明的灯光下并不显眼，因此南杉一时没注意到这里。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了。

楚珩之背对着她站着，身形僵硬却颓然。

他专注的盯着眼前的东西，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没关。

南杉走进屋子里，眼睛盯着铺满了墙体的照片，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在照片墙正中间，是一个正在播放的投影仪，那照片，也是她的。

她还记得这张照片，好像是大学的时候又一次跟闺蜜陶子出去露营的时候留下的。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楚珩之转过身来，他神情恍惚的看着南杉，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南杉见他已经发现自己到来了，也就大着胆子开始观察室内的具体情况。

她环顾这间房，越看越心惊，甚至到了瞠目结舌的地步。

这里面摆着的，全都是她非常眼熟的，甚至能够一眼说出来历的东西。

桌上摆着的全都是她大学四年里送给楚珩之的键盘、耳机、钱夹、围巾，甚至还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随手不要的被子，借给楚珩之的钢笔，落在体育馆没找回来的外套。

每一个，每一件都与她有关。

楚珩之留着它们，远不只是简单的念旧而已，她那些不要的东西，他甚至都珍藏着。

为什么？

他留着她的东西，难道是...

也喜欢她吗？

也跟她一样，在暗恋着她吗？

这个猜测一出现在脑海里，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

如果喜欢，为什么不说呢？

如果喜欢，那又为什么在她勇敢过后每一次都要推开她。

楚珩之怎么藏得那么好，那么久以来，甚至同居之后，她都没发现一点，而他也一点都没有透露过。

他真是世界上最不透风的墙了。

她慢慢看完眼前的东西，却见楚珩之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眼神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反应。

而且如果存心藏起来不让她发现，为什么被她当中看到，却一点都不尴尬呢？

南杉对视上楚珩之的视线，眼中的疑惑几乎藏不住了。

“今天的你连表情都好鲜活。”楚珩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南杉，露出个腼腆的笑。

还没等南杉回应，他又接着道：“果然回国是对的，在美国的时候我连你的表情都想象不出来。”

这两句话说完，他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只是呆呆地，近乎贪婪地盯着南杉，一分一秒都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视线。

南杉脑海中出现一个猜测，她仔细打量着楚珩之恍惚的神情，不敢相信自己那超乎想象的猜测。

难道楚珩之是以为他在做梦吗？

心脏好像被针扎了一样泛起酸涩的疼意，南杉上前去拉住楚珩之的手，他的手紧紧攥着，好像握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被南杉一握，缩了缩手，被吓到了一样。

心头的酸涩更是强烈，南杉眼眶微微湿润，慢慢打开楚珩之的手，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是她的照片。

很小的一张，是从毕业照上剪下来的一角。

就这么一角，被他死死地攥在手里，已经发皱模糊。

一时之间，所有的猜想和犹豫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南杉本应该感觉很高兴，她喜欢着的人也喜欢着她，可是楚珩之如今的样子，却让她忍不住心疼落泪。

言语在此刻变得毫无作用，南杉心疼的缓缓包住楚珩之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柔感受楚珩之手掌的冰冷。

她靠近蹭了蹭楚珩之，望着他的眼睛，只低低的，说出藏了许久的话。

“我也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楚珩之似乎被这句话唤出了点神志，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南杉的头，当手掌触及实物的感觉传来，他的眼里出现不敢置信的光彩。

他近乎试探的抱住南杉，缓慢地，却又坚定地，抱紧、抱紧，直到力度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南杉揉进他的血肉里，死死地抱住她，与他骨血相融，再不分离。

南杉微微仰着头，承受着他的拥抱，直到感觉快呼吸不上来，才轻轻拍了拍楚珩之，说出那句一直没用上的称呼。

“老公，我快不能呼吸啦。”

楚珩之一下僵住，清醒的理智回归，松了力道却没放开拥抱，他的大脑一片乱麻，却又一句话在脑海中不断地回想。

“我也喜欢你。”

