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见不见

　　鸣凤端着盘子，走进院子，一眼便看见空忆拿着一本书，蹲在地上写写画画。嫩黄色裙子衬着她的肌肤娇嫩，阳光照射下来，从远处看来，空忆就像活在梦幻中的公主。

　　然而一看她在画的东西，这种感觉立刻就消失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居然在画那么多人头打架，以前在谢府时，大公子最喜欢的便是这个了，好像叫做排兵啥来着。

　　莫非空府以后要出个女将军，鸣凤一边想，一边将碗筷摆好，今天的菜色十分不错，呆会自己也有口福了。

　　饭菜摆毕，她抢过空忆手中的书，让空忆自个儿去净手吃饭。

　　两人同坐在一张桌子上，自从空忆将卖身契还给鸣凤后，她让她坐下吃饭，鸣凤也未再推辞过，有时候空忆能明显感觉到鸣凤还真把自己当她的娘了。

　　“奶娘，我不喜欢那些，我喜欢话本里的战场。”

　　对于鸣凤的建议，空忆通常是当耳边风。

　　如果她这辈子变成一个大家闺秀，估计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现代，空忆除了上班外，最喜欢的便是看小说了，小说里的那些宅斗也就算了。可那些个礼仪，整天张着个脸笑，让她觉得好累。

　　既然不喜欢，那就早作打算，选择一路喜欢的路走，这次无惧风雨，一无所顾。

　　当然，在此之前，在没有足够自保之前，伪装是必要的。比如在面对鸣凤时，她时常趁她睡着时出去，她从来不会去问鸣凤去了哪里。再比如在面对空伟君时，她绝对不会在他面前提及谢飞燕，只会在出门上香时偷偷送信给左伯伯问谢飞燕的情况。

　　“小姐，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是大家闺秀，怎可抛头露面？”

　　瞧瞧，这孩子是准备去当士兵吗？居然整天想着这些，看来是时候跟老爷汇报一下他的情况，看老爷是否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好了，奶娘，你去把孚生，孚娉两个人叫过来。”

　　也是时候见见他们两个了，该安排他们两个人的去处。

　　“谁是孚生孚娉？”鸣凤讶异的问着。

　　“忘了说，就是我们在奴市买的两个奴隶，我有事需要交待他们。”

　　鸣凤什么都好，就是一不太忠心，二管得太多，否则不是不能容。

　　正厅空伟君忙着敬酒，今儿个高兴，空伟君也多喝了几杯。而芙蓉阁内，空忆也没闲着，她将鸣凤支出去后，便开始翻起谢飞燕留下的东西。

　　谢飞燕的东西，上次空忆整理了一半，竟所余银两不足百两，她不知道谢飞燕怎么弄的，看来银子全在韵竹手中。

　　只是韵竹在哪？褚褚一表示她也不知道。

　　挣钱是空忆给自己定下来的第一步，第二步是熟记东开国的历史，还有另西凉与北漠及南水，这四个国家有何关联？

　　这些问题都是要去解决的，空忆在暗暗在心中制定了一套计划，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还没等她准备好，一场意外降临。

　　然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所谋，空忆现在不知道，后来也不见得清楚。

　　有时候，一个件事的发生，也许只是一句小小的玩笑引起的，也有可能是人家故意整的，更有可能它就是意外。

　　继母初进门，空忆不曾前去拜见。

　　这白大小姐亦不曾召见。

　　两人似乎都忘记对方的存在，可真的忘记了吗？

　　人人皆知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问题摆在那里，你见或不见，它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见或不见，它就在那里等着你。

　　空忆整天都呆在芙蓉院，不曾出院门一步。

　　而白莲则，头几天日日天不亮就起床，亲自为空伟君打点上朝的一切，待其离家后，再补眠。

　　至卯时三刻方醒，起，便洗涑，穿戴，早食，完了，便依次召集空府下人。

　　每日里忙得，空伟君下朝了，她还不得闲。

　　空伟君每日回来，鸣凤都会汇报，他也不理，随二人去。

　　然数月过去，年关将近，凌帝特意提及，让他带上家眷一起去参加晚宴，其中特别提到空忆与白莲。

　　大年三十这一天，空忆穿上白连为其准备的新衣裳，一袭粉红将小空忆衬托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天使。

　　空伟君一见空忆忍不住将其抱在怀中。于是，白莲，空传君，空忆三人乘一辆马车前往皇宫。

　　刚一上马车，白莲扶着额头，空伟君见状将空忆扔给鸣凤，一把就扶着白莲对空忆说：“你和奶娘另坐一辆车？”

　　不待空忆说话，白莲抢道：“老爷，妾身无妨，鸣凤又不能进宫，让忆儿与我们同坐一辆车，坐我们对面即可。”

　　空伟君将白莲扶坐好，鸣凤与将空忆送至马车坐稳便下了车。

　　车内，白莲倚靠在空伟君肩膀，时不时与空伟君小声说两句，时而又冲着空忆笑笑。

　　那带笑的眼，明明很漂亮，可看在空忆眼中却觉得十分刺眼。

　　空忆在心中暗道：“这就耐不住了，想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销售人员，从事过各行各业，所见人之多非她所能想象，形形色色的人亦不在少数，在她的任职中见过的人，就白莲的段数，真不是她小看，还不够。”

　　空忆闭上眼睛，假寐。

　　暗忖道：“不知是谁说古人含蓄来着，这简直是要长针眼的节奏。”

　　一行人很快到达皇宫南门，东开国的皇宫分为东南西北四门，平常上朝均由南门进；东门为尊，平日里很少开放，能从东门进出的无一不是东开国的王爷重臣；至于北门前乃是一座河，平日里索桥都是挂着的，很少放下；而西门则是斩人之地，不同于空忆所处的现代，史书中斩人常常是在正门，而东开国则不一样，它将东门设为正门，闲杂人等皆不得靠近，更别说在那里斩首了。

　　东开国的东南西北四个门，所处的四个方位，也有着其特定的含义，传说中是那位东莨国的莨娘娘所设，至于具体为何，则无人清楚，也就那么传承下来。到东开国建国，开国之君以自身为东莨皇族为居，自是不会去更改祖先所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