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与马杆子反目成仇

乔四当时蹲在地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几个能帮你做什么。” “实话告诉你们，我现在正在招兵买马，想把地盘扩大点。可是呢，张凯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真是让人失望。你们把他砍得乱七八糟，谁也别在我面前嚣张。我也知道是张凯你们几个干的，胆子真大，谁都敢动是吧？你们难道不知道张凯是我的兄弟吗？你们也没去打听打听，张凯是给谁交份子钱的。工地上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你们几个，就去工地上给我盯着吧。好好干，多卖点力气，将来每个月在我这儿交点份子钱。张凯现在废了，以后不能给我挣钱了，你们几个就顶上吧。记住，每个月给我送只羊过来。将来表现好了，我有更大的工地，比如老城改造啊、老城拆迁啊，这些活就交给你们了。”

乔四听完，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马哥是想把这个工地交给我们是吧？然后我们挣了钱，再给你交点份子钱。”“可以这么说吧，谁让你们去动张凯的呢？我总得找人做事吧。不过你们几个小家伙还挺有种的，在里面待了二十多天，嘴巴还挺硬。我挺欣赏你们的，以后想跟着我混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恭恭敬敬地给我敬杯酒，叫我一声老大。我会给你们派几个兄弟的。如果不想跟着我混，那我在你们身上花的两三百块钱，你们得想办法还给我。不过可不是还个两三百那么简单，你们得还个一两千。自己想想吧，要么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当个小弟，要么就还我钱，我再找有能力的人去承包这个工地。现在你们自己选吧。”

乔四看了看小克，小克咬紧牙关说：“这不是明摆着侮辱我们吗？”黄庭力在一旁观察着马杆子的态度和方式，跟刚见面时大不相同。他们早知道出来后要给他当牛做马，给他当小弟，那他们几个还拜什么把子呢？而且，你以为在马杆子手下当小弟就那么容易吗？那得受人家摆布。在工地上辛苦劳作，挣的钱还得给他交一大部分。黄庭立的自尊心也很强，老三琢磨了一下说：“马哥，你把我们几个弄出来，我们真的很感激。但是我们几个呢，一不会管理工地，二不会经营。对于拆迁啊、老城改造啊、修路啊这些，我们都不懂。要不你看看你花了多少钱？我们想办法还给你，你给我定个时间吧。我保证到时候把钱还给你，行吧？我看着我这几个兄弟也挺为难的。说实话，我们也不想走混社会的道路。”

郝瘸子也在旁边说道：“马哥，你把我们几个弄出来，我们真的很感谢。但是你说的话太难听了，我们东北人尤其是要面子的，我们不会为了一点小利益就屈服。你刚才的话太伤人了，而且你的手下还动手打了我们，我们怎么还能跟着你混呢？哪有自己兄弟打自己兄弟的？这个活我们做不了。老三啊，这段时间你努力干点活。二哥也出去找找工作，让大哥和小四也去找班上，我们尽快把马哥的钱还上。”

这话一说完，刚才拍郝瘸子的小子就站了出来：“你个死瘸子，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你知不知道马哥为了把你们弄出来花了多大的人情和钱？你还想努力把钱还上？你这辈子都还不清！要不是马哥现在身边缺人，你以为你们几个能坐在这里跟马哥一起吃饭吗？你也不看看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给你们脸你们都不要。你知不知道在道里区，尤其是菜市场这一带，有多少人想给马老大当兄弟？那是你们的荣幸！你们不识抬举！”说着就上去踢了两脚。

郝瘸子捂着脑袋瞪着他：“怎么了？瘸子就不能有尊严了吗？就得给你们当牛做马吗？”“还敢顶嘴！你说瘸子怎么了？朝郝瘸子脑袋就是一棒子。”哎呀，这几个家伙在派出所里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出来后又没吃没喝，郝瘸子还被人给揍了。他当时捂着脑袋，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们几个人心里都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们再有任何的犹豫和退缩。马哥的手段和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他们要么选择屈服，要么选择面对更加残酷的现实。但是，他们的自尊心和尊严又让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他们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摆脱这个困境，否则只会越陷越深。

