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平安喜乐
书名:和离那天,夫君他重生了作者名:咕咕呱呱本章字数:2059更新时间:2024-09-18 11:25:39
我察觉到眼角一片凉意。
抬手去摸,竟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
转头,轻轻拭去。
我起身,打开房门:“母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让丫鬟端来就好。”
我接过,放在一旁。
昨夜,用了太多体力,今日又忙着处理赵胤的事,滴水未进。
此刻闻见燕窝粥的香味,确实饿了。
只是母亲过来,应当是为了查验昨夜的成果。
见我面色红润,她露出满意的神色,却在瞧见我泛红的双眼时止住。
“芝芝,可是受欺负了。”
母亲虽在叫我,眼睛却是在看赵胤。
她误会了。
“不是的。”
我急忙解释。
母亲自小护我,定然不会放过赵胤。
我不能让母亲平白惹上赵胤。
只是一时间又寻不到好的理由。
我正思索着如何解释。
母亲将我手拉过,在掌心捂着笑道:“虽是刚成亲,也当注意身子。”
语调中掺杂一丝心疼。
我脸发烫,羞涩难当。
欲往母亲解释,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暗自懊恼。
不该与赵胤纠葛。
赵胤开口:“岳母,芝芝约摸心中有结,欲与我和离,烦请岳母开解娘子些,女婿必当守护娘子此生平安喜乐。”
母亲愕然,抬头瞧我。
我欲同赵胤和离,着实叫她震惊。
当时人群中,只一眼我便看中了赵胤这谦谦君子,满眼皆他。
我皱眉。
不知他为何会这样说。
脑中隐隐冒出一个想法。
他定是有心而言。
选在此时说出,便是要让母亲阻止我提和离之事。
只为了留在宋家?
或是……为了留在我身旁,做我夫君?
母亲面色凝重,并未当场询问,只是拉着我的手逐渐收紧了些。
“送给刘夫人的首饰还未选定,芝芝眼光好,帮母亲瞧瞧。”
父亲为感谢刘大人的帮忙,特让母亲准备了一件贵重首饰送给刘夫人。
此事我知晓。
亦知晓,那首饰早已选好。
是一件红宝石的头面,精致又华丽。
却还是随她去了。
房中,母亲屏退下人。
“芝芝,你告诉母亲,赵胤可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喜的事情。”
我摇头。
并不承认。
前世太惨烈,我一人承受就好。
“此事,赵公子并不情愿,我该与他和离的。”
“吱呀。”
房门打开。
父亲自外边进来:“我宋家以礼相待,有并未逼迫,他有何不情愿。”
待看向我,目光柔和许多。
“倒是芝芝不是很喜欢他吗?”
见我不答,父亲继续:“无论如何,你二人都已成亲。”
“赵胤如今是宋家的姑爷,又治好了你的病。”
“芝芝不可如此任性,喜新厌旧,始乱终弃。”
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是等那场意外。
为不让他二人操心,我假意答应下来。
“女儿知道了。”
母亲拉着我又说了许多体己话才离开。
等在门外的春雨早已迎了上来:“老爷叫姑爷去了书房。”
必是为了和离一事,即是安抚也是敲打。
我并不理会,只嘱咐春雨:“去将书房收拾出来,姑爷的东西也拿过去吧。”
仇与怨倾轧在身上,我无法与他同床共枕。
“小姐,为何?”春雨不解,夫妻不就是应该住在一起吗?
就像自己的爹娘,就像老爷,夫人。
我笑,春雨这样很好。
“既要参加科举,还是全心学习为好。”
春雨相信我,并不怀疑。
入夜,春雨进来,捻灭门边的蜡烛。
“小姐,昙花要开了。”
窗外,月光洒下。
我起身,披件衣服向外走。
年少时,在书中看见昙花,一直新生向往。
墙边那株,是父亲特意让人为我寻来的,一直有人细心照料着。
今日午后,那人过来禀报,说昙花今日夜间或许会开。
春雨知我喜欢,一直派人盯着。
我到时,边上已经围了一些人,多是我院子里的。
“小姐您看,开了。”
眼前的场景不由与前世重叠,那时也是满院子的人在瞧昙花。
我第一次瞧见昙花,只那一次。
“昙花一瞬,霎那芳华,却是落了心尖。”
赵胤走来,在身旁站定。
似是说花,更想说人。
面前的昙花已经全部盛开,我知道,它很快会凋谢。
“好美啊。”丫鬟的议论落入耳中。
我只觉得遍体生寒,裹紧了披风也无济于事。
索性松开。
昙花的根部被一点点扯出,花瓣被碾碎,瞬间失去光彩。
我看着被我亲手毁掉的花。
平静……
丫鬟噤声,似是被我吓到。
赵胤幽幽地看着我。
我总觉得,他那一双眼睛,似乎已经看穿我,看透了我的秘密。
这一刻,我却不在乎。
赵胤开口:“都回去吧。”
他牵着我的手,十指相扣:“外面冷,娘子身体弱,早些回去为好。”
我抽出手,独自向房间走去。
“赵公子既要科举,还是别分心的好。”
睡的迷迷糊糊间,只觉腰间被人拦住,我大惊,当即醒来。
借着月光,看清是赵胤。
“赵公子这是做什么。”
我后退,躲开他。
前世少有的几次相拥而眠,如今想来只想逃。
“成亲不过三日,娘子要为夫宿在书房,外人如何说。”
“父亲母亲知晓,如何解释。”
他似是料定了我会妥协。
过来牵我:“明日还要温书,早些睡吧。”
再次躲开:“我不在乎旁人如何说,父亲母亲那也会去解释,赵公子请回去吧。”
许久未说话,能听见他带着怒意的呼吸。
一阵寂静后。
“宋芝,你还是不肯信我。”
我不答,只道:“赵公子,请吧。”
他盯着我看,许久转身离开。
一室寂静。
那日之后,我很少见到他,倒是每夜,书房都亮着烛火。
他一向刻苦。
前世,他考中状元,得封户部侍郎,得皇上赞许。
外人都倒他是天纵奇才。
我知晓,他日日挑灯夜读,从无一日懈怠。
我躺在塌上,无半分睡意。
他现在还未见过高阳公主,亦是什么错事都没做。
只是一心科举的少年。
难道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眼伤无法入朝为官,白白浪费了她这一身学识吗?
父亲母亲从未教过她这样的道理。
她更不是这样狠毒之人。
若是做了,难道不会一生愧疚。
若父亲母亲知晓,可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