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浩劫：第12节：危机

天幕上，虫族的死亡数量短时间内变成44只，看见的人类大声欢呼。

然而，整个白天，人类与虫子的战争变成一场漫长的消耗战。

虫子偶尔向峭壁发动袭击，人类进行反击，虫子很快退去。这个过程一次又一次重复，双方的死亡数量缓慢地变动着。

傍晚，人类死亡数量变为56人，虫子变为49只。

实际上，从下午起，虫子就很少发动真正的突袭，更像是骚扰。

薇拉看着石壁下的虫群，若有所思。

这天晚上，人类果断后撤。虫子绕到后路，企图夹击，与有所准备的人类打了一场遭遇战，将双方的死亡数量变为人类58人，虫子51只。

以后的三天，双方不断战斗，但是战果寥寥，而且人类的形势再次逆转变坏。

人类很难杀死一只虫子，当然虫子也很难杀死一个人类。

双方的弱者差不多死光了，剩下的都是较为强大的，并且，不论是人类或是虫子，都在残酷的战斗中飞快成长。

让人类沮丧的是，虫子的成长速度快于人类，不论从力量上，还是智力上，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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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空间的第十一天。

列山、里德、莎雅以及伤员劳拉，正在烤肉吃。细心体贴的里德，甚至从山上找了一些水果，让大家佐餐。

这几天，里德充分发挥了他的攀爬技能，几乎跑遍了全山，猎到不少奇怪的动物，也找到许多奇怪的水果。

进入空间以来，列山饱食虫肉，加上空间灵气充足，内息修练的进境很快。

秀士期间修练的奇经八脉之中，列山已经贯通任、 督二脉。而其余六脉的穴位，都寄附于十二经与任脉、督脉之中,所以修练这六脉并不拓展新的穴道，只是贯通相应的经脉。

十多天的修练，列山又贯通两脉。虽然新修练的经脉也能增加内息的量，也对相关的穴道扩容，但增幅并不大。

奇经八脉的修练，最重要的作用是将人体内纵向的十二经，又从横向贯通，形成一种网状的内息流转格局。这样一来，内息的流动和响应速度大为增加，战力有显著提升。

列山估计，对于三两招见分晓的生死搏杀，这种内息运转上的提升，足以使战力提升五成。因此，相比武者，从战力上讲，秀士实实在在提升了一个大的等级。

由于内息提升太快，为了保持平衡，列山将获得的能量，三分之二用于锻体，这十多天，身体力量的提升也非常显著。

“人类真是中心宇宙的祸害啊，”列山假惺惺地感叹，“我们来这里才几天，就折腾得满山的飞禽走兽不得安宁，真是应该被灭绝的种族。”

“天柱山的鸟兽精气太足了，我的修为蹭蹭往上涨。”莎雅没这么虚伪，吃得特别欢快。“配上酸酸的水果，烤肉的味道更好了。”

是的，为了满足人类的虚荣心，表示已经“征服”了这座山，几个人类厚颜无耻地为山峰命名，称之为“天柱”。

劳拉忧虑地看着天幕上的数字：人类死亡61人，虫族死亡53只，人类与虫子的差距又扩大了。

“我们变强了，虫子也更强了，比我们提升得快。”

“虫子是横扫中心宇宙的种族，比我们人类适应各种环境的能力强一百倍。”列山举着手中的烤肉，“我们只能吃这个，他们什么都能吃，不停地吃。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突然，天空中有宏大的声音传来：“七情天羽族，对战七情天吞噬木族，羽族胜利。”

天空中第三战场光幕上的数字，定格在羽族37只，吞噬木族30棵。

大家呆呆地望着天幕，半晌无人说话。

“列山，你觉得应该怎么办？”连没心没肺的莎雅，也非常不安。

劳拉抢着说，“应该给指挥官更大的权力，采取更严厉的纪律，这样才能压下小帮派，真正地把人类团结起来，战胜虫族。”

莎雅赞同道：“对。尤其是那个讨厌的希尔达，薇拉指挥官应该严厉地处置这个破坏分子。”

列山慢悠悠地道：“应该把我们四个当逃兵抓回去，当众吊死，军纪马上就建立起来了。”

人类是一种再自私不过的种族，人人可以唱高调，但是，损害自己的利益却绝对不行，一点点也不行。

里德、莎雅都不说话，连劳拉也不再坚持。

莎雅再次问道：“列山，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她对列山有种盲目的信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一定有办法。

“集权的办法肯定不行。至少，我们东土的人受够了。经历了那么多集权的王朝，一个比一个糟糕，越来越不堪。”列山认真地说，“集权制度最大的弊病是腐化。任何一个集团，只要掌握了绝对的权力，就会迅速地腐化。腐化的速度快得难以想象。”

莎雅道：“我想这主要是个人品德问题。只要选择了品德高尚的领导人，就不会腐化，就能带领人类走向胜利。列山，如果你掌握了权力，也会腐化吗？”

列山却对自己没有信心：“多半会，我也不敢肯定。关键之处在于，也许我已经变成了坏人，却仍然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好人，是个比所有人更高尚的人。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却坚持认为是为了天下苍生，干起坏事来特别理直气壮。你们看，历代帝王，从我们这些现代人看来，明明坏得流脓，他们自己却坚定地认为，没有他，天下的百姓活不下去，所以希望再活五百年。”

见大家仍然看着他，列山继续说，“从近百年人类的历史看，西洲的探索是有价值的，就是实行共和、民主、法治，我们东土革命也建立了共和制，建立了议会和法院。”

劳拉道：“可是，我们搞了个五人委员会，打不过集权的母虫呀。”

莎雅道：“列山，吸取民主制度，将集权与民主结合起来，达到某种平衡，就是最好的制度，对不对？”

列山摇头，“恰恰相反，这是最糟糕的制度，没有更糟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