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试试就知道

我坐在旅店那张咯吱作响的木椅上，点了根烟，脑子里转着赌局的路子。

秦仲谦这家伙，手艺稀烂却好面子，正好拿来下手。

“哥三，想什么呢？”娟儿坐在床边，拿了块抹布擦桌子。

我吐出一口烟，笑了笑：“想怎么收拾那废物。”

她瞥了我一眼，没吭声，继续擦她的桌子。

我掐了烟，站起身，从皮箱里翻出一套西装。

“娟儿，过来，咱得换个身份。”我冲她招了招手。

她放下抹布，走过来：“什么身份？”

“南洋归国富商，周老板。”我抖了抖西装，扔给她一条丝巾，“你扮我情人，林小姐。”

娟儿愣了下，接过丝巾：“我？我行吗？”

“行。”我拍了拍她肩膀，“你负责勾他眼，我负责掏他底。”

她哼了一声，嘴角动了动：“那你可别吃醋。”

我哈哈一笑：“放心，我这心大着呢。”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西装，头发抹了点油，硬是弄出几分暴发户的派头。

娟儿穿了件花旗袍，裹着那条丝巾，腰身细得像柳条。

“怎么样？”她转了一圈，问我。

我眯眼看了看，点点头：“挺像回事儿。”

她白了我一眼，低头整理旗袍：“就知道使唤我。”

我没接话，脑子里已经在盘算下一步。

杨忠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个破麻袋，咧嘴一笑：“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指了指自己：“周老板，南洋来的。”

他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行，这扮相够唬人！”

我瞥了他一眼：“别光笑，活儿干好了吗？”

“干了！”杨忠拍了拍麻袋，“城中村的混混都放出话了，周老板挥金如土，专挑高手对赌。”

我嗯了一声，点了根烟：“秦仲谦那小子耳朵尖，肯定会上钩。”

计划定了，我和娟儿得在赌桌上唱一出戏。

这些年，我在东湖赌场混得风生水起，手快眼毒，收拾个秦仲谦不费劲。

可这回不光要赢，还得把他逼得没法翻身。

“三哥，这事儿靠谱吗？”娟儿低声问，眼神有点不安。

我扭头看她，笑了笑：“有我在，没什么不靠谱的。”

她没再说话，低头抠了抠手上的指甲。

晚上，城南那片破厂房又热闹起来。

地下赌场藏在破厂房里，门一推开，烟雾就扑面而来。

场子里灯昏黄得像蒙了层灰，赌桌边挤满了人，吆喝声混着骂声，乱成一团。

我带着娟儿走进场子，身后跟着杨忠安排的两个小弟，拎着满满一袋子现金。

场子里烟雾弥漫，赌桌边围了一圈人，吆喝声此起彼伏。

我故意咳了两声，拿出一叠票子往桌上一拍：“听说这儿有高手，我周某人来会会！”

这话一出，场子安静了下，所有人都朝我这边看。

王娟挽着我的胳膊，笑得娇滴滴的：“周老板，人家都说你出手大方，今晚可别输了哦。”

我哈哈一笑，搂住她腰：“输了算什么，能哄你高兴就行！”

这话说得响，场子里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南洋来的富商？”有人嘀咕。

“瞧这派头，钱多得烧手啊！”另一个声音接上。

我在主桌坐下，将一堆小山一样的票子堆在面前。

王娟倚在我身边，手里拿了根细烟，笑得风情万种。

“周老板，今晚再输，我可不陪你玩了。”她娇声抱怨，眼神却偷偷瞄着我。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输啥输，今晚我非赢回来不可！”

场子里的人哄笑起来，气氛热得像开了锅。

没多久，门吱吱响了一声，秦仲谦带着两个打手挤了进来。

他穿得花里胡哨，衬衫扣子敞到胸口，嘴里叼着烟，眼神在场子里扫了一圈。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这桌上，嘴角抽了抽。

“哟，这不是周老板吗？”他哼了一声，走了过来。

我装没听见，继续扔了几张票子下注，眼角却瞥着他。

王娟趁机起身，凑到我耳边，故意大声说：“周老板，你今天手气真差，几十万都输光了！”

我皱眉，摆出一副恼火的样子：“别吵，今晚我得翻本！”

秦仲谦停下脚步，眯眼盯着我，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

王娟扭头瞥了他一眼，转身又抱怨：“说好赢了给我买首饰，现在全泡汤了！”

这话声音不小，场子里的人都听见了，有人偷笑，有人起哄。

我拍桌子，装出上头的样子：“林小姐，你等着，我今晚非赢回来给你看！”

秦仲谦冷笑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周老板，手气不好就别撑了。”

我抬头看他，哼了一声：“撑不撑，你试试就知道。”

赌局开了，我故意慢吞吞地摸牌，动作笨拙得像个新手。

第一把，我输了五千，票子被对家笑眯眯地揽走。

王娟在一旁叹气：“周老板，这可怎么办啊？”

我咬牙，瞪了她一眼：“别瞎嚷嚷，我能输到哪儿去？”

秦仲谦靠在椅背上，点了根烟，吐了个烟圈，眼神里满是轻蔑。

“南洋来的富商，也不咋样嘛。”他低声嘀咕，嘴角上扬。

我没搭话，继续下注，第二把又输了，桌上票子少了一半。

场子里的人开始议论，有人摇头，有人看好戏。

“周老板今晚这是撞邪了？”一个老赌棍低声说。

“钱多烧得慌，输光拉倒。”另一个接茬。

秦仲谦耳朵尖，听得一清二楚，笑得更得意了。

我装作气急败坏，拍桌子：“再来一把，谁敢跟我玩？”

他弹了弹烟灰，慢悠悠地说：“我陪你。”

第三局，我下了重注，一万块扔桌上，眼睛死盯着牌。

秦仲谦眯眼看了看，扔下同样一万，嘴角挂着笑。

骰子滚了几圈，我掀开一看，三点。

他哈哈一笑，掀开自己的，六点。

“周老板，钱拿来吧。”他伸手就要去捞筹码。

我咬牙，手指在桌下抖了抖，装出一副想换牌的样子。

手伸到一半，故意顿住，慢吞吞地抽出一张牌，换得破绽百出。

秦仲谦眼尖，盯着我那笨拙的动作，冷笑连连。

“这水平也敢上桌？”他低声骂了一句，眼神里全是嘲弄。

我没吭声，换了张牌，掀开一看，还是输。

“妈的！”我拍桌子，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娟儿在一旁添油加醋：“周老板，你不是说今晚要赢吗？这都输成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