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槐树巷:第3节:同学
书名:异时空之千山暮雪作者名:水泉之晨本章字数:2258更新时间:2024-07-24 23:24:12
列山去宿舍取了饭盆,两人刚走出十来步,他的老同学钟山跑过来,喊了一声,“列山!”
钟山是他的同学,上师范学校的时候,两个人被称为“两座山”,关系极好。
列山朝他挥挥手,果断地道:“钟山,我先吃饭去,等会再说。”和李悦往食堂走去。
钟山中等个头,皮肤白净,额广鼻挺,气度端凝。因眼睛深度近视,为适应紧张的军旅生活,不戴眼镜,看人时总眯着眼。
看看列山身边的漂亮女兵,钟山有点明白了。
不过,老同学的变化真大。
刚入伍的时候,伙食好,运动量大,又都年龄不大,新兵蹭蹭地长个,一般都长个三五公分。
列山修练出内息,个头长得更凶,半年长了七八公分。这三四个月,又长了五六公分,足有一米八五。
气质也是大变,虽然笑呵呵地说话,却显得轻捷剽悍。
方才的女兵,额头饱满圆润,双眸明亮有神,行走间生机勃勃,活力四射,实在太漂亮了,来往的男兵女兵都在看。
列山跟这等出色的女孩子走在一起,却神色自若,跟当初那个有点内向的乡下小伙子,简直像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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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有专门的食堂,在北面的山坡上。
三师司令部的武者有五十人左右,专给他们办的食堂,肉食多一些,以支撑他们大强度的训练。
两人找到事务长,办了在这里进餐的登记手续。
中午的硬菜是洋芋炖牛肉,一人限量一盆。另外还有炖白菜,炖萝卜,杂面馍,蒸洋芋,随便吃。
列山就着洋芋炖牛肉,吃了几个馍,几个洋芋,觉得才半饱。让他意外的是,李悦也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他厚着脸皮去问,炊事员为难地说,肉菜有定量。
这里也是司令部的中灶,师首长,还有几位军区特批的特殊人才,也在这里吃饭。
他们有时候来得晚,万一等会他们来了,菜没了不太好。
“要不你俩等一会?首长们有时候不来。”炊事员很体贴地说。
列山懂一点人情世故。有人不来,剩下的好菜,炊事班会分着吃。他非要眼巴巴地等着,就讨人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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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只见钟山搬了个小凳子,手里拿本书,在门口晒着太阳,正在等他。
当初,共和军的第一军从秦州、陇州、海州召了七千多新兵,组成七个新兵团。
普通新兵训练三个月,军事训练,政治培训,文化学习,还参加一些开荒劳动。训练结束后,多数新兵分给各师的基层连队。
新兵里初中以上的学生,以及修练出内息的武者,则是七个月的训练:一个月的入伍教育,六个月的正式教育,相当于短期军校,将这批人当班排干部培养。
最后,是列山这样刚刚成为武者的两百多人,又进行了两个月的强化训练,除了学习内功和武技,还接触一些先进的武器。
钟山四月底结束训练,去东边的一个农业县实习,跟着征粮队活动了一个月,五月底就来宣传队报道。
他们在师范学校的同学,还有几个一起参军,也来了海州,列山问起他们的情况。
布鲁克也在三师宣传队。他以拉二胡的特长招来,正在学小提琴。
钟山文笔好,当编剧,但队里要求也要学一样乐器。这家伙偷懒,选了最容易的手风琴。
列山摸着下巴想了几秒钟。
他小时候学过一点笛子,以后得好好练,也可以学一样更洋气的乐器,比如升级为长笛。
长笛金属制作,全长62公分,重约3斤,份量堪比一把马刀,可以作为随身兵器,比武侠小说中的玉箫公子、金笛秀才更有战斗力。
跟钟山关系最好的刘正,会吹笛子,也分在三师宣传队。来了之后,不想干文艺,去了后勤部,已经执行过几次任务。
他们穿越祁连山,去陇州的河西地区筹粮,用缴获的银元、黄金和烟土买粮食。
班尼迪克则改为海州军区军政部,听说进了保卫处。这个部门负责军队的政治保卫工作。
“直接去了军区,又是这样的要害部门,这家伙有点厉害。”列山现在有了点阅历,知道进这种部门有多不容易。
突然想起一事,“军区选拔,听说你文笔最好,入选了,怎么还是来了三师?”
新兵训练时,钟山写过一个小歌剧本子,编写过几首唱词,配上音乐演出。
根据一个淘金人的故事,他写了一篇报告文学《不提沙娃不伤心》,发表在《海州日报》。
另一篇《农民马成义的喜悦》,在西北军区机关报上发表,《海州日报》转载。
这些创作成绩非常突出,已经有了些名气,所以选拔去军区文工团。不是武士,却给了班级待遇,在新兵里是少有的。
钟山道:“军区机关的名额有限,有人补进去,有人就去不了。”
原来是给班尼迪克顶掉了,这家伙很可恶啊。
“那里都有吹拍虚伪之人,咱们安心搞创作,尽快出成绩。”钟山信心满满地说,干劲十足。
当初的同学去了不同岗位,就有了不同的起点,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将来会成为截然不同的人。
两人瞎聊了一会,钟山去宣传队。列山刚来,下午可以洗澡、理发、整理内务。如果缺点什么,可以去军人服务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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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又冷又干,没有常常洗澡的习惯。
有一首流传乡间的小儿养育歌云:“三分寒,七分饱,多揉肚子少洗澡。”
事实上,部队也没条件让大家多洗澡,硬性规定半月一理发,一周一洗澡。
列山昨天才理发洗澡,路过军人服务社时,只买了块肥皂,然后去了半山上的练武场,就在中灶再上去一百多米。
这里十分空旷,一个人也没有。
练武场的中心是块篮球场大小的平地,周围的山坡上树木掩映,颇为幽静。北面向阳处,还有一排平房,看着不是新盖的。
这处练武场或许老早就有,司令部又利用起来。
列山找个僻静的地方,先练几遍筑基长拳,又练太极拳、五禽戏,活动开了,开始练刀。
这把刀份量沉重,刀身暗黑,用了两个多月,也没发现有什么古怪,列山倒也用得顺手,还起了个很文艺的名字“墨痕”,被盛韵好一顿笑话。
他一招一招练习基本刀式,斩、削、劈、扫,心神沉进去,细细体悟。
渐渐地,有人钻营成功,有人无端刁难,这些羡慕、疑惑、愤怒的情绪,都抛在脑后,杂念尽去,心意空明,仿佛又回到了霜痕遍地的高原,只有一口暗沉沉的刀,肆意飞扬。
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响起,晚饭时间到了。列山收刀,心中有种非常单纯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