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气象：第3节：控告

米哈伊尔一遍又一遍被重拳击倒，又被残忍地用皮靴猛踹。

周围的几位女士和先生没有对可怜的米哈伊尔伸出援助之手。有的是打不过列山，不想招惹列山。有的则认为，列山打他，多半是米哈伊尔干了什么坏事，应该被打。

民联的“神奇少年”非常坚强，奋勇还击，苦苦坚持。最后，他确信如果继续下去，就要被列山活活打死，终于发出惨叫。

时间回到这一天的上午，列山被叫到军区的军政部，有几位先生和女士要跟他谈话。

这些人自我介绍，有联络处的，有干部处的，还有保卫处的。列山认识其中的两位，一个是干部处的副处长诺玛，一个是保卫处的韦伯斯特。

居中坐着的是联络处的处长阿道夫，显然是这次谈话的负责人。

阿道夫处长语气严肃地向列山说明了这次谈话的缘由：

有几位民联科考队的同志反映，12月11日，作为救援人员的列山，赶到青海湖边。当时，民联科考队和东土的荡魔分队的同志多数受伤，包括黄金骑士伊凡、白银骑士米哈伊尔，都伤得很重。

然而，列山却放弃了他的首要任务，带着一名女子单独离开，导致这支队伍在第二天遭到袭击，绝大多数人阵亡，只有米哈伊尔一个人活了下来。

从事后的情况来看，列山与布列登商队的安德莉亚小姐是非常亲密的朋友。这起导致严重伤亡的事件，显然是他与布列登特务勾结，联合实施的。

他们要求，东土的同志一定要严惩这种背叛行为，为黄金骑士伊凡报仇。

听到这里，列山的怒火蹭地一声冒了上来。

他沉着脸问道，跑来反映情况的，有民联的白银骑士米哈伊尔吗？

韦伯斯特厉声打断他的话：“列山，老实交待你自己的问题。你无权问这样的问题，也无权知道是什么人反映了你的背叛行为。”

列山给他的话噎住了，停顿一下，转换了话题：“韦伯斯特，你认为是我导致了他们的死伤吗？”

韦伯斯特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你必须老实地交待，你是如何与布列登的特务勾结，谋害我们的同志。”

终于把这家伙带进了沟里，列山马上予以反击：“韦伯斯特，你的脑子真的有问题，应该去军区医院治疗。”

不等他说话，列山接着道：“我打个以你的智力也可以理解的比方。一天，有一个叫韦伯斯特的坏蛋，和一个可怜的孩子站在河边。又有一个叫列山的武者途径这里，但并没有意识到韦伯斯特企图凶残地杀害这个孩子，于是离开了。等他走了之后，韦伯斯特把孩子扔进河里，淹死了。我想，虽然你非常蠢笨，也不会认为，是列山导致这个可怜孩子的死亡。显而易见，真正导致孩子死亡的凶手，是韦伯斯特这个坏蛋。”

在座的人，虽然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他们这些部门负责人叫人谈话，谈话的对象向来都是规规矩矩，问什么答什么，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放肆的，又都黑起脸。

阿道夫板着脸道：“列山，你详细地说一下，你为什么没有执行本来的任务，反而擅自离开。”

列山久历风雨，已经学会了拉大旗当虎皮。“在天骏的经历，我已经向路平同志作了汇报。现在，我再向各位负责同志详细报告。”

于是，将他和李悦接到命令后的行动讲了一遍：如何在雪地行军，赶到战场；如何遭遇强大的邪魔，经过苦战，击伤邪魔；如何受到叛匪伏击，他们消灭了叛匪，但李悦同志受了重伤。

这时候，天骏荡魔分队和民联科考队的同志围拢过来。他们中的许多人虽然受伤，但部分人员伤势并不重。他们持有枪械，有机枪和手雷，应该能保护自己。

而他的战友李悦生命垂危，必须立即送往宁城动手术。所以，他带着李悦同志乘坐雪橇，越过青海，赶往钢察。

询问者交换一下眼神，都没有说话，大致接受了他的解释。

韦伯斯特却冷冷道：“事实证明，李悦并没有生命危险。你为了推卸责任，严重地夸大了她的伤势。”

列山道：“李悦同志被一颗机枪子弹击中肝脏，伤势恶化得非常快。当天晚上，我们发现，以我们的速度，无法及时抵达宁城。于是，李悦同志冒着极大的风险，用家传秘法强行封闭伤口，在极为简陋的条件下，我给她动了手术。事实上，李悦同志的伤口感染得很严重，凭借坚强的意志和强大的武功，才脱离生命危险。”

他不想跟着韦伯斯特的节奏走，机智地转移话题：“也许，在你看来，李悦同志的生命不能跟一位民联的黄金骑士相比。但是，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会首先救援我的战友。”

他指着一名做记录的青年道：“比如，韦伯斯特，你可能认为自己位高权重，即使这位小同志受了重伤，生命垂危，我也应当保护你这个大人物，而不能放下你，送他去医院。但是，我的选择不同。我会劝你拔出手枪保护自己，我则立即送他去医院。”

韦伯斯特冷笑道：“你一直在狡辩。你得老实地交待如何跟布列登特务勾结，谋害自己的同志。这些天，你一直跟布列登人在一起，又吃又喝，充分说明你们早有勾结。”

列山冷笑道：“你的心理真是阴暗，竟然编造了这么荒唐的故事。”

于是他向大家讲述了打败布列登商队的经过。“事实上，他们应该算我们的俘虏，我只是在执行我军优待俘虏的政策。”

接着，又向大家传达了路平同志的指示，表明他是奉命作布列登民间人士的工作，正在为打破腐朽的西方政权对东土的封锁作出自己的微薄贡献。

他义正辞严地道：“我们共和军的政策规定，到少数部族的家中，即使他们的食品吃不惯，不卫生，也不能断然拒绝，应当适当地品尝一些，不得露出嫌弃的神色。”

他长叹一声：“我非常喜欢我们东土国的传统食物，喜欢饺子和凉面，非常不习惯布列登人的西洋风味的古怪品味。但是，为了很好地完成工作，只得勉为其难地品尝他们的糟糕食品。我想，这样下去，我的肠胃太遭罪了，会拉肚子的。”

这次严肃的谈话，就这样以列山的胡说八道而结束。

然而，列山是个小心眼的家伙，对这次谈话耿耿于怀，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迫不及待地进了城，找到了可怜的米哈伊尔，对这位民联人的首领和代表，痛下杀手，打得他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