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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长安的荔枝(十一)渡水

第632章 长安的荔枝(十一)渡水

书名:镇陵天师作者名:西子少卿本章字数:2041更新时间:2025-04-08 23:19:14

一听到有粮,在场的村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渴求。

接下来,我跟燕朝生将他们带到了深处。

看着满地的老鼠尸体,他们全都被吓得战战兢兢。

但当看到一担又一担的小麦跟玉米时,他们全然将恐惧抛在脑后,争先恐后的扑到粮食上,捏起粮食就往嘴里嚼。

“放下,都把嘴里的粮食给我吐出来!”

村正一声大喝,惊的那十几个村人,慌忙把嘴里的粮食吐个干净。

“这些粮都是大老爷的,要由他做主,谁再敢贪吃,就剜了舌头!”

村正这番话极为管用,震慑住了这帮村人,也省的发生一些哄乱。

接下来,在村正的指挥下,村人开始把那一担又一担的粮食往外挑。

我跟燕朝生刚想往外走,村正连忙喊住了我们。

“两位大老爷,这里还有两个娃娃。”

村正挑着一个担子跑了过来,担子里分别挑着一个女娃一个男娃,看样子都是一岁左右,趴在篮子里不哭也不闹,好奇的看着我。

我赫然想起来,这两个孩子是另一拨老鼠精送来的聘礼。

我想了想便说道:“先带回村子吧,看看有没有人家愿意养活。”

村正应诺,扛着担子就往外走了。

接下来我跟燕朝生返回村里,准备在村里待到天亮离开。

跟我们返回村里的村正,敲锣打鼓地把整村人都喊了起来,然后带上各家的工具,前往老鼠洞运粮食。

他们从后半夜一直运到了天色彻底大亮,运来的粮食足足堆满了祠堂的院子。

天色放亮之后,燕朝生就急不可耐的准备牵马离开。

村正赶紧跑了过来,对我们说道:“两位大老爷,粮食都在这了,我们没有私藏一点,您看需不需要装起来运走?”

“免了,这些都留着吧,就当是圣人赏你们的吧。”

村正一听这话,立马跪在地上,激动的老泪纵横。

“小民拜谢圣人,拜谢两位大老爷。”

燕朝生翻身上马,然后朝我伸出了手。

我搭上他的手,也随后上马。

我突然想起那两个孩子,就冲村正说道:“对了,现在粮食足够了,那两个孩子你们要好好养大。”

村正恭敬地说道:“谨遵大老爷的话,好生照料那两个娃娃。”

燕朝生一扯缰绳,胯下的乌骓踏雪就箭也似得离了村子。

身后老百姓们纷纷跪下来给我们送行。

刚出村子没多远,燕朝生扯下缰绳,乌骓踏雪的速度稍稍放缓。

他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话:“当今圣人治国有方,怎么下面还有人吃不上粮食呢?”

我便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燕朝生愣了一下,小声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这句话,随即才继续策马狂奔。

不知道奔行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条广袤的大河,河面泛着如丝绸般的水雾,阻断了前路。

燕朝生勒下缰绳,停在了河边,一时间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办了,如果继续前行的话,就只有渡河这一条路了。

恰就在这时,一艘商船穿过水雾,悠悠朝岸边靠了过来,最终停靠在了离我们一百多米的岸边。

“走,过河。”

燕朝生翻身下马,行色匆匆地牵马朝那艘商船赶了过去。

那商船甲板上站着几个人,一见到我们过去,似乎显得非常慌乱,连忙就想跑进船舱开拔。

“站住!”

燕朝生一声大喝,随即纵身从岸边跳上了甲板。

那甲板上的几人战战兢兢,苦声询问道:“大,大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燕朝生看了他们几人一眼,说道:“过河,少不了你们银钱,你们速将跳板放下。”

那几人不敢怠慢,连忙将跳板放下,与岸边接壤,我翻身下马,牵着乌骓踏雪就上了甲板。

紧接着燕朝生将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丝毫没有给钱的态度:“过河到对岸去,要多少银钱?”

为首的一人连连摆手说道:“不,不要银钱,我们可以捎送大老爷一趟。”

燕朝生点了点头,随即接过我手里的缰绳,牵马朝船舱里走去。

我连忙跟上,凑到他面前询问道:“就这么不用给钱了?”

“与他们谈什么银钱,以后有钱一并结算再是。”

燕朝生又补了一句:“更何况我现在身无银钱,就算是想结也结不出。”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是坐了一顿霸王船。

接下来燕朝生将马拴在甲板上,就带我一起进了船舱。

船舱里还算广阔,算是一间大厢房,坐着十多个人。

厢房中间用一层半透明的纱帐隔断起来,在纱帐的另一边,隐约可见有七八个身影,但看不清楚面容。

那十多个人衣着打扮都不相同,有穿丝绸长衫的,有穿贴身短打的,显得身份十分杂乱,没什么参考性。

一进船舱,那十多个人全都不约而同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紧接着又将目光从我们身上移开,看向别处去了。

船舱的气氛有些莫名诡异,我跟燕朝生随便拣了一处座位便坐下了。

刚坐下没多久,整艘商船便重新开拔,朝着河中央驶去。

我本以为这是一次平平无常的渡河,直到纱帐里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下一个,该谁讲故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同时看向一个面皮白嫩,穿着丝绸长衫的中年男人。

他顿时如丧考妣,双腿抖个不停。

“回,回大人,该我了。”

纱帐里的声音回道:“那你便讲吧,讲好便能下船了。”

我跟燕朝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缕疑惑。

“这为什么要讲故事?”

我想寻找答案,就看向旁边。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大概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粗麻裙,整张脸似乎因为极度紧张,而变得扭曲起来。

我想了一下措辞,就低声问道:“夫人,这讲故事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僵硬的转过头,用一种惊恐地目光看着我。

“上了船就得讲故事,讲的故事要让那些大人舒心,如果大人们不舒心,我们就要一直被困在这里,连船也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