乔四一眼望去，见有人动手打人，心中不禁泛起疑虑：这能行吗？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马杆子，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姓马的，不就是钱吗？你说个数，我还给你，你给我定个日子，要是到那天我没还钱，我乔四就是你养的。”旁边的秃子闻言，一个耳光狠狠扇在乔四脸上。乔四脸上的肉瞬间抽搐起来，痛得他直哼哼。

秃子冷笑一声，嘲讽道：“你这么牛逼啊，钱我不要了，我再给你们扔回去，我再给你们来两刀，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行还是不行？”话里透露出一股决绝的意味，似乎预示着事情已无法谈判。

乔四的目光左右游移，心里明白眼下的处境极其不妙。他数了数对方的人数，深知己方势单力薄，必须找机会逃跑。他暗暗提醒自己，若是继续留在这里，不是被人砍倒在地，就是被砍倒在地后再遭羞辱，那样他们的命运可就彻底毁了。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此时，老三也看出了乔四的意图。他深知这群人中身手最好的当属黄庭力。而郝瘸子虽然看出乔四的打算，但手中却无趁手之物。他低头一看，脚下正是一把蒙古宝刀。二哥此时已调整好坐姿，准备随时拄拐站起。他担心稍有不慎便会被人砍伤，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郝瘸子向乔四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将刀捡起。老三则带着小四儿准备断后。几人眼神交流间，默契地达成了共识。然而，这一切都被马杆子看在眼里。他走到乔四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道：“寻思啥呢？嗯？想拿刀砍我是吧？小兄弟，我告诉你，识相点在我这儿当个马仔，否则你就继续蹲大牢去吧，这钱我不要了，你自己选吧。”

二哥此时已基本调整好了坐姿，他的拐杖已经夹在腋下，左边的拐杖支撑着地面，正准备一点一点地站起来。突然，郝瘸子拿起拐杖，将地上的宝刀朝乔四那边一拨。“大哥，接刀！”他喊道，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坚定。他心中清楚，自己绝不能死在马杆子的手里。

黄庭力在一旁见状，立刻上前掀翻了桌子。一锅滚烫的高汤顿时泼向众人，许多人被烫得直跳脚。马杆子的手下们也被烫得直叫唤，给乔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乔四趁机弯腰捡起蒙古宝刀，紧握在手中。

马杆子的手下们见状，纷纷从腰间抽出刀来。马杆子怒吼道：“给我砍死他们，快！”乔四见状，急忙催促老二和小四儿快跑，自己则与老三并肩作战。

谁能想到，在乔四团伙陷入困境之时，竟然是身为小偷的老三挺身而出。他虽然擅长使用飞刀，但身手并不出众。而在这四人中，最弱的无疑是郝瘸子和小克儿。郝瘸子腿脚不便，小克儿则因为长时间饥饿而身体虚弱。乔四深知必须让这两人先逃离险境。

然而，就在此时，郝瘸子却大喝一声，表示自己不会逃跑。这一举动让小克儿遭了殃，因为他知道二哥心中一直有个执念：将来要混社会，只要有人见到他，就要尊称一声“二哥”或“双拐”。虽然不知为何，但郝瘸子此时却大喝一声：“我是道上双拐！”说着，他挥舞起手中的双拐，犹如战神附体。

上天虽然为郝瘸子关上了一扇门，却也为他打开了一扇窗。尽管他患有小儿麻痹症，行动不便，但他的双臂却异常粗壮有力。此时，他挥舞着双拐，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劈开一般。

马杆子的手下们被滚烫的高汤烫得皮开肉绽，有的脱下鞋子，露出满是水泡的脚面。他们痛得直吸气，坐在地上不停地吹着伤口。而乔四等人则趁机展开反击，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