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拉帮结伙

乔四，平日里言语不多，但与小克短暂的相处却如同久别重逢的兄弟般亲密。小克决心向乔四求助，他清楚乔四的住所位于大桥的近旁，于是毅然踏上了前往的路途。沿途，小克的心情错综复杂，愤怒与屈辱交织，无奈与迷茫并存。他迷失了未来的方向，也困惑于如何面对家人的责备与忧虑。然而，他深知不能轻易放弃，必须为家人讨回公道。

时至午后，乔四家的繁忙景象逐渐消散，务农者已投入田野的怀抱，务工者亦各自奔赴各自的岗位。小克则悠然踱步至乔四的门前，轻轻叩响了那扇木门。乔四正在院中忙碌地劈柴，手中的劈柴刀闪烁着寒光，他心中疑惑，这敲门声，莫非又是张凯那伙人前来滋事？他高声问道：“谁呀？”

“四哥，是我，小克。”门外传来了小克的声音。乔四闻声，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疾步走向门口。一见小克的面容，他惊愕得几乎失声。

“小克，你这脸是怎么了？”乔四紧张地问道。小克走进屋内，乔四紧随其后，关切地说：“你这脸上的伤口如此严重，我们得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克此时泪水盈眶，声音哽咽：“四哥，是张凯那个混蛋。我早就料到他不会放过我们。我本以为我们能躲过几天，没想到那个畜生，他居然伤害了我姐。我拿起砍刀想去砍他，可我打不过他，反而被他砍了一刀。”

乔四听后，怒火瞬间涌上心头，他猛地坐下，手中的劈柴刀重重摔在地上。“小克，告诉我，你想怎么做？”乔四沉声问道。

小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恨他，我要让他付出代价。四哥，难道你不恨他吗？”乔四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兄弟，实话告诉你，我比你更恨他。这两天，我无数次想砍死张凯。你还记得吗？我们吃他东西被抓时，我说过那句话，早晚有一天我要取代他。早晚有一天，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我决心投身于工程领域，同时也渴望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这些年来，我饱受冷眼与轻视，心中早已积压了太多的不满与愤懑。这种日子何时能有个尽头？像我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家庭，要想在社会上挺直腰板，不再任人欺凌，唯有奋起反抗，将那些欺压我们的人彻底击溃。走吧，我们去找涛哥，他昨日已与我商议过此事。今日你又遭遇了这等不公，我们必须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四哥，仅凭我们几个，真的能对抗张凯那等人物吗？”我忧心忡忡地问道。

乔四眉头紧蹙，脸上写满了忧虑，“我们必须设法寻找一些助力。”

小克突然眼前一亮，“四哥，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乔四好奇地问道。

“黄庭立，那个小偷。”小克回答道。

“黄庭立？他有何用？”乔四不解。

“他曾说过，若我们在社会上需要些什么，尽管找他，他自有手段。”小克解释道。

“那小子恐怕只是吹牛吧。”乔四有些不屑。

“四哥，我却不这么认为。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而且，他虽年轻，却胆识过人。我们现在就去找涛哥，晚上再去江北找黄庭立一趟，他不是给了我们地址吗？看看他是否在家，让他帮我们准备些必要的工具，选个好时机，我们定要将张凯一举拿下。”小克坚定地说。

乔四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好，我们现在就去找涛哥。”

于是，乔四和小克带着满腔的愤怒与决心，踏上了寻找郝瘸子的道路。他们誓要为自己和家人讨回公道，让张凯付出应有的代价。当他们踏入郝瘸子的家时，只见他坐在外屋的地面上，正专心致志地磨着刀，旁边放着他的两根拐杖。他一边磨刀，一边低声咒骂：“我定要让你这个混蛋付出代价，竟敢嘲笑我的腿，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郝瘸子的心态此刻已变得扭曲，充满了疯狂的杀意。乔四的嗓音如利刃般划破了郝瘸子内心的沉思。他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乔四身上，随后转向小克，眉头紧锁，不解地询问：“你这脸上的伤痕，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克带着几分哽咽，将张凯如何伤害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听完小克的叙述，郝瘸子愤怒地咒骂道：“这个姓张的，我非找个机会，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乔四见状，平静地开口：“伟涛，放下那玩意儿吧。我们三个人，手里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你这刀都钝得不成样子了，生锈得连磨都磨不动。张凯他们手里都是锋利的大砍刀，听说还有枪，我们这样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郝瘸子听了乔四的话，心中觉得有理。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四哥，你说得对。这刀砍柴还行，砍人确实不够看。但专业的武器，我们又哪里买得起？”

