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气象：第32节：神启

某些典籍记载，不知从什么年代起，巴比伦一直在建造一座塔。

建立新巴比伦王国的首任国王那波博来萨，开始重建通天塔。塔的铭文中写道：“巴比伦塔年久失修，马尔杜克命我重建。”

这位巴比伦的守护神、主神和雷暴之神马尔杜克，传喻国王，“把塔基牢固地建在地界的胸膛上，而尖顶要直插云霄。”

老国王将塔建造到15米高。他的儿子，新国王尼布甲尼撒，加高塔身和修建塔顶，使这座塔“与天齐肩”。

实际上，根据考证，这座塔的四个边长，各为96米。估算塔高，八层合计，可能也是96米。

关于巴比伦塔的功能，有以下几种解释或猜想：

第一种是科学角度的解释。人类早期的历史学家认为，“巴比伦”塔是一个天象观测台。新巴比伦人信仰拜星教，他们的神是星体，其主神马尔杜克是木星。新巴比伦人取得了同时代最为杰出的天文学成就，可能得益于这座天象观测台。

第二种偏向原始的宗教。据说，天上的诸神下凡的时候，这里是通道，也是天路的“驿站”或“旅店”。所以，会在塔内放一张豪华的大床，准备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来侍奉神灵。

第三种是犹太人的传说。犹太人被灭国之后，有近万人被掳掠到巴比伦，成为“巴比伦之囚”，为国王尼布甲尼撒修建巴比伦城。巴比伦人的“神之门”，受到这些奴隶的诅咒。

犹太人也有一个自己版本的巴比伦塔未能建成的独特解释：上帝变乱人类的语言，使人类无法交流与合作，通天塔半途而废。

“神之门”，“诸神下凡”，“把塔基牢固地建在地界的胸膛上”，列山听着这些传说，感觉与东土的传说颇为相似。

昆仑山是“万山之祖”、“通天神山”、“万神之乡”，山在东土的“地脉”之上，神山重叠共有九层。

世界各地的人类，早期的思维颇为相似，或者，这是同一个传说的各种版本？

据李悦说，三年前，“巴比伦之钥”的说法仍然在极小的范围内传播。似乎在同一时间，东土有了“瑶池金钥”的传说。

两年前，因为具有同样的或类似的功能，有人认为这是同一个事物。

对于列山这样的唯物论者，关于钥匙的传说，是一个无法追溯源头的流言，只能是某种阴谋，是居心叵测的人编造和散布的谎言。

但是，对于某些神的子民，这种不知从何而起的说法，则有另一个名字：“神的启示”。

神借着某个仆人，一个盲人，一个无知的孩童，或纯洁的少女，发布了启示。然后，得到广泛的传播。

各国探险者的两次失败，特别是安德莉亚的失败，将使瑶池金钥的名声传遍世界。

列山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人将他的这把破刀，说成是瑶池金钥。以及，为什么？

李悦和白藏不可能有答案。但她们认为，死了个倭国老和尚，他的“墨痕”名声更大了，带在身上，会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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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怎么说，列山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奥迪莉亚、风舞小朋友和药王山的秦凌，会时常来看望他们。

秦凌年纪不大，但性格沉毅，习武极为刻苦。每次来到客栈，只是恭敬地请教武功，非常小心地不打扰几位超级天才。

过了一段时间，她大致掌握了列山他们的喜好，每次都会下厨房做几样秦州吃食，很受欢迎。

秦凌非常吃惊地发现，白藏、李悦和列山，这三个秦州人心目中的天才和妖孽，整日都在苦修。

多数时候，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一边喝茶，一边交流。除了偶尔看戏，他们从来不做与武功不相干的事情。

这种场景简直让秦凌怀疑人生：如此天赋，又如此努力，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除了苦练，李悦也在紧张地录制《槐树巷》的音乐，进展顺利。

来自海市的几家公司，经过审慎的考察，对西京建立电影厂的前景相当悲观。

这里不仅缺乏相应的设备和设施，也极度缺乏各方面的人才。

一句话，在西北成立电影厂的条件，尚未成熟。

唯一具有一定吸引力的是电影剧本。但是，这些私人电影公司的负责人，有点像惊弓之鸟。万一拍出来的电影又遭到批评，将会血本无归。

对他们这些私营公司近年所拍的电影，主流的评价是：绝大多数都是“粗劣的和有错误的”，“缺乏教育意义”，或者“犯有严重的错误”，“起着不良的甚至十分恶劣的影响”。

所以，这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可怜家伙，反复地阅读剧本，恨不得用放大镜来一句一句推敲台词，又设想了各种可怕的结局，一直难下决心。

在“绝剑”怒气冲冲的压力下，这些极度谨慎狡猾的人，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们拟定了一个长长的名单，请江天过目，这一大群人合力投资了这部电影，勉强凑了几十万。

不论怎么说，《槐树巷》的拍摄终于正式启动。

为了节省成本，凡在摄影棚完成的场景，将全部在海市完成，而不在西京搭建新的摄影棚。

只有部分外景，将在西北各地拍摄。

周浩导演相当失望，然后又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拍摄第一部电影，离成立电影厂毕竟又近了一步。

4月20日，奥迪莉亚请他们去家里吃饭。

奥迪莉亚正在厨房里忙碌，武者协会的秘书阿利娜在旁边帮忙。

当初，突然闯入他们圈子的陌生人有三个，列山对他们都有怀疑。

第一个见到的正是阿利娜，由奥迪莉亚介绍他们认识。第二个是东民友好协会的秘书克谢尼娅，第三个才是李悦的音乐助理索春。

现在，索春已经死亡，克谢尼娅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武学交流结束后，阿利娜也不再主动联系他们。

为了表示歉意，列山托奥迪莉亚给阿利娜送了一件礼物，感谢她为大家提供的帮助。

厨房里还有一位美丽的女士，奥迪莉亚介绍说，她是秦州师范学院的程旭程老师。

列山从报纸上看过一些学校开展运动的情况，便问程老师，西京是如何做的，跟京都有什么不同。

对于学校里留用旧人员的教育和改造运动，这些学历最高的一群人，偏偏用了表面意思极为浅显，含义却极为复杂的词汇“洗澡”，列山这个武夫觉得很是诧异。

程老师三十二三岁，很是沉稳干练。她没有重复报纸上的说法，具体讲了师范学院的教师得如何检讨，如何过关。

她叹了一口气，要将这些读书人“拿掉架子”，是个很痛苦的过程。现在又跟经济运动搅在一起，搞得很猛很急。用有些人的话说，不但要当众脱光了洗澡，洗去思想和精神上的污垢，而且水太烫了。

读书人最要面子，检讨的时候偏偏就是要放下面子。有的人检讨几十次不能过关，思想负担很重。

用“小盆”、“中盆”来“洗澡”的普通教师，还好些。在全校大会上检讨，也就是用“大盆洗澡”的知名教授，台下不断有人大声斥责，帮着“搓澡”，尤其难受，自尊心受不了。

这些细节在报纸上看不到，列山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可比一堆“男二号”来谈心更加可怕。

程老师换了个话题，她听路平说过，海州出了两个文武双全的超级天才，早就想见一见。

列山这才反应过来，程老师是路平的夫人。用这个时候更常见的说法，是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