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预谋刺杀张凯

郝瘸子等人对视一眼，然后拿出一件物品说道：“这种东西你能弄来吗？”黄庭力看了一眼，笑道：“这不就是劈柴火的刀吗？这玩意儿扔大街上都没人要它，你们要它干啥呀？”

郝瘸子等人摇头说道：“不，这东西是劈柴火的，我们要的是能砍人的刀。你之前可是给我们吹过牛的，现在该你兑现诺言了。你就说这个东西你能不能整来吧？能整来的话，咱们都好说。”

黄庭力眉头一挑，问道：“那你们得告诉我，你们把砍刀整来想砍谁啊？”

乔四、郝瘸子、小克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张凯！”

黄庭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行，只要我们对此事计划得足够周密，胜利就在眼前。”

小克一听这话，立刻精神焕发，他凑近黄庭力身边，急切地说：“力哥，你不是很聪明吗？那就帮我们好好计划计划，怎么样？以后咱们就一起干了。而且，你做的这个行业，在东北这地方，要是没人罩着你，没有社会团伙庇护，你是很难生存下去的。你偷对了就能发财；偷不对，轻则被警察抓住，重则被人打死，甚至手脚都被砍下来。所以说从现在开始，咱们几个就绑在一起干吧。你就说你能不能把这个东西给弄来吧？你要是怕，到时候我们几个做事的时候可以不叫上你。你要是稍微有点儿胆儿，你可以给我们望风，将来挣了钱也算你一份，怎么样？”

黄庭力听完以后，眼珠一转，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我要跟你们一块儿做，我有什么好处啊？”乔四立刻回答道：“以后咱们兄弟挣了钱，那就是大秤分金，小秤分银。你不是一直想跟咱们几个拜把子吗？我乔四没问题啊，我应该比你们年龄都大一点儿，我愿意给你们当个哥哥。以后天塌下来，我给你们顶着，你们三个就给我当个老弟。挣完钱以后，我就先紧着你们来。”

小克此时也凑上前来：“我听四哥的。我也不知道为啥，我去到工地上，就愿意跟着四哥玩。那一天要不是四哥，我和涛哥怎么能吃上肉啊？而且啊，就是面对着那么些肉，四哥也只是吃了两口，剩下的都让我们吃了。他有哥哥样儿，我觉得跟着四哥干能行。涛哥你觉得呢？”

郝瘸子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你们要不嫌我是个瘸子，我就跟着四哥干。我想当人上人。我郝瘸子这个人没啥本事，我从小饱受冷眼，谁都瞧不起我这双腿，甚至我爹妈都瞧不起我。我就觉得小克兄弟，还有四哥这脑袋瓜比我好用。我愿意跟你们一块干。庭力啊，你干不干？你要是愿意，咱们就在这儿一个头磕地上，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黄庭力一听这话，高兴坏了：“四哥，既然你们看得起我，那我就跟你们结拜。我这家里边也没有烧的香，也没有酒，我出去买点去，再买点菜，回来咱们结拜完，好好地在这大醉一场，怎么样？”一说到这个，哥几个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郝瘸子又提议道：“那咱们研究一下排行吧。论年龄四哥最大，以后他就是咱们老大，我比你也大几岁，我就是二哥，你就是老三，小克最小，他就是老四，怎么样？”黄庭力表示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黄庭力乐呵呵地来到小克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老弟在家等着啊，哥给你买肉去。明天领你上医院把脸上的伤口缝合一下。”说完，黄庭力便兴高采烈地出门去了。

黄庭力毫不犹豫地将兜里仅剩的那两枚硬币掏了出来，买了一小块熏酱，再配上一些新鲜的黄瓜和青菜，让店家拌好，又买了两瓶烈酒。这四位朋友相聚在屋内，一边畅饮，一边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乔四放下酒杯，郑重地说：“老三，如果你今晚能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那么我们明天就动手。”黄庭力听后，沉思片刻，回答道：“四哥，我觉得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不能急于求成。小克的姐姐刚刚出事，他也刚刚收拾了我们几个。如果后天张凯出了事，傻子也知道是我们干的。”

乔四听完后，眉头紧锁，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黄庭力深吸一口烟，缓缓说道：“四哥，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把我家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你们几个各拿一把家伙，我就不用了。等两三个月过去，这件事的风头过了，没人再盯着我们，我们再动手也不迟。”乔四听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行，听你的。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各自过各自的生活。有工作的就去上班，没工作的就在家里干点活儿。等时机成熟，我们再动手。”

小克看着黄庭力，好奇地问道：“三哥，这段时间你打算干什么？”黄庭力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得去偷点东西。我们几个在一起混，总得有点经费吧？以后要是连酒都喝不起，还怎么站起来？怎么叱咤风云？放心吧，我只会偷那些有钱人的东西，偷点零花，够我们几个喝酒就行。”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乔四、小克和郝瘸子三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社会的角落里。而黄庭力则穿梭于大街小巷、火车上，开始了他的偷窃生涯。他专挑大户人家下手，趁着家中无人之际翻墙而入，将金手镯、金戒指等值钱之物一并盗走。然后，他将这些赃物变卖成现金，用于几个人的日常开销和积蓄。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的生活过得优哉游哉。每天都有酒喝、有烟抽，还有了点小积蓄。然而，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张凯的事情，但乔四却始终没有忘记。

到了九月份左右，雨季即将过去，哈尔滨的天气开始转凉。乔四等人穿着破旧的军大衣，在黄庭力的家里召开了一次小会。乔四沉声说道：“兄弟们，我们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但不要忘了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什么。老三这几个月忙前忙后，他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供我们吃喝吗？”

郝伟涛闻言，猛地喝了几口酒，将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吼道：“我没忘！这种仇，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小克也紧跟着说：“我每天回家看到姐姐那副颓废的样子，心里就难受得要命。大哥，我时刻都记得这个仇。”

乔四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没忘，那就由老三来挑个日子吧。再过不久工地就要上冻了，到时候就不好找张凯了。”黄庭力看了看窗外，说道：“大哥，我看明天晚上天气要变，肯定会有一场大雨。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郝瘸子满脸疑惑地问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庭力故作深沉地回应：“大雨是清除犯罪痕迹的唯一途径。倘若明晚有雨，咱们就明晚行动；若后天晚上下雨，那就后天行动，如何？”他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动手之后，切记不要慌乱逃窜。到时候你们将砍刀交给我，我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匿起来。在我们这行——哦，不，应该说在我们侠盗的世界里，有个说法叫‘灯下黑’，意指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咱们就留在哈尔滨，像往常一样生活，表现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咱们不幸被捕，切记要咬紧牙关，守口如瓶。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无论如何，都绝不能轻易经受那些严酷的拷问。我们刚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以前的苦难我们也都经历过，不过是些皮肉之苦，挨饿受冻，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出卖兄弟，一旦被出卖，咱们就谁也出不来了。”

小克听后，坚定地说：“三哥，你放心，咱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绝不是软骨头。你就告诉我们怎么干吧！”于是，几人围坐在屋内，商议着行动方案。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炸雷，紧接着狂风骤雨席卷而来。

黄庭力惊愕地望着窗外：“这雨怎么提前下了？难道今晚就是动手的时刻？”话音未落，大雨已倾盆而下。一场秋雨一场寒，几人裹紧了军大衣，但每个人的怀里都藏着一把砍刀。

郝瘸子急切地说道：“四哥，没时间犹豫了，今晚就行动吧！”乔四站起身来，果断地下令：“今晚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