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国军的作为？

　　“会不会是弄错了，老蒋的部队还有这能耐？”

　　一旁的席恒一副任君蹂躏的样子，哎呀实在不忍心污浊自己的双眼。

　　“咦？”我突然注意到，资料上说这次战斗是整个抗战史期间日军史料记载的唯一一次伤亡人数远超中国军队的战斗，被日方称作是“日中八年作战中唯一苦难而值得纪念的攻城之战。

　　“你确定？你找的这些资料。”我有些不太相信，湖南衡阳这座城市，在我所知道的战斗中，无论是淞沪会战还是徐州会战（台儿庄），武汉会战，哪个不是大规模跨区域攻坚战？而能在衡阳这座城打了四十七天的，甚至在抗战中国军士兵数量必超日军数倍方能坚守的共识下，有这等奇事？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真正能让疯狂日本人的刺刀都在颤抖的唯有这次战斗好不，这些资料哪怕是当年日本兵的回忆录中都有记载，我也是从我祖父那得到的这些资料。并且，要是去日本的话，这些人的回忆录和书应该是好买到的，要买几本吗？”

　　“别吹行吗，你当是抗日神剧啊，还颤抖。”

　　我有些不太相信，面对我狐疑的眼光。

　　“好啦，我的兄弟。你就和我一起去吧，你要是不相信就当是去玩玩或是散散心成吗？再说，你表白失败又不是一两次了。”

　　“怎么又扯到我的表白了！”

　　席恒的话让我的狐疑瞬间变为恼火，他在一旁幽怨的看着我。

　　许久——

　　“能说说衡阳保卫战特殊在哪吗？请言简意赅，别整没用的。”

　　“比如说我……”

　　“别整没用的。”

　　“额，这下如何形容呢。你玩过dota？就是刀塔啊。”

　　“是的。”

　　“你觉得最让人舒爽的比赛是什么？”

　　“那当然是赢得比赛了。”

　　席恒摇摇头重新定义道

　　“我是指最舒爽，比这更舒爽的。”

　　“嗯。”我思考了一会突然看向他

　　“四打五赢了。”

　　“没错，就是这个，那最让人绝望的是什么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五打四还输了？”

　　席恒笑着露出他洁白的牙齿。

　　“衡阳会战是国内抗战时期少有或者说独有的以少打多的城市攻防战，如果按游戏规则5v5的比例换算，当年的衡阳守城战从初期1v2到末期的1v3，我不想说的太夸张，但最后很有可能是1v4，还有更夸张的说法我都不信就不让你知道了。”

　　我听着这话实在惊讶，这不是在吹牛是什么？按照自己目前粗浅的常识，国军和共军在抗战期间要与日军保持对峙至少要3倍对方，仅仅是为了保持对峙的能力，如果作战还需要更多兵力。

　　“嘿嘿，不是吹牛我曾经最辉煌的时刻，初中一挑全班！一个人干了学校一个班的小伙子。”

　　“你是想告诉我，一个班的男生逮着你死踹，围着你打吗？”

　　“我只是没想说的那么直白罢了。”席恒没有一点害羞的意思“可我坚持到了，坚持到了班主任到来！为此，在他老人家到的那一刻，啊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帮孙子当天晚上一个个叫了家长。”

　　“这和衡阳保卫战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衡阳的守军就是没等来这个班主任呗，最后被打的……至少我班主任比老蒋靠谱点。”

　　“你的意思援军没有了。”

　　“没有倒还好啦，就是有，就是不来救，这才是最最要命的地方。之前听说还有相当有名的守城战叫常德会战，老蒋的王牌五十七师也是在面对数倍的敌人下坚持守城17天，还不是一样被打没了，最后突围被抓起来还要兴师问罪差点被宰了，幸而众人保举但还是做了两年牢。”

　　“守土有责，这是军人应有的职责，有什么好说的？”

　　“哎呀，小汉奸你别把事情想的那么认真，还有不要以我们现代人的眼光和世界观去看待过去的问题，简单点过去姑娘哪有穿的像如今这么暴露的，当代不就很正常？如果你报以这样的世界观到过去问人姑娘这样的话题，别人立马说你耍流氓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猛然打断道

