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豹子K
书名:我混千门的那些年作者名:月落乌啼本章字数:2367更新时间:2024-06-03 22:04:34
自从我上了牌桌之后,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弃牌。
不管是散牌还是对子,我想都不想就直接扔牌,每一把都只输个底钱,这样稳健的打法,让王建国非常不满。
他开始嚷嚷道:“跟这家伙赌钱没卵意思,老板娘呢,让她过来和我赌!拿个钱都磨磨唧唧的,搞什么玩意儿!”
周围没人答应,而我则是在看完牌之后,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百块扔在桌面上。
我说:“跟一百。”
王建国乐了,“好小子,终于跟牌了!”
他没有看牌,往桌子上扔了五十块,“再闷一手。”
我毫不犹豫地又跟上一百元。
“再送你五十。”
王建国又扔了五十元,我头也不抬地继续跟注。
几圈下来,牌桌上的钱就超过了一千,而王建国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牌。
这一点很可疑。
难道他准备出千了嘛?
我伸手又扔了一百在桌子上,“再跟一百。”
王建国说:“第一次见你这么拼命的压钱,点子很大?”
我心虚地笑了笑。
王建国没有再闷牌,而是伸手将三张牌拿起来,左手挡在前方,右手的大拇指扣在第一牌上,慢慢地往下捋。
先看颜色,后看点数,再看花色。
他的动作跟赌场里的瓜皮一般无二,看得我都有些怀疑,这家伙真是老千嘛?扮的也太像了吧!
王建国随手将自己的牌翻开,“你这把肯定是大点子,我拖拉机都不跟了!”
我看了看他的牌,7、8、9的杂顺,又叫拖拉机。
另外,7和8都是梅花,而9是黑桃。
这都不出千嘛?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王建国,他也在看我,眼神中满是戏谑。
一瞬间,我懂了。
比起出千,他更想恶心我。
可哥们能让你得逞吗?
我起身将桌上的钱往回揽,匆忙之间,手里的牌竟然落在牌桌之上。
王建国伸头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
8、9、J的散牌。两张梅花一张黑桃。
王建国不敢相信地问:“这种垃圾牌,你敢跟我这么多手?”
我憨厚地笑了笑,“不是你跟我说,炸金花要炸吗?其实我就看了前两张牌,后面一张,我是在赌色,万一赌上金花呢!没想到老板你居然没再跟了,谢天谢地!”
王建国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半晌没说出话来。
荷官发完牌之后,王建国满脸挑衅地问道:“这把敢不敢再跟?”
我点了点头,“老板,上一把多亏你饶我一手,这一把,我跟你闷!”
王建国冷冷一笑,“好小子,够爽快!”
他拿了一千块钱,直接扔在桌子上面,“先闷这么多。”
我想都不想地跟上。
王建国问:“要不直接梭哈?”
我摇了摇头,在没看出他是如何出千之前,我绝不会轻易梭哈。
我说:“平起吧?”
平起就是闷牌的双方,在下注一样的情况下,直接翻开比牌。
“炸金花还平起?玩个锤锤哦。”
王建国嘴上嘟囔着,伸手又撂了五十块,“继续闷牌。”
而我则是拿起牌,仔细地看了看,这才决定跟牌。
又走了七八手之后,王建国终于看牌了,只见他将插在兜里的左手拿了出来,轻轻在牌底一铲,拿起牌的同时,左手的大拇指轻轻在牌的左上角一捻。
动作细微,但还是没逃出我的眼睛。
王建国终于出千了!
只是他的出千手法,我还是没看明白。
许瞎子曾告诉我,在纸牌上出千的常用手法,无非是两种手法,下焊和偷换牌。
新牌已经将下焊的路子封死,那么就只剩下偷换牌了。
可他自始至终都没碰过牌,连切牌都懒得切。
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法呢?
在我困惑之际,王建国突然说道:“我开你的牌!”
我愣了一下,将手里的牌亮在桌子上,K、J、10,同花。
王建国拍了拍手,“K金花,难怪敢跟这么多手,不过……”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伸手将面前的牌一张张翻起。
A、K、Q,同花。
王建国笑道:“不好意思哈,同花顺。”
开牌之前,我便做好了输钱的准备,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既然抓了这么大的牌,没理由不多跟几把。
他为什么会直接开牌呢?
心虚吗?
我想不明白,从兜里摸出一包红塔山香烟,拿出一根来点燃,廉价的烟气充斥着肺腔,盘桓几圈之后,带着几分辛辣又从鼻孔中冒出。
一根烟抽完,我的心情平静许多,仔细地回味着之前王建国的动作和话语,最终定格在某处。
原来如此。
我终于看穿王建国的出千手法……
荷官开始洗牌。
我的目光紧盯着他手中的牌,脑子飞速运转,尽量记住一些大牌的位置。
荷官将洗好的牌,递了过来,“请切牌。”
我随口问:“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茶楼多久了?”
荷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叫陈虎,是半个月前来的。”
我点点头,趁着说话的功夫,完成切牌,同时双指微微一捻,再往后轻轻一弯,一张红桃K顺利落入我的袖筒之中。
我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王建国的身上,而王建国则是低着头默默吃着橘子,根本没人注意我的小动作。
又玩了几局,我的袖筒里攒了好几张大牌,于是便提议道:“老板,我这待会还有事要忙,要不直接梭哈吧?”
王建国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你桌上的钱,没我的多,怎么梭哈?”
还没等我说话,房间的门打开,芳姐款步走进来,将一摞百元大钞扔在桌子上。
芳姐笑着问:“现在够了吗?”
王建国笑了,“我还以为你输怕了,不敢来了呢。”
芳姐没有搭话,目光望向我,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随即对王建国说:“开牌吧。”
王建国伸了伸手,“你先开。”
我说:“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开牌?”
王建国不悦道:“让你开你就开,哪那么多废话?”
说话间,他的手就向我的牌伸了过来,却被我抢先一步按住牌。
王建国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意思,反正我不先开。”
王建国火了,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玛德,给脸不要脸是吗?”
我点了一根烟,自顾自地抽着,没有搭话。
一旁的芳姐见状,赶忙过来打圆场,“王先生,你不知道,我这个伙计呀,脾气倔得很,十头牛都拉不动,要不,这一局,就你先开牌吧,反正牌又不会变。”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芳姐特地提高声音的分贝。
王建国脸色微变,想了想,伸手将自己的牌翻开。
豹子K!
周围的看客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大的牌,都能抓到,运气简直逆天!
芳姐深深地看一眼王建国,脸色阴沉如水。
她知道王建国出千了,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干瞪眼。
王建国吹了口哨,“老板娘,这么看着我干嘛?爱上我了?”
芳姐鼻孔出气,重重地哼一声。
王建国哈哈大笑两声,又对我说:“开牌吧,我看你拿什么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