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灾：第4节：骷髅

索普给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下面准备好的一大堆说辞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特别难受，很艰难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他是久经考验的整人专家，马上机智地转换了话题。

“列山，你是不是向组织隐瞒了什么？老实交待。”

保持着仰面朝天的高傲姿势，列山也翻了一个白眼，“你是什么东西？算哪根葱？给你交待什么？”

索普拿这个浑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接着说，“你杀死邪魔之后，是什么感觉？有什么异常？”

列山笑道：“想知道什么感觉？找个邪魔杀了，不就知道了？哦，我知道了，你这种怂货，不敢呀。没卵子的怂货，就老实呆着，上窜下跳丢什么人啊。”

索普头上青筋直跳，又强忍怒气，假装没听见他的粗话，不敢再卖关子，直接问：“杀死邪魔，会增长功力。这个重要情报，你向组织及时汇报了吗？你为什么隐瞒？”

杀邪魔，长功力，这样神奇的事，几个民兵听了，一下子就信了，心里也怪列山没早些跟他们说。这时看列山的眼光，就有点不对。

列山仰天的姿势没变，口中哈哈大笑，“索普，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知道什么是重要情报？这算重要情报？我隐瞒这个干什么？”

接着又道：“邪魔只在上五庄出现吗？全国冒出来成千上万的邪魔，有多少人杀了邪魔？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汇报了，连你这个怂货都知道了，这算重要情报？”

索普道：“那你为什么不及时汇报？”

列山道：“为什么要汇报？谁规定了要汇报？组织规定了什么东西必须汇报，没汇报叫隐瞒？谁规定了这件事必须汇报？你规定的？”

跟着这个王八蛋的节奏可不行，列山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我明白了，你是为这个来的。有人不会武功，没有修练出内息，结果杀一个邪魔，就产生了内息，成了武者。天上掉下个又大又香的馅饼啊。”

他盯着索普问道：“你也想杀个邪魔，长点功力，变成武者，对不对？你自己没本事，听说我们上五庄抓住好多邪魔，就想来杀一个，是不是？”

这种事，向来玩的是默契，看破不能说破。但列山这个愣头青，就这么直通通地说出来，不但索普，和他一起的方脸汉子也变了脸色。

列山看他们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一阵恶心，生出一股恶意。

“索普，你们不用太失望。你瞧，还剩下一只。”

索普看过去，这才发现，旁边的角落里，果然还有一个女子是活的，就走过去查看。

列山终究心中不忍，抢上一步，猛地一推。他心中有气，出手有点重，把索普推得重重撞在墙上。

“你一个普通人，不要命了？这只邪魔特别狡猾，看不生啃了你。”

索普却不领情，转过身来狠狠盯着他。

列山懒得再敷衍，见现场有三个武者，安全没有问题，便道：“你们想研究，随便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杀死邪魔，身体和内息都会受到污染。可能精神也会受到污染，也会入魔，中邪。”

索普怒道：“什么入魔，什么中邪，你还敢胡说。”

“不信拉倒。羊肉熟了，我吃肉去了。”

列山出了院子，闻着肉味，转过街角，就见许多人围着一口大铁锅，热汤翻滚，香味诱人。

见列山过来，大家热情招呼，让他先尝尝。

这里的人煮羊肉，随杀随煮，只放青盐和花椒，却特别鲜美。

列山也不客气，从包里取出永不离身的搪瓷盆，捞了几大块肉，大吃起来。

才吃了两块，就听得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列山抬头看，正是关邪魔的地方，急忙丢下饭盆，向那边跑去。

才到院子门口，就见一个民兵脸色煞白，夺路奔出。他少了一条胳臂，伤口鲜血喷涌。看见列山，他如见救星，歪着身子跑过来。

列山拔出长刀，缓步进门，一眼看见那只邪魔，形象已经大变：脸上身上的肉不见了，皮贴在骨头上，变作一个骷髅架子。

索普一行六人以及一个班的民兵，除了跑出来的一个，只有民兵队长乔治还站着，其他人全部倒在地上。

乔治现在后悔死了，为什么不跟着列山去吃肉，偏要看杀死邪魔，如何增长功力。

他用步枪指着邪魔，已经退到大门口，凭着武者最后的血性，没有转身将后背对着敌人。

邪魔皮包骨头的脸上，露出藐视和嘲弄的表情，慢慢向他逼近。

听到脚步声，邪魔圆鼓鼓的眼睛转向大门，盯着走进来的列山。

乔治想跑到门外去，但双腿软得如同面条，身体贴着土墙慢慢滑下，坐在地上。

“你这锻体术很厉害啊，一下子就瘦成这样。”列山挺刀逼近邪魔，由衷地赞叹道。

邪魔的眼睛鼓得更厉害了，眼睛深处似乎有一点火焰在燃烧。

列山特别讨厌这种眼光，仿佛自己是一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羊肉。他向前一步，举起墨痕，一刀斜斩。

邪魔一退，闪开长刀，随即向前，骨架一般的手臂抓向列山胸口。

这一退一进当真快极，列山只觉眼前一花，伴着劲风，邪魔尖锐的骨质指尖已经触到他胸口的军装。

列山的刀法今非昔比，他微微侧身，顺势后退，刀刃斜翻，切在邪魔手臂上，叮地一声，如中铁石。

邪魔转身，又从他侧后攻上。列山反手横扫，将邪魔逼开。

一人一魔以快打快，刹那间已经换了几十招，都是邪魔绕着列山狂攻。

邪魔的速度太快，总能乘隙而进。列山的长刀没有用上全力，也斩不开邪魔的皮肤。

又斗了十多招，邪魔似乎已经掌握了列山的状况，圆鼓鼓的眼睛一眯，低头向前一窜，抓向列山后颈。

列山也不回头，反手一记斜斩，黑沉沉的刀，突兀地出现在邪魔面前，无声无息，却又决绝凌厉。

邪魔心中升起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急速后退中，以骨手斜拍刀面。

扑的一声，刀锋斩在邪魔坚硬的骨骼上，如同切开寻常的肉身，将邪魔的上身几乎斜斜切开。

邪魔的身体再也无法保持平衡，踉跄后退。

列山的第二刀又到，横扫在邪魔腰间，将它砍倒在地。

邪魔在地上滚了两滚，列山抢上，一刀刺在背上，将它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