　　“嗯，我只是想告诉你，那时的中国军阀思想严重，特别是国民党各军阀势力保存实力，根本没有所谓的国家概念，或者增援的心。我举个例子，之前的常德会战，解围军中除了150师这样连师长都战死的援军外，也就第十军敢打敢拼，其下辖预十师师长为第十军突进解围常德，甘当诱饵几乎全军覆没，师长也死了。

　　可是轮到第十军守衡阳时，哪有什么援军，甚至守备常德的五十七师的东家，七十四军同样避重就轻，这故事丰富着呢。扯远点在那时，什么张少帅的东北阎锡山的山西，冯玉祥的西北等等。在那个年代，统一的中国意识只是军阀用来相互讨伐的借口，你明白吗？那时当兵只为混口饭吃，跟谁不是吃呢。”

　　席恒终于说了些体面话“再说，真要像你这样守土有责，国民党的官员早给枪毙光了，半个中国没了老蒋多少条命都不够。打败仗那得看什么情况下，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世界是最残酷的镜子，全胜将军只在乎童话中。”

　　“《集结号》你看过吧，为何我们不去发掘类似这等故事？”

　　“《集结号》是最值得发扬的中国精神，对于当时的战场来说，这样如果得以全部铺垫，中国哪有你做汉奸的份？”

　　“既然你说了根据情况，不说常德的故事，那衡阳的第十军最后投降了怎么说？也要宣扬吗？还有别再提小汉奸的名讳，混蛋。”

　　“嗯，我就是这样理解的。”

　　席恒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那有什么好看的，投降之人。”

　　“就当看汉奸了呗，你之前不还说汪精卫有点冤吗？你看我眼前这个小汉奸不就正打算为其翻案？”

　　席恒戏谑的看着我，我叹息一声知道他是铁定想带上我。

　　“汪精卫是汉奸无疑，我上次所提是指汪精卫既然算作汉奸，那么有很多人更值得被定论为汉奸，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比汪精卫恶劣的太多太多。但人们还将其定义为“高尚。”之人，历史本就粉刺。”

　　席恒听完我的回答笑了，也许是在取笑我说的话，那份笑容如此认真严肃。看着我的眼神里如同在问，真的只是这样吗？

　　席恒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会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像个久经社会的大流子，却碍于我两的关系不得不“适当。”表露真心。

　　“是啊，历史本就粉刺。既然你觉得汪精卫不该做汉奸头子，那么接下来衡阳的故事还是很适合你这样勇于较是非的人。”

　　“什么较是非的人？”

　　“嘿嘿，其实衡阳的战事真的很适合你，虽然是投降了，但你这种连汪精卫都不配做汉奸头子的批判主义者，一定会喜欢接下来的这个故事，相信我。”

　　“既然故事真有你说的那么精彩，那为何国内现在鲜有宣传？毕竟以一敌三，甚至杀伤数倍敌军，这样一直英勇善战的部队为何……”

　　“投降了呗。”席恒吐着舌头

　　“该死。”我自语着，这确实是个不光彩的事情。

　　我沉思着，这个故事确实有它的不确定性以及敏感性，后者的影响更为明显，那么到底到底去不去呢？

　　“最后一个问题，为何是我？为何竭力让我去？”

　　席恒呜呜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在一旁摆弄手机心不在焉。

　　“难道如电影小说般有什么隐情。”

　　席恒依旧在摆弄手机没有回答，这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你知道，我们是党员，额……即将是，因而我们现在需要面对的是……”

　　席恒说着将手机拿到我的面前，按下播放键键。

　　一个嘹亮的女声喊出。

　　“第二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

　　“啊！混蛋席恒！”

　　正欲揍人不想其已经跑到远处，我气鼓鼓的坐在一旁刚刚确实被吓了一跳。

　　席恒在一旁鬼鬼祟祟的看着我，如真有什么人能做到想他这样，就在这里。

　　当然，尽管在很多时候席恒会夸大，但从不胡说，比如他指的“时代在召唤。”我相信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的。

