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小毒人

他吓得一个哆嗦，然后，就听顾桑桑在那里开始了‘自言自语’：“秦月娇，是吗？说吧！你是怎么死的？”

一语出，就连阎酆都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了她所面对的方向。

仿佛那里真有一个人似的。

只有左丘绍看了又看，瞪了又瞪，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他顿时就感觉后背又开始发凉：【我是警察！我是警察！我一身正气，浑身是胆，我不怕~~~我，一点儿都不怕~~~~！！！！】

被稀里糊涂地招回来了的秦月娇，此刻正在愣神。

她已经死了三天了，才被人发现。

虽说最近天气还没有转热，但她的尸体还是臭了，烂了，而且已经开始生蛆。

秦月娇看着自己的尸体，自己都嫌恶心，但她还不敢走。

一是因为不甘心，二是因为担心没有人来给她收尸……

好在，警察过来了，把她的尸体拖走了，虽然还在现场验了验尸，说是还要带回去解剖，不过也好过暴尸荒野。

眼看着离头七还有四天，她原本打算这几天先飘回家里看家人最后一眼，之后就跟着鬼差下去投胎，结果，才飘到一半，又被顾桑桑给招了回来。

听对方一下子报出自己名字时，秦月娇还有些奇怪：“你是谁？也是警察吗？为什么你能看见我？”

顾桑桑当然不是警察，不过有时候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是很好用的。

比如现在，如果她说自己不是警察，这个秦月娇很有可能会对她产生防备心，甚至不跟她说实话，所以她即不点头，也不摇头。

只问重点：“我怎么能看见你的，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来给你录口供的就好，想我们帮你尽快抓到凶手吗？想自己的死真相大白吗？那你就赶紧坦白吧！”

秦月娇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她都以为自己死了就死了，怕是这辈子也没办法找出凶手了，没想到，机会直接就摆在了眼前。

她立刻便道：“是温鸣那个小混蛋，是他害死了我。”

这答案出乎意料，就连顾桑桑都不由眉头轻轻一挑：“他一个孩子，怎么害的你？”

秦月娇：“他会下毒啊！你们不知道吧！那个小孩是个小毒人，他全身上下都是毒，只要他想要谁死，他就给谁下毒，我就是这样死了的，他爸也是，也是给他毒死的……”

“小毒人？”

顾桑桑听到了一个重点，于是追问道：“什么意思？”

她虽然这么问了， 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毕竟，这样的话，一切就全都说得通了，但是……

那孩子才刚刚十岁吧！

他真的会主动杀人吗？

顾桑桑不愿深想，就听秦月娇还在叨叨：“就是全身上下都是毒的孩子，就叫小毒人啊！”

说到这里，她还一脸后悔：“早知道这样，他爸打他的时候我就不该拦着，就让他被打死了更好，也好过他现在反过来害死我，所以……我真是后悔啊！”

顾桑桑听不下去了，冷冷一哼：“后悔什么？后悔你在他还是个婴儿时候，就带他去打那种要命的针吗？”

秦月娇：“你……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明显吗？我们都搜到这儿来了，你难道觉得，我们手头上什么资料都没有吗？这间实验室，以及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还有这间实验室的主人和你们一起干的那种丧良心的勾当，我们全都一清二楚……”

“……”

秦月娇一下子闭了嘴。

她其实觉得不太可能，这个地方的保密措施实在是做得太好了，这么多年过去，要是真有人发现这里在做那种活人实验的话，不早就把这里端了吗？

可一直没有……

这就代表着，要么确实没有人知道这里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就是，费金教授的背后，有所谓的保护伞。

是那种明知道他在干什么，却还在纵容的那一种。

秦月娇私心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可她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的妇人，哪怕文化程度不算低，但心理素质确实不算好。所以在面对警方的盘问，以及各种摆在眼前的证据时，她一下子就动摇了。

而顾桑桑看着她的反应，马上意识到机不可失，便继续追问道：“头七之后，你就要下去投胎了吧？你就没想过，你下去后会投个什么胎吗？”

秦月娇理所当然道：“不就是个人么？还能投什么？总不至于女的投成男的吧？那也无所谓， 反正，当男人比当女人还爽，有什么不好的？？”

顾桑桑冷笑：“你该不会以为，你还能继续做人吧？”

只这一句，秦月娇立刻瞪圆了眼睛，她大声道：“凭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不给我做人？”

顾桑桑：“送一个婴儿去做活人实验，你跟我说这叫没有做坏事？”

秦月娇一下子心虚了，但她还是倔强：“可他不是没死吗？活得好好的不是？反倒是我们死了。”

顾桑桑：“你就庆幸他还少在着吧！要不然，他死了，你到地底下的罪更大，估计连投个动物胎都投不了，只能投去做个蛆虫吧！”

一句投个蛆虫，直接给秦月娇干蒙了。

她整个鬼都呆呆的飘在半空，，直到耳边又传来顾桑桑蛊惑一般的话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既然犯了错，当然得弥补，如果你能回头是岸，主动站出来帮我们指认凶手，地府那边，说不得能给你从轻发落，到时候就不用当蛆虫，可以做禽兽了。”

秦月娇当时就想哭喊，这有什么区别？

可是……

蛆虫啊！

全身抖了抖，她还是想做人。

她辩解道：“那个针真的没什么的，而且现在医院不是也会经常招募病人吗？我带他去打打针而已，有多大事情啊？为什么我就没资格做人了？”

“再说了，我做了错事，但我也遭到报应了啊！我还这么年轻，就被他活活毒死了，也算是现世报了吧？既然都已经现世报了，为什么下辈子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