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饥饿的明落

“莫爷爷，今天没有早饭吗？”当明落洗漱完来到餐厅时，却发现桌子上空空如也，一反常态。

“今天你可吃不了早饭喽，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要空腹。怎么？不记得了？我昨天在你房间的时候跟你说过呀。”莫老笑呵呵地对明落说道，一副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样子。

明落一阵无语，心中暗想，估计又是莫老在啰里八嗦的废话里面随口提了一嘴，被自己完美的忽略掉了。

在肉体状态影响下明落也提不起和莫老斗嘴的兴致，叹了口气也就默默接受了自己没早饭吃的命运，只是昨天晚上的忙碌让他现在非常地饿……

在去医院的路上，莫老即便是在开车的时候依旧像个机关枪一样在给明落说这说那，在莫老的环绕式魔音和强烈饥饿感的交叉攻击下，明落感觉整个脑子都是蒙的，不仅莫老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甚至眼前都开始出现了幻觉，车窗外的景象在他的眼里都似乎都变成了一个个美味的食物。

那个绿化带看起来好像寿司啊，啊，我都十几年没吃过寿司了，诸如此般的念头不断的在明落心中闪现。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康斯坦丁没有告诉明落灵体的消耗远远大于肉体，当灵体和肉体合一的时候就是灵体开始充电的时候，这个时候睡觉和进食都可以很好地帮助灵体恢复，但很可惜，这两种方法都明落现在都做不到。

在对美食的幻想中，他们很快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北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在明落的印象中，这是一家刚刚建成、规模不大不小的医院。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这里不仅扩建成了百米高楼，听莫老说就连分院也开了两所。

时候尚早，但已有不少小贩在医院门口摆起了早点摊，豆浆油条的香味不断地透过车窗钻进了明落的鼻子里。

以至于刚下车的时候，明落的哈喇子都已经快要从嘴角滴下来了。

“哈哈哈，看你那副馋样，行啦，等检查完了就带你去吃饭。”看着明落这幅样子，莫老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落还能说什么呢？也只好坐在轮椅上，任由莫老将自己推进医院的大门。现在才刚到工作的时间，已经有不少病患打着哈欠排队等待挂号，安静了一晚的医院也在遇拢遇密的人声中渐渐苏醒了起来。

显然，莫老已经提前打过了招呼，并没有办理任何手续，直接将明落带到了四楼的化验区，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已经有一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性医生在此处等候了。

“八点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怎么样？小刘，我准时不准时？”莫老一见这位中年医生，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老相识一般。

“哎呀，莫叔，你这守时的功力，我是从来没有不服过的。只是什么时候能收一收你这爱自夸的坏习惯，就更好了。”被莫老称作小刘的医生也是笑眯眯地回应道。

“你这小子，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让我自我满足满足，怎么了？”莫老开玩笑般地佯装成很生气的样子，只是那嘴角上藏不住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滑稽。

“那倒不是，只是你把我想夸你的话都夸完了，我不就没法夸你的嘛！”说罢这两个年岁相加过百的人又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趁这功夫，明落也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位刘姓的医生，他看上去有四十来岁，善目慈眉，兴许是因为眼睛十分明亮吧，明落总觉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干，虽不像爱争之辈，但也必是处事果决之人，而且其头上已悄生白发，看起来平日也没少操劳。

快速回忆了一下，在自己有限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

正巧这时有几名年轻的医生有说有笑的经过，浑然一副不怕迟到的样子。但见到这位刘医生时竟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非常恭敬的弯下腰来说了一句院长好。

这人竟是院长？明落暗暗吃惊，虽然其昏迷前年纪尚轻，但也知道一院之长是个什么位置，看起来莫老对自己还真是用心，做个检查也要惊动院长。

刘院长面对后辈可没有那么友善，立刻板起了一张脸，几句话教训了一下他们松散的态度，又强调了医生这个职业马虎不得，一秒钟有可能就是一条人命等等。

但明落总觉得，这位刘院长用词有些夸大，不像是私下教训后辈会使用的语句，再一看莫老在后面一副强忍笑意的样子，明落瞬间明白过来刘院长这是在莫老面前装样子呢。果然在看那些年轻医生，脸上充满了疑惑，似乎是第一次听到刘院长说这些话。

打发走了这些年轻人之后，刘院长又换回了之前的笑脸，对着莫老嘿嘿一笑：“怎么样，莫叔，我这个院长论威风，不比我家老爷子差吧？”

“行了吧你，我都能猜到这些年轻人在背后会怎么骂你，等着打喷嚏吧你。”莫老没好气的说。然后像是到现在才想起来明落似的，对着明落介绍：“这位是这家医院的刘院长，刘长鸣，你昏迷期间的所有医疗都是他安排的。”

“您好，谢谢您的照顾。”明落有气无力地答应着。

“好，看起来真的恢复了不少了，就是看起来还有些虚弱。”刘院长在和明落打招呼的同时也观察起了明落的情况。

不过刘院长可不知道明落的虚弱完全是饿出来，如果他和莫老再这么聊下去恐怕明落迟早饿晕过去。

“行啦，我赶快带他检查去了，我还陪着饿着呢。”莫老看明落实在是扛不住了，心中还暗自嘀咕，这小子平时吃个饭都要剩半碗的，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饿？

少吃一顿又饿不死你。刘院长最后和莫老呛了一句后就准备回去工作了，临走前又和莫老说了遍做化验的顺序。耳朵都快听出茧啦！在莫老的打发下刘院长才转身离开。

“感情他只是来和我们打个招呼啊？”明落还以为刘院长会陪着他们一起做检查。

“那哪儿能啊，他每天的工作都能堆小山了，哪有时间来给你做检查啊。”莫老边说着边推着明落走向抽血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