　　许久。

　　席恒在一旁见我不说话，知道是关键时刻于是煽风点火般道。

　　“更加重要的是，政府对此可能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我漂了他一眼

　　席恒一副“你来呀你来呀。”的表情确实吊足了我的胃口，何况他就是不说为什么。

　　于是结合所有因素的考量我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看了席恒一眼，这家伙还在装傻。

　　“我决定去看看。”

　　“真的！你真陪我去？就这么简单？”席恒捏着嗓子，那股劲又上来了。

　　“是的，到时我不喜欢的话你不能强拉着我。还有到了衡阳尽快告诉我，政府的大动作是什么。”

　　“没问题没问题，哈哈。”席恒嘿笑着。

　　“对了到时住你家吗？”

　　“不，住宾馆。别着急我报销行不……”

　　“恩，这个可以。”

　　席恒侧头笑看我“标间行不。”

　　“滚！”

　　“嘻嘻，开玩笑的啦，那我们就这几天出发咯？”

　　“我这两天收拾准备下，好了告诉你。”

　　“恩。”席恒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突然认真道。

　　“你说，如果，当然仅仅是如果。我们追寻的事物是否也偏离了现有的某些认知呢？”

　　席恒轻浮之间总是会说出这样让人凝思的话语，特别是关于汪精卫是否为汉奸头子这一点，曾经我与其争论的焦点时时刻刻停留在那些沦丧国土之人的职责。在我看来论“功绩。”排汉奸的话，汪精卫仅排第二。

　　或许这一观点并不被席恒所认同，示意我汪精卫被标为汉奸头子自有其道理，我当然是不认同的，却也深知自己的学识匮乏无法支撑这样一个庞大论点。进而也就有了席恒口中的“小汉奸。”了。倒是他的这句话确实让人自省，也是自那时起我放下了对汪精卫是否当为汉奸头子的编排，当然也有自身学业的因素。

　　“我重申一下，汪精卫当然是个汉奸无疑，我那时所提只是想将某些人列入到汉奸的行列中去，让后人谨记而不是，在教科书中被称赞……”

　　“唔！你这脑洞，有点大。”

　　“哼，你是知道我的。我指的就是张学良，看教科书把他吹得，至于其实际所为我也没说错什么。”

　　“愤青，愤青！”席恒拍着大腿指着我哈哈大笑。

　　大笑过后

　　“我当然知道你没说错。可如果，当然还是如果。我们追寻的事物是否也否定了现有的某些认知呢？”

　　“恩。”不愧是大流子，说话的水平就是不一样。

　　“探究真相本就是为了否定现有的认知，不然为何还要那么麻烦？”

　　我低声道，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很严肃。

　　“找到的结果一定是历史的真相吗？”

　　“我们要找的不是真相，而是最接近真相的陈述。”

　　“因为你当过兵，所以深有体会？”

　　“学生的你怎么能明白？”

　　“不，我懂，因为这是我的专业。”席恒纠正道

　　“是啊，你的专业。历史学的本科生告诉我，张学良是个影响了中国的历史走向的伟大人物，我真想让你看看他当时那股崇拜劲。”我自顾自的说着，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喜欢挖苦的人。

　　“嘻嘻，我这话真没毛病啊。不过是命运选择了他不是吗，即便他就是个混球。”

　　“并且他还长得很帅很嫩，这倒是真话，就像我眼前的年轻人一样。”我厌恶的补充道。

　　“……”席恒。

　　“听说张学良是少帅，家里很有钱。”我乐了。

　　“喂喂，我没那本事。”席恒坚定的说道“能在十几年间把那么大的家业败的精光锃亮的……好，不是十几年，按你的计算方式能在3年间把那么大的家业败的精光锃亮的。”

　　席恒撅着鼻子牛气的俯视着我。

　　“确实有些能耐！”

　　我呵呵的笑了。

　　“重申一下，我非一般的帅！”

　　看着席恒自信的样子，我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据说张学良有句座右铭出自古代才子纪晓岚。”我紧接着粉刺道

　　“好啦，我的兄弟。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再调侃我了。”他仰面躺着直接投降。“那话我可说不出来，况且是野史造谣也说不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