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推心置腹

“启禀国王陛下，对方已全部撤兵！”

国王听到这个好消息，一拍巴掌，“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地叫道：“好！虎克，我真是……真是太感激你了。要不是你神机妙算，让我提早防备，我的王宫现在已经被那两个可恶的乱臣贼子占领了。”

虎克调皮地挠了挠脑袋，谦虚地说：“嘿嘿，我也算不了什么神机妙算啦。其实，陛下你想想，以昭力和莫奇两人的品德，他们会遵守承诺吗？昭力只要昭华王妃平安了，便再也没有顾虑。而莫奇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所以我才猜测，他们一定会等昭华平安后就出尔反尔，提前进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玄奘不忍地闭上眼睛，无奈地说：“阿弥陀佛！原本我还想着这场争端能和平地解决，现在看来，一场惨烈的战争是在所难免了。”

虎克无奈地说：“为了整个飒秣建国的安宁，小部分的牺牲是难免的。玄奘哥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非常不认同我用火油抵抗进攻的做法。可是，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整座王宫都将遭受毁灭性破坏，到时候丢掉性命的人会比现在多得多。”

玄奘摇摇头说：“我怎么会怪你呢？在选择跟着昭力大将军一起叛变的时候，那些士兵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若不是莫奇和昭力不守承诺，提前进攻，那些士兵也不会遭到‘天火’攻击了。”

国王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虎克，你不光想到了莫奇和昭力会提前进攻，还想出了他们可能会采取的进攻手段，让我们做出了有效的防御准备。”

虎克认真地分析道：“通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已经了解莫奇是个不讲信用且手段狠毒的人，所以我想他一定会提前进攻，企图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他想趁我们不备，杀我们个措手不及的最佳时机就是深夜，或者某个阴雨绵绵的日子。而合适的下雨天不会这么快出现，所以，我首先制订了应对光线不足的方案——我们加派人手守卫宫墙、宫门等关键点位，一旦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物或者不合常理的现象，守卫便要及时上报。比如，敌方如果连夜偷袭，为了照明，一定会使用火把。为了应对火把，我想到了“以火攻火”的方法——把大量的火油浇下去，让大火顺势蔓延开来。这个方法虽有些残忍，但效率很高，可以以逸待劳，以一敌百。”

“可万一……”玄奘迟疑了一下问，“万一他们选择白天强攻宫门，靠强大的兵力占领王宫，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虎克一边在桌子上比画着，一边认真地解答道：“王宫宫墙是我们的最外围，也是最坚固的一道防线。这个道理很容易明白，莫奇应该也很认同这一点。所以，如果他选择强攻，就要做好损失的准备。但是，他显然是想用最小的代价攻陷王宫，所以最有效的方法是偷袭。”

国王忧心忡忡地说：“昭力和莫奇拥有五万大军，而我王宫内的禁卫军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万多名。万一他们要是强攻的话，我们一定扛不住的。哎呀呀，他们迟早会强攻的，到那时，我们该怎么办？”

虎克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彩，胸有成竹地说：“这种可能我也想过了。如果他们真的选择强攻，我们可以采用‘墨守’的方法积极防御。”

玄奘越听越觉得有趣，道：“‘墨守’？你说的是墨子提出的防御手段吗？我以前好像听说过。”

虎克点点头，说：“是的。墨子是战国时期有名的军事家。他认为在守城防御中，应守中有攻，积极歼敌。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到来是下下策；最好的防御方法是利用地形、依托城池，正确布置兵力。比如现在，我们应该以王宫正殿为中心，在王宫内部形成多层次纵深防御，对敌人形成层层阻击。而且，我们要把顽强坚守与适时出击相结合。没错，莫奇和昭力兵力雄厚，可是如果他们每往前推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军心一定动摇。”

国王听得两眼放光，暗自赞叹道：我原本以为只要敌方攻入王宫，我肯定大势已去；没想到虎克竟然还准备了如此完备的“墨守”防御术。如果靠着他的这份防御计划，我们可能真的能够以少胜多，保住飒秣建国。

想到这里，国王急切地说：“我听了你的思路，觉得特别感动。你救了我，救了我飒秣建国，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虎克，我马上叫禁卫军的统领星痕将军过来。请你与星痕将军好好商讨一番御敌的具体事宜，好不好？”

虎克觉得国王的感谢太重了，赶忙说：“国王陛下，您不必客气。我们有句话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我虎克现在就在飒秣建国，我的个人命运就和这个国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昭力和莫奇想要谋权篡位满足一己私欲，我必须得管啊。况且，莫奇曾经派人烧伤了我的朋友慧悟，还监禁了我的玄奘哥哥，对我们百般侮辱，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

玄奘十分赞赏虎克说的话，指了指天空，虔诚地说：“虎克说得对，佛祖在天上看着呢。我们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飒秣建国的苍生能免于灾祸，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啊。”

国王鞠了个躬，恭敬地说：“大师，您所言甚是。以前是我被一时的局势迷惑了心智，竟认为佛教一无是处，这使得佛教在飒秣建国逐渐衰败。您放心，这场风波平息以后，我一定会让佛教在我飒秣建国重新发展起来。”

玄奘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虎克已经兴奋得跳了起来——太好了，他想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正在照顾莎妮姐姐的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