南杉说，她也喜欢他，跟他一样。

楚珩之把南杉打横抱起，快步走向卧室。

没有消失。

楚珩之把南杉轻柔地放在床上，看见她安稳的坐在床上，眼带笑意温柔的望过来。

他又抱了一下，依旧没有消失，还是那样，只是神情中多了几分无奈。

南杉心中轻叹，看来不下一剂猛药是不行了。

她主动出击，摁住楚珩之，低头咬下他的唇。

唇瓣相接，她张嘴咬下，使了力气，是真的想要楚珩之感受到痛意，意识到她是真的而非幻觉。

嘴唇上传来痛感，楚珩之意识到眼前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南杉的同事，反客为主，压着南杉倒在床上，毫无章法却又猛烈的亲她。

他也没跟人接过吻，只是如饮鸩酒般贪婪的在她唇瓣上厮磨，忘情的索取着属于南杉的肌肤和气息。

但是他再如何放肆，也仅限于此了。

他始终克制的没有更多别的动作，终于食髓知味的放开南杉之后，也舍不得起来，只是盯着南杉，一遍遍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脸。

她红肿的、水光潋滟的唇瓣。

南杉被亲的呼吸不畅，脸颊绯红，却见楚珩之还是没完全清醒，抓着她不住摸，又不敢进行下一步。

她心想，还是得她主动才行。

“老公，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从大一跟你接触过后就喜欢上你了。”南杉回忆着从前，语气温柔，说话的内容却直白到极具冲击力。

“我大学喜欢了你四年，我们分开后的五年，直到现在，整整九年，我一直喜欢你，只喜欢你。”

她的手抚上楚珩之的脸，有些怜惜却又不爽，捏捏掐掐，小小的报复自己被楚珩之隐瞒的不满。

“可是你喜欢的是别人。”楚珩之这下是真的醒了，盯着南杉，纠正她的说法。

南杉愣住：“哪有别人？我怎么不知道。”

“学士帽。”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委屈。

南杉：“......”

她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那是你的学士帽，你没带走！我拿走了。”

楚珩之这才意识到自己前段时间错的有多离谱，低声说道:"我只带走了你的东西。"

没想到一直以聪明著称的楚珩之也有这么笨的时候，南杉扑上去亲他，手移到他的衣领处，就要主动将生米煮成熟饭。

她是发现了，楚珩之这人，表面上比谁都冷静，实际上比谁都没安全感。

没关系，她会给他安全感。

谁知道她手都伸进衣领里摸到肌肉了，楚珩之却扒开了她的手，神情认真又渴望：“为什么喜欢我？我.....”

"真的喜欢我吗？可你不是说有喜欢的人。"

南杉搂住楚珩之，耐心地，一遍遍的确认：“我喜欢你，一直都是你，每一个都是你。”

“善良是你、坚韧是你、嘴硬是你、心软是你、学士帽也是你、只有你。”

“你是我唯一喜欢且一直喜欢的人，也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只有你，没有别人。”

楚珩之忍不住为她所说的话高兴，心底的不安却也愈加扩大：“可是我不够好，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一直以来都是你好，我其实一点都不好。”

“我说你好你就好，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南杉抬头一把咬上他的唇，恶狠狠地威胁他，“你在啰嗦试试看呢！”

楚珩之的心慢慢的落回实处，在南杉的动作下，他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渴望，低头索取着南杉，笨拙的解开南杉的衣服，跟她一起，共赴云雨。

不知多久以后，南杉只觉得每一根骨头都酥麻绵软，懒洋洋的趴在楚珩之的身上，心里全是满溢的幸福。

楚珩之抓着她的手，一边亲一边坦白最后的一点小心思。

“我有病，你还不害怕？”他不给南杉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但是你害怕也没用了，你不能不对我负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南杉笑眯着眼，撑起身，乌发遮住雪白的肌肤，却遮不住在外的痕迹。

她温柔又坚定地在楚珩之眼睛上落下一吻。

“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