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气象：第9节：保密

曾听杰森说，他的妻子奥迪莉亚会带着孩子们来宁城，和他一起过年。

初二上午，列山带着几件小礼物，和李悦去见杰森先生。

却见杰森非常忙碌，他妻子和孩子们都没来，留在西京过年。

实际上，海州和整个东土的形势仍然相当紧张。

首先，上元节，也就是正月十五，会有第四次魔潮吗？

全世界所有国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多数国家实际上会动员起来，做一些准备。

列山这才发现，经历了天骏的瑶池金钥事件，回到宁城又听到一些消息，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者说，他关注的重心，回到了自身和身边的亲人。

杰森说，但愿魔潮不会如此频繁地发生。否则，人类文明恐怕就会毁灭。

不过，如果没有魔潮，半岛的战争恐怕又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目前，共和军的第一军，正在与其他部队整编，要重新组成一个重装军。

如果与新罗马的停战谈判不顺利，这个整编的第一军，就会在年内开赴半岛。

列山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忙问详情。

这段时间，海州军区作为地方部队，正在努力地扩充规模，将成为野战军调离后驻守地方的主力。

原本一军司令部就是海州军区机关。一军调离后，将以三师机关为骨架，扩充为海州军区机关。

杰森说，他向军区陈述了海州抗魔的严峻性，邪魔调查局的骨干，都不会去半岛战场。

对列山来说，他在三师宣传队呆得很不舒服，准备调去军区军政部。因为已经抽调去了邪魔调查局，调动的事情暂时放下了。

这一下，三师司令部直接变成了军区机关，他也不用办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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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上午，列山去了八团驻地，看望一些老战友。张桐、艾伦、章远山、韩毓海，都要率领部队去半岛，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张桐团长去师部开会。艾伦副团长去城里筹办婚礼，章远山跟去帮忙。

列山只见到韩毓海副连长，将出版的《海州控诉》送给他一本。

一年来，虽然同处海州的剿匪与抗魔战场，两个人却没有见过面。

韩毓海还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显得更为干练。

他把列山带到食堂，挑些好菜，又弄了一茶缸青稞酒，来招待他。

两人说些一年来各自的情形，话题转到半岛战争，韩毓海坚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郁。

他们两人都经历过苦战，知道战场的凶险。半岛战场则是人类有史以来火力最为凶猛的地方，倾泄的炸药以千吨万吨计。在飞机、大炮和坦克面前，人类的肉体太过脆弱。

韩毓海端起酒杯和列山碰了一下，慢慢地喝下去。

“我争取回来吧。”停了一下，又道：“争取囫囵着回来。不然，就找不成媳妇，要打一辈子光棍。”

他勉强开个玩笑，掩饰心中的不安。

列山有些伤感。

一年多来结识的战友，曾经并肩作战的袍泽，有多少能从战场上活下来呢？

韩毓海看着他，眼神又变得坚定：“列山，你不必这样。我们是军人，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是本份啊。”

列山慢慢喝下酒，低声道：“我有一套锻体功法，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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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下午，列山去找钟山。

走在街上，有一家书店居然已经开门营业，算是今年的新气象。

他习惯性地进去转了转，发现自己阅读文学作品的兴趣着实不大。临出门时，顺手买了一本民联小说《难忘的1919》。

钟山就呆在宣传队的上房里，正在整理《海州控诉》第二集的文稿。

列山将新小说送给他，钟山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咦，你怎么长大了，省事了？”

这话列山可不爱听：“这是什么话？我是小孩子吗？我也懂人情世故。”

钟山笑道：“自从变成武士，武功越来越厉害，你做事变得直来直去，像个二愣子。能改过来，就不会老是得罪人。”

列山不在意地道：“韦伯斯特这样的货色，得罪就得罪了。辛辛苦苦地练武，见着讨厌的人还得忍着，有什么滋味？打他一顿，心里才痛快。”

怕钟山唠里唠叨地教训他，列山转移了话题。

从挎包里取出《海州杂谈》的稿子，列山先对钟山修改的文稿高度赞扬了一通。接着指出，几百个字的草稿给扩充成两三千字，他可不好意思署名。发表的时候，应该署钟山的大名。

钟山一愣：“你的想法变得复杂了。”

他接过稿子，翻找出几页纸，正是雪豹捕猎一篇。

“这一篇，你确实只写了几百字。不过，这几段描写，恰恰是全篇的精华。你想想看，就算是海州人，有几个见过山上跑的雪豹？有几个人见过雪豹捕食？”

列山想了想，除了极少数的猎人，怕是没人见过。那天能在奇石山亲眼看见雪豹捕猎山羊，确实是极大的运气。

从小到大，时常见着老鹰在天上盘旋，但老鹰捕食，可从来没有见过。

钟山道：“所以啊，你写的东西是独一份，坐在屋子里编不出来。我只是把听你说的，你写出来的，铺展开来，编排次序，搞个起承转合，这点抄抄写写的功夫，真不算什么。”

他又指着原稿中的一段文字道：“你的文笔很有长进。这一段写得极为传神，把雪豹的狂野和暴力之美，描述得很到位。”

这话列山爱听，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不过，还是诚恳地要求，钟山一定也要署上名字。

钟山笑道：“也好。等你成为大英雄，大侠客，名满天下，我这个记录侠客行状的人，也会跟着出名。就好比福尔摩斯身边，有个华生。”

列山想起安德莉亚的创意，跟钟山讲了。

“咱们也可以写一个猎魔系列。这一阵子斩杀过好多邪魔，有的相当惊险，邪魔很有特色，读者肯定爱看。”

钟山大喜：“好，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干。你快讲，我记下来。”

突然想起一事：“这次天骏的事情，涉及什么瑶池金钥，要保密吧，能公开发表吗？”

列山道：“没什么要保密的。除非，……”他比划了一个切断脖子的手势，“除非找个僻静的地方，把美丽的贵族小姐和他的一大群随从，还有米哈伊尔这个夯货，全部偷偷干掉，悄悄埋了，才能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