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赶海之“毛虾”

　　“你怎么知道？”

　　程小芸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对自己的行踪那么清楚？

　　赵磊站在雨中，雨伞遮住了一半的脸，辨不清面上的神色。

　　“我去吃饭，见你没在。”他声音低沉，几乎要被敲打在伞上的雨声掩盖。

　　程小芸仍是疑惑不解。

　　既然见她没出摊，那回去就好，为什么要找到这里来呢？

　　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可能性。

　　难道他以为自己像上次遇见高家兄弟一样，出了什么事？

　　这才从县里过来确认？

　　再联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奇怪的事情，程小芸忽然将一切理清楚了。

　　“最近是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她将疑惑脱口而出。

　　赵磊身形顿了一下，立刻又露出了平日里的痞笑，“我这不是怕以后尝不到你的手艺。”

　　程小芸就知道，他一个恶贯满盈的地痞头子，哪里会那么好心？绝对是图她点什么！

　　不过程小芸终于松了口气，还好他图的是口腹之欲！

　　“我还有事呢，先走了。”赵磊转身就要走。

　　程小芸点点头，“嗯，我正好也要出门。”

　　“下着雨呢，你要去哪儿？”赵磊闻言顿住了脚步。

　　“赶海去啊。”程小芸语气轻快。“很有趣的，你没见过吧？”

　　“呵，赶海能有什么意思……”

　　赵磊嘴上虽这么说着，抬脚却跟上了她。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海边。

　　海水退去，露出了一大片滩涂。

　　“前面都是泥沙，你最好把鞋脱掉。”程小芸注意到他穿着崭新的皮鞋，看着就不便宜，好心地提醒。

　　赵磊正要拒绝，却看见程小芸已经率先脱掉了鞋袜扔在一边，卷起裤腿，露出白皙的脚丫和小腿，毫无顾忌地就踩进了泥泞的滩涂上。

　　他微一蹙眉，却仍照做了。

　　等他把东西都放好转过身，就见程小芸蹲在那儿，不知在研究什么东西。

　　赵磊也跟着走了过去，发现她正仔细观察着滩涂上的一片小洞，接着从水桶里拿出了一袋盐。

　　“拿盐干什么？”他不以为意地远远看着。

　　“等下你就知道了。”程小芸先卖了个关子。

　　她在每个洞口上都撒了一点盐，等这一大片洞口的盐都撒完了，最开始撒盐的洞口开始有了动静。

　　一股股的水流从里面喷射了出来，紧接着，一个个直挺挺的东西就钻了出来。

　　赵磊惊讶极了，终于忍不住也跟着蹲了下来。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程小芸一边利落地挨个把它们拔出来，一边介绍，“这叫蛏子，是一种贝类。等回去吐好泥沙，你可以来我摊子上尝一尝。”

　　赵磊点点头。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又长又直的贝类，更是第一次见这种抓海货的方式，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你试试？”程小芸递了袋盐给他。

　　赵磊饶有兴趣地接了过来，效仿着她的样子，也拿着盐袋挨个倒在洞口上。蹲在旁边，等它们一点点“长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是蛏子？”他有些不明白。

　　“看呼吸孔啊。这一个个的小洞是海货们的呼吸孔。不同的海货，呼吸孔的形状和大小都不一样。这种扁扁的洞口里面就是蛏子无疑了！”

　　程小芸的一番解释，让赵磊恍然大悟。他虽没说什么，倒是对面前的女人有所改观了。

　　有人帮忙干活就是快，没一会儿，就抓了两大桶的蛏子。

　　赵磊一只只抓的正起劲，程小芸也没打扰他，独自向海边走去，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收获。

　　海浪忽上忽下地从程小芸脚面略过，她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水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像是在挠她的痒一般。

　　程小芸定睛一看，不由惊呼一声。

　　这声音把一旁抓蛏子的赵磊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

　　“你看，全是小虾！”程小芸激动不已。

　　“在哪儿？”赵磊并没有看见。

　　程小芸干脆弯下腰，在海里一捧。海水从指缝中流了下来，手心中却留下了一堆通体透明的小虾，活蹦乱跳的，还没有一只曲别针大。

　　“这是毛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