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灾：第11节：李悦归来

不过，杰森又严肃地说，“你跟韦伯斯特所代表的势力结仇，也非常麻烦。”

今天是农历三十，天空晴朗，星光灿烂。列山仰望深邃的星空，心中迷茫。

只听杰森道：“自古以来，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其实人性一贯如此，只是时势变了。患难之时，外部压力大，说得彻底些，不肯共同努力，大家都活不了。但是，胜利之后，大家的想法就变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利益的争夺必然出现。”

杰森看着列山道：“比如老人与新人之争。老同志这么多年的贡献，想着应该享福了。可是，有这么多你这样的新人加入，新人有知识，有能力，更有干劲，提拔的时候，应该倾向于资历还是能力？”

他又指指自己，“还有我这种人，在旧政权里呆过，现在职务不低，看不惯的人多得很。”

列山也听过一些怪话，“早革命不如晚革命，晚革命不如不革命，不革命不如反革命”。说的就是杰森这种起义将领，由“反革命”而担任重要职务。杰森确实隐隐受到排斥，比如韦伯斯特这种人，就对他颇为不屑。

杰森道：“早革命的人群里，也有山头，军队的跟地方的，城市的和农村的，老区的和新区的，这支部队的，那支部队的。职务安排，级别待遇，要让每个人都满意，是不可能的。”

列山心想，应当建立一种动态的可以容纳多数人的激励机制。不过，这是废话。

杰森道：“这些冲突，都需要一套制度来平衡，但愿不要变成大的争斗。这样说来，有邪魔这样的外部压力，也许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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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列山非常关心行动部的任务是不是有变化，他们会不会开赴草原。

调查局离藏经阁很近，列山现在是中级武者，每天都可以进入查阅资料。

近来他修为增长很大，武技方面跟不上，一有时间，就扎进资料室。他已经晋级为英士，有资格进入小厅阅览资料。

看资料的时候，也时时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旦有邪魔出现，就及时出任务。

6月6日，李悦回到海州，列山顿时将所有的心事全部抛开。

李悦居然晋级武师，这样的强者，在整个海州都没有几个，杰森立即将她调到邪魔调查局。

见着面，列山才知道李悦参加了一个庞大的慰问团，去半岛慰问参战部队。不过，李悦的叙述重点一如既往地奇怪。

头一次去东北地区，这地方有锅包肉，溜肉段，炖大鹅，粘豆包。

关于半岛，虽然条件极为艰苦，也尝到几样特色美食，比如米肠，包饭，酱汤，石锅拌饭。

回到津门，又尝到素饺子，粉蒸肉，炖肘子，四喜丸子。

李悦讲她的美食之旅，夹叙夹议，绘声绘色，列山差点流口水。

关于一路上的学习、训练和演出，则轻轻带过。吃食之外唯一被她详细叙述的事件，是见到了她的好姐妹薇拉。回来后，她给薇拉写了一封信，不知她能不能收到。

最令列山惊喜的是，李悦居然给他带了一件礼物，是在津门买的一支名牌长笛。这应该是东土国能买到的最好的长笛，列山当场试着演奏，音域更为宽广，音色更为纯净。

随即就有些苦恼，该给李悦回赠一件什么礼物？

给女孩子送礼物，他很没有自信，既没钱，也缺乏眼光。

最后，李悦拿出一个手提箱，里面有四只精美的玉瓶。

“这是家里送来的锻体丹药，答谢你传授的功法。当然，比起你的功法，这点药物不值一提。”

列山推辞道：“有了月华精气，用不着丹药呀。”

锻体应当与内息的修为相配合，并不需要无限制地提升，列山现在确实不需要额外服用锻体丹药。

李悦道：“你自己留一些，剩下的分赠亲朋好友。你也需要建立自己的人脉网络。”

列山愣住了。

三个月没见，李悦的容貌明丽依旧，气质却有明显变化，显得更为飘逸，也更为清冷。

方才见面，久别重逢，她很是热情，聊了一会儿，就变得沉静。

李悦不仅修为大进，性格的变化更大。这样的功利的话，以前的她是不会说的，甚至不会这样想。

却见李悦手抚额头，有些苦恼地说：“达到英士巅峰，本应当细细地打磨几个月。没想到天地大变，路上斩杀了两只邪魔，就意外晋级。我得回过头来，踏踏实实地巩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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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山送给杰森一瓶丹药，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说了。

杰森拿起瓶子，倒出一粒丹药，仔细地研究一番，大为惊喜。

“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锻体丹药。几千年的世家，真是底蕴深厚，简直可畏可怖，咱们以后得多结交一些这类家族。这瓶丹药我就厚颜收下了，内子正好用得上，有钱也买不到啊。剩下的，用来酬谢一些关系，咱们得开拓人脉，缓急之间用得着。天地大变，事关生死，有些事，可以稍稍放开手脚去做。”

把李氏家族当作一种资源吗？列山心中有些不适，又压下这种心情。

杰森问道：“另外几瓶，你打算给谁？”

“我留一瓶，或许将来用得着。剩下的两瓶，”列山屈指计算：“常丰，狄克，十三，凯文，他们四个分一分。”

杰森道：“列山，人性很复杂。古人所谓的大功不赏，大恩不报，用在我们这些小人物头上，叫升米恩，斗米仇。对有些人，不能一味地付出，应当慢慢地识别，辨别是不是知好歹。”

见列山听得发愣，杰森又教他如何具体操作。“李悦所赠，是世界上最顶级的丹药。在外面，不论多少钱，都买不到。只有一些顶级的势力，才能弄到一些。这一瓶，足够他们几个人修练到武师。你最好先给一半，看看他们的反应。值得对他好，再给另一半。大变来临，你得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班底。”

列山大汗，我算什么人，要培养自己的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