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听故事

　　“小姐！”

　　“死丫头，你在嚷嚷嚷什么！要死了你，还是火烧你屁股了？”

　　“什么事？”鸣凤抬眼冷冷地看着急匆匆的孚娉，这个死丫头，简直欠收拾，小姐也是的，让给我调教两天再上来伺候，居然不肯。

　　“凤姑姑，奴婢听说，小姐要被送到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幽州去！”

　　鸣凤对着孚娉就是一耳刮子，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小蹄子。”

　　孚娉捂着嘴巴指着后面。

　　平儿道：“凤姑姑跟个小孩子质什么气，就算她走了，凤姑姑依然是空府大小姐的奶娘，这点是不会变的，你又何必急呢？”

　　鸣凤笑道：“原来是平儿姑娘，姑娘不知今日来芙蓉阁有何事？有事，你随便派过个小丫头过来说一声，我们定然照办就成了。来来，这里坐，喝茶。”

　　平儿见鸣凤对自己笑脸相迎，故也笑道：“自已人，何必这么客气。”

　　鸣凤将平儿拉在院中圆桌上坐下，此处乃夏日里乘凉的最佳位置，皆因旁边一棵百年的桂花树。

　　孚娉见状，顾不得脸上的疼痛，麻溜地沏了一壶茶，端了一盘点心过来。

　　喝过茶后，平儿手指着正屋道：“那位还在午睡？”见鸣凤点点头，平儿又道，“姑姑放心，奶娘仍是奶娘，只是大小姐不再是大小姐，前阵子宫宴结束，她自请去幽州一事想必姑姑也听说了，如今，老爷不过是成全她的心意罢了。你等依然呆在空府，跟随的人夫人老爷会亲自另行安排。对了，你这小丫头是留在府内还是跟着你家小姐去幽州？”

　　不待孚娉回答，平儿又道：“要不你跟着我也行，我还是挺喜欢你这个小丫头的。”

　　孚娉刚要开口道：“奴婢……”

　　“承蒙平儿姐姐看得起，娉儿这丫头就跟着姐姐吧！”

　　空忆推开门道。

　　送走平儿，鸣凤跟着空忆进了正屋，轻声说：“还请小小姐带上奴婢一起，毕竟此去幽州路途遥远。”

　　自从脸上伤情更严重后，这个孩子话是越来越少了。

　　有时候鸣凤也猜不到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比如今日这事，哪个六岁的孩子会同意将自己的丫环送人？

　　“谢谢奶娘，你待忆儿真好，可平儿姐姐说了不让你去呢！要不奶娘就在府内帮忆儿看着芙蓉阁吧！过几年，父亲就会接忆儿回来啦。”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鸣凤很不满意。

　　鸣凤转念又想，这丫头这一去，能不能回来都没个定数。如此看来，自己留下来会更好些。

　　一个对自己不忠心之人，带在身边终将会是一个祸害，还是将她远远地放在空府为好，空忆对鸣凤也不敢再大意，再大意下去说不定自己很快就会将自己给玩死了。

　　“忆儿恐怕还不知，老爷派去的人是叩不开谢府的大门。”

　　看来小不点是想留下自己了，只是当年幽州旧事还是说一声为好，就当给自己留条后路。

　　当年，谢飞燕与空伟君的事，在幽州城闹得满城风雨，谢将军大失颜面，曾一气之下说出，若他在，谢飞燕则永生不准进幽州城。

　　“噢？”还有这等事，难怪空忆几次提起谢家，母亲都不是很高兴，变得很忧郁起来，此中还有这段往事。

　　爱情这东西还真有魔力，自己又何尝不是，若不是因为楼蓝，自己这个时候肯定还在享受着ＳＰＡ。

　　楼蓝，这名字已成灰，化烬了。

　　我空亦寒就算再如何，与他皆无关。

　　“当年小姐执意下嫁于老爷，将军以及夫人很生气，夫人因此一气之下没喘过气来，病去了，将军为此留下话，有生之年都不会见小姐和老爷。”

　　鸣凤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倒出去，反正将军只说不让告诉小姐，又没说不让告诉小小姐，这应该没关系罢。

　　“母亲可知外祖母因此而去世？”

　　谢飞燕你真是个蠢货，哎呀，心猛地缩了一下，空忆捂着心口，这是为何？

　　紧接着空忆头也痛了起来，灵海深处，灵塔内，一双眼睛幽幽地望着鸣凤。

　　“小姐不知，只知夫人去世，不知去世的原因。”

　　看到空忆脸上突然冒汗，鸣凤赶紧从空忆身上拿出手帕给其将额头上的汗珠抹掉。

　　“你知，而母亲不知？”闻所未闻，丫头知道的事情，而小姐居然不知。

　　“将军不让告诉，若提起此事，将灭其三族。”

　　“你可知道，怎么才能进得了谢府？”

　　鸣凤扶着空忆坐下，空忆就着鸣凤的手喝了口茶问道。

　　鸣凤指着空忆脖子上挂着的玉坠道：“忆儿有此物，必定进得去。只是此去，太远了，忆儿身子如何吃得消？”

　　坐在马车上空忆掀开布帘，同车的婆子张了张嘴，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而另一边空府的正院里，白莲端坐铺着厚厚的软锦上。

　　“如何？大小姐可上路了？”

　　这丫头，小小年纪，一个人上路可如何是好？这老爷也真是的，让他亲自送她去幽州也不肯。

　　“回主子的话，已经上路了。”

　　“好，让两个婆子好好照顾我们的大小姐，万万不可让大小姐受到一点伤害，特别是幽州边境地方，多流寇，若是被拐卖到那些烟花之地，那该得多脏呐。特别是那幽州有个怡红院是吧！”

　　白莲细细查看着身上的白花，确定白花无一丝杂质，又道：“让他们注意着点，别出什么茬子了。另外，你让平儿留意点鸣凤，她身边那个小丫头哪儿来的？”

　　“小丫头是前阵子，老爷带着几位小姐一块在‘无名’买的。也未经过府内嬷嬷调教过。”

　　白莲再次道：“让娘帮忙调教一下，再送过来。你可以出去了，对了，大小姐的事虽给我出什么乱子，否则就是我能放了你，夫人也是不肯的。”

　　“主子放心，夫人已经交待的很清楚，确定万无一失。夫人让主子赶紧怀上小公子才是，另外府内其他的两个让主子也稍上点心，拉拢一下才是。”

　　来人压低声音说着。

　　“无妨，这些事情，我心中都有数，你让夫人放宽心，若不出差错，明年这个时候她就可以抱上小外孙了。”

　　白莲右手在腹部揉了揉，眼神里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