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可接近的真相

“你到底漂泊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啊。”康斯坦丁依旧是非常无所谓的态度：“虽然我跟着一直跟着你的灵体，但我也一直是沉睡的状态啊。”

如果自己的肉体是从自己从异世界归来的那一刻苏醒的，通过时间推算，灵体确实是漂浮了五个月，既然灵体在丁成行凶的那晚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这五个月灵体并非是无所事事，只是不知道那一晚自己的灵体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巧合。

“你也不要过于纠结这些事情了，到底如何，把那丁成抓回来不就知道了。啊，困死了，你查完了咱们就赶紧回去吧。”康斯坦丁似乎已经疲倦了，打了个哈欠懒散地说道。

明落在心中摇了摇头，没想到随着自己的追查疑问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多，而且在隐隐之中似乎所以的事情都没有那么单纯。好像从自己回到现实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运就已经从手中脱离。等等，明落心中忽然一惊，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狗康，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从夜阑大陆回到现世？”现在所有的疑问都是从自己回归现世开始的，如果搞清楚了最根源的问题，说不定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啊？我哪知道知道？”康斯坦丁立刻给明落泼上了一盆凉水：“被你打败之后，我不就就陷入了封印之中了吗。如果没有你的同意，我是无法感知外界的。”

康斯坦丁这话说的看似漫不经心，但明落忽然意念一动，那灵识的敏锐触角分明捕捉到了到康斯坦丁说话的时候有些闪躲，好像是刻意装作散漫的样子。这还是明落第一次感受到康斯坦丁在对自己隐瞒着什么。

康斯坦丁好像也发现自己在明落面前有些露馅，当下赶紧补充了一句，试图分散明落的注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应该是在打败我之后不久就回到了这里。”

明落可以肯定康斯坦丁在隐瞒一些什么，但细想之下决定先不拆穿，康斯坦丁本就是魔王，对自己有所保留也是正常的，再加上现在自己对于夜阑大陆还知之甚少，康斯坦丁的帮助对他来说还必不可少，现在不是和他正锋相对的好时机。

不过有一点明落可以放心的是，康斯坦丁在自己的封印之中，所有的情绪波动自己都可以很快地察觉到，就连刚刚一丝丝的迟疑和闪躲都不例外，倒是不用担心他对自己撒谎。

“落心，哦，不，明落，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康斯坦丁忽然正色道。

明落心中一惊，他和康斯坦丁虽然相识很短，但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如此严肃地说一件事情。

不等明落开口，康斯坦丁就已经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在夜阑大陆上有人族和魔族两大种族吧。”

“我大概可以猜到。”虽然康斯坦丁没有直接告诉他，但通过他们字里行间的对话，明落也能大概对夜阑大陆有个印象。

“虽然在夜阑大路上也存在着一些其他大大小小的种族，但总的来说主要的冲突还是发生在人族和魔族这两个最大的种族之间。但其实我对这件事情一直有个疑惑。”

“什么？”明落已经被康斯坦丁勾起了兴趣。

“你猜为什么人族和魔族非争斗了这么久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康斯坦丁突然问道。

明落皱了皱眉头：猜到：“因为资源？”

“不是。”

“因为领地？”

“也不是？”

“那时因为什么？总不能是因为种族之间的歧视吧？”

“都不是。”康斯坦丁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谜底：“答案是：没有原因。”

“啊？”明落感觉自己完全被康斯坦丁绕晕了，根本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见明落一脸疑惑的样子，康斯坦丁轻叹了一声说道：“是的，没有原因，并不是因为历史遗漏，又或是因为岁月而积累的矛盾。至少在魔族，我们的历史从来没有中断过，但是我翻遍了古籍都没有发现人魔对立的真实原因。

好像从初代魔王开始，人类和魔族就从血液里认定他们必须要厮杀下去，因为这个我一度觉得魔族和人族都挺可悲的。

后来我在翻阅魔王古籍的时候，发现有一位魔王曾经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观点，他认为整个夜阑大陆都受着一个诅咒，或者说是一个阴谋。在这一切表象的背后存在着一个真相。”

“真相？”这两个字在明落心中掀起了一丝不一样的涟漪：“这个说法就好像世界是被创造的一样。”

“没错。”康斯坦丁肯定道：“这正是他的核心观点，不仅如此他还怀疑过人魔对立的原因以及世界的本质，但因为观点过于反叛而被定位异端，基本上没有留下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当初也只是当成了笑话来看，不过经历的这些事情让我越来越开始相信这个魔王的观点说不定是真的。

万一被他猜对了，那我们魔族世世代代所坚持的真理恐怕就要天翻地覆了，但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我都有种强烈的预感我们正在往这条路走去。”

明落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从苏醒到恢复神智再到现在都像是一直被各种事情推着往前走，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现在的目的是什么。

“所以你希望我和你一起搞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

“不，恰恰相反，我希望你，确切地说是我们，尽量远离这个世界的真相。”出乎意料的，康斯坦丁反而说出了希望远离世界的真相。

“嗯？你这转弯挺突然啊。你说了这么多，结果是叫我远离真相？”

康斯坦丁又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我肯定是想要去探寻一下。但是你知道吗？之前那个怀疑过世界的魔王，他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嘛？他被世界抹除了，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古籍中说他有一天突然发疯似的到处狂奔，那副模样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出来，但怎么也不张不了嘴，然后突然一道光从天上照射下来，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