乔四沉思片刻，突然说：“伟涛，你还记得我们在里面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小偷黄廷立吗？他说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他。他保证能帮我们弄到东西，而且他还想和我们结拜。我觉得那小子挺靠谱的。”

小克在一旁补充道：“涛哥，我觉得这小子不简单，肯定是个有手段的人。你想想看，在那么严密看守的派出所里，他都能变出烟来。如果我们让他帮忙弄几把砍刀，这事儿就有戏了。张凯要是被我们收拾了，我们将来就能有自己的地盘，就会有人找我们看家护院，那钱比在工地上干活要来得快，也要多得多。”

郝瘸子听了这话，心中有些纠结：“四哥，我总觉得有点过不去那道坎。你说我们这几个，怎么也算是有点骨气的人吧，跟一个小偷合作，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

乔四冷笑一声，反驳道：“伟涛，你想错了。我们现在被打得这么惨，哪里还有面子可言？我们的尊严早就被人践踏了。小克他姐的事我都不提了，我们得先站起来，才能谈面子。”眼前，我们面临的选择清晰而严峻：要么齐心协力，共同前行；要么各自为战，最终只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甚至面临更大的危险。郝瘸子经过深思熟虑，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坚定地对乔四说：“四哥，我愿意跟随你，我们去找黄庭立吧。”于是，他拄着双拐，与乔四和小克一同踏上了前往江北的旅程。

当夜幕渐渐降临，他们抵达了江北。北方的天空早早地披上了夜幕，他们来到了黄庭立的住所，一座简陋而破旧的小土房映入眼帘，窗户上糊着塑料纸，门口挂着一块写着“黄”字的木牌。乔四率先走上前去，大声呼唤：“庭立！庭立！”小克紧随其后，他的声音因脸上的伤口而显得痛苦。郝瘸子则毫不迟疑地走进了屋内。

黄庭力正在家中沉睡，做着甜美的梦，打算在夜幕降临后外出谋生。突然，他被外面的呼喊声惊醒，急忙跑到窗边查看。看到外面站着的那三个人，他心中的紧张瞬间消散。他迅速回应了一声：“来了！”然后迅速穿上鞋子，走下地去开门。

“你们动静小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有人来抓我了。”黄庭力一边开门一边抱怨道。当他看到郝瘸子拄着双拐站在那里时，不禁有些惊讶。郝瘸子打趣道：“你这警觉性也太差了吧，四哥都敲了半天门了，你怎么才醒？还想当什么贼王呢？”黄庭力揉了揉眼睛，解释道：“我刚在家补了个觉，打算晚上出去干活。”

他们一行人走进屋内，黄庭力关上门后注意到小克受伤了，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坐在炕上跷起二郎腿问道：“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吧？”郝瘸子不满地反驳道：“你这地方也叫个住处？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黄庭力愣了一下，然后陷入了沉思。黄庭力轻笑着，打断了郝瘸子略显焦躁的质问：“兄弟，别急嘛。我黄庭力说话向来算数。记得我那时说过，我们几个挺有缘分的，我还想和你们结为兄弟。不过当时你们似乎不太看得起我。如今有求于我了，又找上门来。我要告诉你，我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刻在石碑上一般，不会改变。别看我是个……别看我是个行走江湖的侠盗，但我也是个有担当的汉子。我们山东人，向来是言出必行，一口唾沫一个钉。那么，你现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