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十刀，十条命

先前接到车院长的电话时，车院长说，车莉莉现在重伤在院，负伤十刀，生死不知。

他便理所当然地觉得，车莉莉应该是被人欺负了。

可结果问过警方后，警方给出的结果却是，车莉莉虽然受了重伤，但她受伤的原因，可能与一桩连环杀人案有关？

十刀，十条命。

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但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无论多不可能，都可能是真相……

姜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车莉莉才18岁，高三的女生，怎么会杀人？

还是十个人？

问题是，就算她想杀，又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好在警方这边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

但是……警方那边也疏理了一下车莉莉与那十名死者的关系。

其中五名，是她的同班同学。

四个女生，一个男生。

其中，四个女生里，只有一个和车莉莉关系还算不错，另三个，在学校里就经常起冲突，也就是传说中的校园霸凌。

车莉莉当然是被霸凌的那一个，至于那名男生，是那个和车莉莉关系不错的女生的男朋友。

除了这五名死者，余下的五个死者中，有两名，是同班那个男同学的发小。

还有三名，则是看起来和高中生绝对，不应该有关系的社会青年。

至于再深一点的关系，警方那边不可能跟他这个非亲非故的人透露太多，但姜扬也能够脑补不少的剧情出来……

他心情沉重，第一时间就转回办公室，先看了一下车院长。

车院长一直在哭，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打击：“是我没有照顾好小莉，没能给她一个正常的家庭，甚至连她在学校里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我这个姑妈真是太失败了。”

但车院长毕竟不是车莉莉的母亲。

她做为姑妈，能好好抚养她长大，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青春期的孩子，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很多父母也是不知情的，何况是姑妈？

更重要的是，车院长是孤儿院的院长，这里还有很多同样需要关爱的孩子。

她的时间只有那么多，没办法只给车莉莉一个人。

姜扬安慰他说：“院长，您不要这样说，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发生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姜扬也是从孤儿院里走出去的孩子。

普通孩子可能没感觉，但孤儿院的孩子，在学校里是会遭人鄙视的。当然，不是说所有的孩子都会如此，可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会恶意地打击，或者嘲笑孤儿院的孩子。

会说他们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甚至还会对欺负他们，对他们拳脚相向。

姜扬小时候就没少受这样的苦。

小学的时候，他还傻乎乎地告诉别人，自己住在孤儿院里，结果，好多孩子就远离了他，有些家长，甚至不让孩子和他玩，就仿佛他身上有什么病似的。

到初中的时候，他担心会出现同情的情况的，所以，他就不说了。

别人不知道，就会把他当成正常的孩子。

哪怕事实瞒不了太久，但趁着别人没发现他是个孤儿之前，他可以把自己武装起来，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

这种强大，是指性格上热情洋溢，大方开朗，且并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孤儿而自卑。

还是指他的学习要一直名列前茅，在体育方面，其他方面也异常优秀，让普通的孩子完全赶超不上……

可是车莉莉不一样，她是个很腼腆，内向，且话少的女孩子。

这样的孩子，哪怕生长在正常家庭，在学校里也容易被孤立，更何况是孤儿院长大的。

可想而知，车莉莉在学校里应该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且看车院长的反应，也知道车莉莉在受了委屈后，并没有跟院长提及，更没有请求帮助。

也正因如此，她便只能一个人在泥潭里挣扎……

可是，哪怕有孩子在学校里被霸凌，被欺负，被排挤，被冷落，但最后闹出这么多条人命，甚至自己也被砍了十几刀的情况，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不知道车莉莉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不有必想，也一定是惨绝人寰的绝境。

姜扬越想越难受，但他还是努力安抚着院长。

他说：“您先别太担心，小莉住在哪间医院？我先去看看她，万一她能清醒过来，真相就能大白了，说不定，真凶就能被抓到呢？”

姜扬嘴里的真凶，指的是真正杀死那十个人的凶手。因为他不太相信，以车莉莉的能力，能杀掉那十人。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车院长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去。

姜扬担心地问：“您行吗？如果您去了医院，万一撑不住……而且，院里的其他孩子还需要您呢！”

姜扬知道，说其他的，可能劝不住院长，但是一说到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极富爱心的院长一定会有所犹豫。

果然，院长一听到其他孩子，眼泪就又掉了下来：“我就是太在乎其他孩子了，所以就忽略了小莉，我总以为，只要我疼她爱她，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她就不会缺少温暖。哪知道，她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缺爱，到了学校，却……被人欺负……她会变成今天这样，肯定也不是一朝一夕了，我们家小莉，在学校里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委屈，我真是太粗心了，都没有关注到这些……如果我能多抽一点时间问问她在学校里开不开心就好了，可我……什么也不知道。”

车院长自责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又后悔，又生气。

悔的是，自己没有给予车莉莉更多的关注有安慰，气的却是那些欺负车莉莉的人。

她哭着道：“就算是我们家小莉真的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也一定是被逼的，要不然，那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怎么可能突然变成那样？怎么可能……”

姜扬不知道还能怎么劝，只安抚地又拍了拍院长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