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身份

　　阳光甚好，司徒楠的衣裳很快就干了。苏扶摇又指挥着清荷挑选包衣服的布，不是嫌弃花样太女性，就是嫌弃料质不好，把她支使得团团转之后好不容易才选到一块满意的。

　　忍了许久的清荷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姑娘，这，这到底是谁的衣服啊。要是被……知道了，那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你既然知道，还这么大声干什么？”苏扶摇瞪了清荷一眼，“好了，别啰嗦了，明日我要出趟门，待会有事交待你们。清栀，你也过来。”

　　正在忙碌的清栀听到自家姑娘的吩咐，连忙停下手头的活，走了过来，一脸疑惑。清荷倒是一脸兴奋之色，“说吧，姑娘，有什么大计。”

　　原本跃跃欲试的清荷在听完自家姑娘要出门却不带自己的事情后，顿时像炸了毛一般，“不行，不行，姑娘出门可以，可是不带我，坚决不行。”

　　“你忘记我刚才交待你们的事了？”说着苏扶摇故意强调，“我总觉得这个院子中有异心之人，所以这次也是将计就计而已，你们是我委以重任的人。”

　　苏扶摇噼里啪啦说了很多，终于说服清荷不再跟着自己出门，而从头到尾清栀却一句话都没说。苏扶摇心中想着，嗯，至少自己的丫鬟总不是全笨的，有她看着，清荷应该不至于惹出什么大动静。

　　拿着洗好的衣服准备出门的苏扶摇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衣服的主人姓甚名谁，住哪里，是什么人……这，这怎么找啊。可真是都怪他那张脸，把自己迷得神魂颠倒，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问了。

　　“罢了，便去街上瞧瞧呗，说不定像上回那样遇见呢。”苏扶摇给自己鼓了鼓勇气，又将衣裳放了回去，便去街上溜达。

　　但是转了将近一个时辰，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巷子都走遍了，甚至还想像上回那样混到戏君楼去，可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觉得有些累，便想先回府，日后再做打算。

　　“这挨千刀的，竟然偷了我老头子看病的钱，那是救命的钱啊……”一老婆子哭丧着脸坐在地上，手不停地摸着泪，但似乎擦不尽。苏扶摇朝她那个方向看去，见人群中一人鬼鬼祟祟地准备离开，她便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抓住他的手，“把钱袋交出来。”

　　小偷一紧张，腿有些发软，却眼见抓住自己的是个柔弱女子，于是用力一甩，便向前逃走。苏扶摇没有防备，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也朝着小偷的方向奔去。

　　也有可劲看着热闹的，也有追在后头帮着喊抓小偷的，总之街上热闹又乱糟糟。就在苏扶摇觉得自己再也跑不动的时候，眼见小偷要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的时候，他却意外地被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脚绊了一跤，而后那只脚的主人自然而然踩在了他的身上，也不管小偷怎么哀痛。

　　苏扶摇气喘吁吁跑到小偷面前，蹲下抢走他手中的钱袋，“臭，臭不要脸。老婆婆的救命钱也要偷。”说着起身张望着看那个老婆婆是否跟了上来，不过，显然老人家的速度没有这样的快。

　　“没想到姑娘竟然如此有正义感。”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有些戏谑的话语，“我还以为，你只有对……美男子才会有那股劲呢。”

　　苏扶摇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转身过去看到那天在戏君楼遇到的清隽男子，恩人好像叫他阿衍。看到宋清衍，苏扶摇不自己地想起自己那天的行为，有些脸红，这个时候阿婆终于赶到了，苏扶摇把钱袋还给她后，捕快也到了，小偷自然被带走了。

　　捕快似乎对宋清衍很恭敬，一直在表示谢意，宋清衍只是淡淡地回应，“王捕头，客气了。”

　　“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这些捕快对你这么恭敬。”苏扶摇有些好奇。

　　宋清衍笑了笑，“你好奇的恐怕不是我吧。”

　　“嗯？”苏扶摇有些呆，她的确不知道宋清衍说的是什么意思。

　　看着这样的苏扶摇，宋清衍的确难以把她和戏君楼的样子联系起来，“你恩人叫司徒楠，我们是……嗯，朋友，我叫宋清衍。”

　　苏扶摇温柔地笑了笑，“宋……公子。嘿嘿……原来他叫司徒楠啊。他只告诉了我他姓司徒，住哪儿，干什么的，都没告诉我呢。”

　　“你是要还他衣服吧。”宋清衍忽然福灵心至，想到那件被扒的衣服，但是对于苏扶摇听到司徒楠名字后淡淡的神色比较好奇，“不过，你听了他的名字，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苏扶摇点点头，“是有些耳熟拉。不过，他是什么人，很有名吗？”

　　宋清衍有些好笑，他还以为苏扶摇如那些女人一般，不但冲着司徒楠的脸去，更多的是冲着身份去，很多的接近带着各种目的，毕竟……司徒楠坐到这样的位置，一举一动，一个决定都关系到很多人的前程性命。

　　“对了，你原本是要去做什么的？”苏扶摇没瞪宋清衍回答，又继续发问。

　　“嗯，和阿楠约了在一品阁吃饭。”宋清衍道，“对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我叫苏扶摇。”苏扶摇爽快地答道，“正好，我溜达了半天也饿了，你们不介意带我一个吧。额，我的意思是一品阁的菜很好吃，但是位置很难定诶，既然你们有位置……那……”苏扶摇用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宋清衍，似乎他敢拒绝的话，她就敢哭出来。

　　宋清衍原本就想看好戏，自然不会拒绝，当两人抵达一品阁并且到达与司徒楠约定的包间前时，突然有一道女声传来，“大白日便与男人勾勾搭搭的，实在是丢人现眼。”

　　听到苏扶倾的声音，苏扶摇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可真是阴魂不散啊，上辈子两人的仇到底多大，以至于这辈子还持续不断地仇视着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