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故人重逢

她的眼睛里总有种辨人心性的锐利，尤其是看到我这个久违的老面孔时，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我笑了笑，心里有些微妙的复杂情绪。

过去的日子，不管怎么说，芳姐是我在这个圈子里的朋友。她比我年长，总有种看透世事的淡然。

“芳姐，好久不见。”我伸手跟她握了握手，感觉她的手冰凉，但那种力量却不容忽视，“最近怎么样？还是在这儿看着这群小子打牌？”

芳姐笑了笑，轻轻一吸烟，吐出一团白烟后，摇了摇头，“哪里啊，我可不是闲着，我忙得很。其实这地方，远不如你说的那么轻松。”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不过话说回来，像你这种年轻人，倒是有了点真本事，看样子你在市里混得很不错？”

我轻轻一笑，摸了摸鼻子，“哪里哪里，只是混了个场子而已，也就比你这儿大七八倍，算不得什么。”

芳姐笑了笑，似乎觉得我的话有些自谦，她一脸调侃地说道，“七八倍还不够大？你这不是故意谦虚吗？你小子这口气倒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有点压力了。”

她微微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去，指了指身后的麻将桌，“坐吧，咱们说说话，反正今天场子不忙。”

我跟王娟对视了一眼，随即走到桌边坐下，桌子上的麻将牌整齐地排列着，气氛却没有我预想中的那么轻松。

“芳姐，最近听说你这儿又有了新的变化？”我话锋一转，想要看看芳姐能从这个话题上聊出些什么。毕竟，芳姐在这里扎根多年，消息灵通得很。她能从别人眼里看出来的东西，常常让我感到意外。

芳姐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乎有些无奈，嘴角微微上扬，“变化？变化倒是有，但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场子里来的客人也越来越挑，很多老面孔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批不靠谱的年轻人。你也知道，咱们这种行当，面子不能丢，一旦丢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但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不甘。

“那是。”我点了点头，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这年头，谁敢保证自己永远稳当？我当初进场子，也是一点一点摸爬滚打，慢慢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王娟坐在旁边，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时，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有些感慨。

芳姐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睛里有些玩味的光，“我倒是听说，你在市里那儿混得风生水起，不过有一个问题，你这人到底是因为本事，还是运气好？”

我微微一愣，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这话是什么意思？”

芳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笑道，“你小子心里有数就好。你也知道，咱们这行，拼得就是眼力和运气，缺一不可。”

她顿了顿，烟雾缭绕的空气让她的声音似乎显得有些飘渺，“不过，有本事的人，靠的不光是运气，最重要的，是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话，心里却涌上一股莫名的紧张感。芳姐这一番话，似乎又让我的疑虑找到了某种支撑点。

“不过，咱们这些老家伙早就看透了，什么人值得交，什么人不值一提。”

芳姐突然抬起头，似乎不经意地说道，“所以，像你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太高调。市里的那些场子，说白了，也只是浮光掠影，得保持低调，不然会有麻烦。”

我脸色微变，心中微微震动，但嘴上依旧淡然，“芳姐，你放心，我明白。”

芳姐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思绪，轻轻地笑了笑，语气变得轻松，“好吧，别急着跟我打嘴炮了，还是先坐下聊聊。这段时间，想必你也不轻松吧，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聊聊。”

王娟始终沉默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玩弄着手中的细砂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阳光透过青青的窗帘洒进棋牌室，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麻将牌的味道。

外面的世界已经喧嚣一片，但这里似乎依旧保留着那种小镇独有的宁静。

我和王娟坐在角落，芳姐在我们旁边轻松地聊着近况。

不远处，麻将桌上的几个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牌面，一旁的烟雾在空气中游走，显得有些昏暗而不清晰。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三哥？是你吗？”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却又充满了喜悦。

我下意识地转头，目光穿过牌桌，看到门口站着的小丽。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花裙子，头发简单地绑在后面，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自然。

看到我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惊讶的笑容，随即加快步伐走了过来。

“三哥，你怎么在这里？真的是你吗？”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看向我的眼中满是惊喜。

我愣住了，心里微微一沉，脸上却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是我，我回来了”我轻轻笑了笑，语气虽然平静，但心里却是一阵莫名的混乱。

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狠狠地抱住了我，那股熟悉的温暖让我一时有些愣住。

王娟坐在我旁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能感觉到她在用眼角偷偷地看着我和小丽，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此时，我站在两个人之间，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夹心饼干，心里五味杂陈。

小丽和王娟，两个人，一个是曾经的恋人，一个是现在的陪伴。

而我，似乎始终没有真正去面对过这一切，那种逃避的心理，也一次次被现实逼得更近。

“小丽，你最近怎么样？芳姐这里还适应吗？”我试图用一种轻松的语气缓解眼前的尴尬。

话一出口，我自己却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笑了笑，眼神依然清澈，听起来很是淡然。“嗯，最近忙得很，毕竟芳姐这的生意越来越大了。”

她的话轻松自在，似乎并不在乎我与她曾经的那段关系。我心头微微一动，但又不敢多想。

“是啊，芳姐这地方，玩的人永远比干正事的人多。”我轻轻点头，随即转头看向王娟，她一直坐在一旁，眼睛低垂，似乎不想参与我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