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靠的是脑子

我收拾好桌面上的扑克牌，站起身，目光扫过剩下的应聘者，声音依然冷淡：“记住了，赌场不是谁都能留下来的地方。想在这里活下去，靠的不是嘴皮子，也不是脸蛋，而是技术和脑子。明白了吗？”

“明白了！”站在最前面的人立刻大声回答，后面的人也跟着点头附和。

“很好。”我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希望留下来的，都别让我失望。”

面试结束后，走廊里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但那些被淘汰的人脸上的失落还是很明显。

有几个明显不甘心的家伙，低声嘀咕了两句，但终究没有闹出动静。

在蓝月亮，敢当场顶撞面试官的人，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留下的人下午再来集合。”我走到门口，站定，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压迫感，“记住，每个人都有用，但用在哪里，怎么用，那是我的决定。表现出眼力天赋的，今天下午我会安排具体培训。表现出发牌天赋的，等下午三点再过来试练手法。”

人群里立刻传出一阵低低的议论，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则是面带茫然。那些听到自己被留下的人，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些喜色，但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李德高凑到我身旁，压低声音笑道：“余先生，这一批人看起来还不错，特别是刚才几个能记住牌点的，应该都能练出来，下午就交给您了。”

“别急着下结论。”我侧头扫了他一眼，语气淡然，“能不能用，得看下午再试的结果。荷官、明灯、暗灯，这些岗位，不是看一时表现就能定下来的。”

“是，是。”李德高连连点头，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余先生考虑得周全，那接下来您看是……”

我转身朝走廊尽头走去，脚步不停地说道：“把场子里的明灯和暗灯都叫过来，今天我要见一见他们。”

李德高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快步跟上，低声问道：“余先生，叫他们过来……是想提前布置任务吗？”

“布置任务？”我轻轻哼了一声，停下脚步，回头盯着他，“副总，我让你叫人，不是为了布置任务，而是要看看这些人，值不值得霍少和蓝月亮继续留着。”

我的语气不大，但每个字都带着冷意，像是一柄柄细针刺进李德高的耳朵。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随即立刻点头：“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办公室的灯光微微发黄，映照在一排坐得笔直的明灯和暗灯身上。这些人，有穿着制服的明灯，也有便装打扮的暗灯，从二十岁的小伙到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都有。他们大多显得拘谨，眼神偶尔飘向李德高，但更多的时候，是看着我这个新来的人。

我站在屋子的正中央，手里随意转动着一张扑克牌，目光从他们每个人脸上扫过。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显得恭敬，有的低头不语，也有几个，眼中隐约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人都到齐了？”我开口问了一句，声音不高，但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

“都到了。”李德高点头，随即脸上堆起一抹笑意，“余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很好。”我将扑克牌放在桌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今天把你们叫来，是因为霍少对蓝月亮的要求，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盈利。他要的，是一支真正能扛事、能解决问题的队伍。所以，我今天要给你们做一次培训——捉千的方法。”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几个坐在后排的年轻人忍不住交头接耳。更明显的，是几名年纪稍长的老员工，他们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站在中间的一名中年男人忽然开口了，他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整齐的巡场制服。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几分威严：“余先生，这捉千的方法，我们天天在用，真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培训的。咱们这些人，抓的老千多了，您一个外行人，能教出什么新花样？”

说话的人，是梁叔，蓝月亮的老明灯，也是这里资历最深的员工之一。他在场子里做了二十多年，捉千的本事是所有人公认的，场子里一半的明灯都是他带出来的。无论是老员工还是新人，都对他格外尊敬。

梁叔的话一出口，原本低声议论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望向了他，眼神里带着认同和敬畏。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梁叔，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梁叔是吧？资历这么深，我今天的确得多听听你的意见。不过，这蓝月亮现在的情况，梁叔心里应该也清楚。霍少让我插手，不是来看你们怎么捉千的，而是要看到变化。”

梁叔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微微点头，语气淡然：“余先生的话，我们明白。霍少有要求，我们肯定配合。但我们这些人做了这么多年，让我们干活没问题，可让一个嘴上没毛的小伙子指点我们的专业能力，难免让人心里不服。”

“嘴上没毛？”还没等我开口，李德高的脸先黑了下来。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那些露出不服气神色的几个人怒骂道：“不服？你们不服个屁！都说了听余先生的，当我的话是放屁是吧？霍少让余先生来，是给蓝月亮开药方的，不是来给你们找事的！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行，那就别坐这儿，直接去和霍少汇报，看他理不理你们！”

李德高的话音刚落，几名老员工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梁叔依旧坐着不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多波动。他抬头看了李德高一眼，随后转向我，语气依然平稳：“副总别激动，大家都只是提点想法，没别的意思。不过，余先生的本事……还真得让我们见识见识，才能让人信服，不是吗？”

他的话表面听着像是缓和气氛，但实际上却暗藏锋芒，把我直接推到了所有人面前。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都盯着我，似乎在等我如何回应。

我看着梁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梁叔，你的意思是，我要先让你们信服，才能说服你们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