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眼皮下的凶手

监控室，代恩、徐军、虞了了、吴月鸟面色凝重，同样面色铁青的还有音乐团团长刘立青教授。

“刘教授，您确定这期间没有其他人进监控室吗？”吴月鸟问道。

刘立青认真回想了一下，说：“没有其他人了。接到你电话后我就第一时间来监控室了，后来你们出去后，我一直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进来。”

就在刚才，吴月鸟和虞了了二人在监控录像中发现了一些问题，昨天傍晚5点过，对准音乐广场的一个重要的摄像头出现了故障，6点30分又好了，这个时间刚好是音乐广场出事的时间，而这个角度是最重要的角度。为了了解那段时间的具体视野情况，虞了了再一次让刘立青教授来监控室，一起查看录像。看了一会录像后，吴月鸟提出要去监控设备的位置实地观察一下，于是监控室保安带着吴月鸟与虞了了去了查看那个监控，留下刘立青一个人在监控室。

可是，没想到，吴月鸟和虞了了才走了几分钟，刘立青就打来了电话，语气慌张地说在凳子的坐垫下发现了一个白信封，白信封封面上用鲜血写了这么几个字——代恩亲启。

不祥的预感萦绕着吴月鸟心头，所以他赶忙让虞了了给代恩打电话，来监控室。

徐军：“这么看来，进入监控室的闲杂人等，就只有刘立青教授了，那信就是刘立青教授带进来的喽。”

“不不不，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刘立青连忙否认。

吴月鸟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说：“这么说来，这封信是之前就已经被放在坐垫下了，只是咱们刚才没有发现。监控管理员同志，从昨天下午6点后到现在有什么闲杂人员进来过这里吗？”

监控员：“没有，这里除了我们换班的人，基本没有其他人来。不过如果真的有人想进来做个手脚，也是可能的，毕竟我们偶尔会去上厕所，这里就没人了。尤其是昨晚值班的谭胖子，他屎尿最多，一晚上要去好几次厕所。”

“了了，把信给我吧。”刚才一直在思索的代恩对虞了了说。

“嗯。”虞了了把信给了代恩，刚才吴月鸟和虞了了其实已经打开了信件，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信：

“代恩，我记住你了，你真是狂妄至极，不遵守规矩的观众一定要受到惩戒！你自以为很了解我，认为我热爱展现自己，认为我是一个偏执狂、完美主义者，怎么样？被我猜中了吧？我知道你在揣摩我的心态，研究我的行为，你以为你能模仿我吗？不，你错了，我是独一无二的，我在你之上，你只能亲吻我的足迹，而永远找不到我的本体。你是不是还断定我这几天会偃旗息鼓？错了，你的判断全都错了！告诉你吧，今晚，我会继续大开杀戒！”

信看完了，大家都没有说话，但每个人都隐隐感受到空气中有一种血腥味。

吴月鸟：“代恩，这个凶手好像很了解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被他看穿了吗？我们的调查行动也在他的股掌之间吗？”

代恩面露轻松的微笑，说：“依我看，恰恰相反，他能来给我写这封信，正是说明我们抓住了他的命脉。越是否认，就越是肯定，这是人类自我保护的机制，在恋爱中很常见，所以很多男生总会去‘攻击调侃’自己喜欢的女生。”

吴月鸟：“可是他在信中所说的，正是我们对他的侧写呀。”

代恩：“如果只看他给你看的，那么你永远看不清真相。要去看他不经意间留下的信息，才会知道此时他的真实想法。你们来看……”代恩用手指着信件上的字。

代恩继续：“字迹的笔痕很深，尤其在结尾几个字，差一点就要把纸划破了。一个人的字迹能很大程度反映这个人的性格，当下的心态。这个字迹不连贯，应该是凶手为了隐藏字迹故意用非惯用手写的，但是写字的情绪不会因为换手而改变，在《字迹侦破记录》中有记载，这样字迹的人性格执拗，和我们分析的一样。而且一旦他被人猜中内心，会非常不舒服，立刻就会辩解，会去诋毁他人。生活中你们也经常见过这类人吧，还有一个成语叫欲盖弥彰，基本也是这个意思。”

虞了了：“这样呀，那这么说来，他信上说今晚要大开杀戒，应该也是虚张声势吧？”

代恩摇摇头：“不，这类人的报复是真实的，而且是极具攻击性的，为了证明我们是错的，他一定会说到做到。不过，从犯罪心理来说，这种报复将会极具隐蔽性，不会声张，给人一种‘忤逆我的人都会暗中受到惩罚’的感觉，营造这样的气氛，更容易给其他人一种警示，让自己的威严巩固。”

吴月鸟：“那怎么办？加强警力吧，然后取消学校的一切活动。”

代恩：“这样是最好的，但也是最不现实的，你也知道的吧。”

吴月鸟想起自己刚把局里的同事上上下下得罪了一遍，的确很难再说服大家来进行这种看似毫无证据的任务了。

代恩又看了看手里的信，喃喃自语：“把信故意放在监控室，这也是你对我们的一种回击和侮辱吧？监控相当于我们的‘眼’，你是想告诉我们：就算我在你们眼皮底下，你们也奈何不了我。”

刘立青声音颤抖，战战巍巍地说：“怎么办？他……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代恩没有正面回答，他转头问旁边的虞了了：“了了，咱们准备的愚人节派对的装备呢？”

虞了了一怔，他不知道代恩怎么有突然想起问这个了，虞了了想了一下说：“就在包里呢，怎么了？”

“既然他想演，那咱们就好好陪他演一出吧。”代恩自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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