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多国并存的南方与北方的北汉（3）

知识拓展

花蕊夫人

花蕊夫人是后蜀皇帝孟昶最宠爱的贵妃，因“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的赞誉而别号“花蕊夫人”。她还十分擅长诗词写作。当时宋朝发兵攻打后蜀，大破后蜀14万大军，迫使国主孟昶投降，花蕊夫人也被掳到了汴京。宋太祖久闻其诗名，让她当场即兴赋诗。神色悲凉的花蕊夫人略作沉思，吟出了这首名垂千古的《述国亡诗》：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孟知祥死后，他的儿子孟昶即位。孟昶初即位时尚年少，身边还留有很多他父亲时代的重臣，那些重臣大多骄横跋扈，视孟昶如无物。经过一番争斗，孟昶果断将其中一些骄横之辈诛杀，逐渐掌控了后蜀的政局。在后晋被契丹灭亡、中原大乱时，孟昶抓住时机拓展疆域，将后蜀的版图扩展到了前蜀鼎盛时期的规模。孟昶执政前期勤于政事，生活节俭，但是后期奢侈起来，宴乐成风，政治逐渐腐败。很快，后周对后蜀发动了战争，后蜀难以抵挡，接连失去了北部的一些土地。北宋建立后，继续对南方各国用兵。后蜀面对北宋毫无抵抗之力，孟昶自觉大势已去，黯然向北宋投降，后蜀政权就此覆灭。

南汉

南汉是唐末在两广和海南地区的割据政权，也是十国中最南边的国家。南汉的奠基者是刘谦、刘隐父子。刘谦本是广东地区的地方官，趁唐末天下大乱之际招募士兵，很快就有士兵万人、战舰百艘。刘隐子承父业，继续扩大其割据势力。当时有很多士人为了躲避战乱而逃到了岭南，再加上岭南向来是贬谪官员的流放地，生活着很多名臣的后裔，刘隐将这些人招募到麾下，让他们做自己的幕僚。刘隐与朱温交好，被后梁封为南海王。他死后，弟弟刘䶮继位并正式称帝，建立南汉，史称南汉高祖。

刘䶮十分喜欢占卜。他原名刘岩，根据《周易》中“飞龙在天”一句，造出了“?”这个字作为自己的名字。刘䶮生性狂妄残忍，将后唐庄宗蔑称为“洛州刺史”，又发明了很残酷的刑罚，并以观赏行刑为乐。刘晚年时，曾感叹自己的儿子们都不成气候，日后国家的处境一定会像进入牛角的老鼠一样越来越窘迫。果然，刘䶮的儿子刘玢即位后，不但骄奢淫逸，而且在施政上比其父更加残酷，导致民生困苦，南汉的政权开始衰落。刘玢在一次宴会中被杀，其弟刘弘夺取了帝位。刘晟比他的父亲和兄长还要残暴，在位期间将自己的兄弟们诛杀殆尽。他还任用宦官、宫女为政，导致南汉的国力日益衰弱。等帝位传到刘晟的儿子刘鋹手里时，更是大肆任用宦官，杀害忠诚的大臣，内政愈发混乱。当时，宋朝正率兵攻打南汉，接连夺取了南汉很多北部的土地。刘鋹反而大喜，认为那些土地本来就是从湖南抢来的，宋朝得到那些土地之后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从此自己就能高枕无忧了。其愚昧竟至如此。第二年，宋军就节节进逼，南汉的都城被攻破，刘鋹在逃亡时被俘。至此，南汉割据60多年后灭亡。

南平

南平是十国里最弱小的政权，地处湖北江陵一带，被众多强国环绕。因为自身弱小，所以他们始终不敢称帝，只是藩镇级别的政权。

南平的建立者高季兴，原本是朱温养子朱友让的仆从，靠着军功升到荆南节度使的位置上。屡经战乱的荆州非常残破，高季兴召集流散的百姓，让他们恢复生产，这才让荆州繁荣起来。后来，高季兴在荆州修筑城墙，打造舰队，逐渐脱离了后梁的控制。后唐庄宗李存勗灭梁后，封高季兴为南平王。高季兴表面臣服，实际上依旧维持着割据状态。后唐灭前蜀时，将前蜀的大量金银财宝搜刮起来，想要沿长江运送到洛阳。然而，这笔巨款在路过荆州时被高季兴截留。面对后唐的诘问，高季兴无赖地表示，押送财物的船只沉江了，想要知道具体的原因就只能去问水神了。这引得后唐明宗大怒，发兵攻打高季兴。高季兴本来地盘就狭小，只控制着几个州，被攻打后接连丢失了3个州。幸好后唐军因持续的阴雨天气导致疾病流行，这才停止了围攻。不过，高季兴虽然保住了政权，但控制范围也只剩下了3个州。同时期周边的割据政权，有的大到控制几十个州，相比之下南平可谓弱小到了极点。

高季兴死后，他的儿子高从海即位，高从海十分有才能，靠着向各国称臣的方式，周旋在强国之间。南方诸国里，像南楚、南汉、闽等政权，向中原王朝进贡往往要经过南平。高从诲就照搬其父的招数，经常派人抢劫贡品，然后抵死不还。如果有国家发怒，要发兵讨伐时，就马上赔礼道歉并将贡品归还。由此，高从诲也得了“高赖子”的绰号。

高从诲之后的继任者，也都是执行同样的策略以保其国。到了宋朝崛起后，周边的政权逐渐被宋朝吞并，南平政权也失去了周旋的空间。最后，高从诲之孙高继冲归降宋朝，结束了南平57年的割据。

北汉

北汉是十国里最北的政权，也是十国中最后一个政权，其建立者是后汉高祖刘知远的弟弟刘崇。原本后汉隐帝刘承佑死后，后汉宗室决定立刘崇之子刘赟为帝。然而刘赟还没来得及赶赴汴京即位，就被郭威杀死。由此，刘崇对篡夺后汉政权的郭威极为仇恨。郭威称帝后，刘崇也在太原称帝，史称北汉世祖。

北汉的土地狭小贫瘠，只控制着山西北部的12个州。为了对抗后周，北汉举全国之力供养军队，对外还要向辽国进贡以换得辽国的军事援助。因此，在刘崇统治时期北汉的百姓生活极为困苦。刘崇与后周屡战屡败，最后在忧愤中死去。他的儿子刘承钧即位后，勤于内政，勉强在宋朝的进攻下维持着政权的生存。刘承钧死后，北汉的国势日渐衰落，最终被宋朝消灭，结束了 28年的割据。

总体上来看，混乱是五代十国这一历史时期的主基调。北方的五代更迭比较快，每一代王朝的统治时期都不长。5个朝代中，帝王更换了8个姓氏。其中后唐的庄宗、明宗、末帝3人实际上都没有血缘关系，后周的两代君主也是这种情况。与北方频繁改朝换代相比，南方诸国的存在时间相对较长，境内也比较安定。五代十国也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的君主都是从军中起家，依靠武力夺取或建立政权。正如后晋将领安重荣所说：“天子宁有种邪？兵强马壮者为之尔。”也正是因为如此，五代十国前后几十位君主里极难挑出几个贤明的来。

武将们骄横跋扈的同时，文臣们则在乱世里苟且偷安，其中最为出名的要数冯道。冯道历经后唐到后周4个朝代共10位皇帝，始终担任高官，在庙堂之上屹立不倒，堪称政坛“不倒翁”。其经历虽然让人不齿，然而也确实是当时士人不得已的选择。

尽管五代十国是中国历史上一段非常混乱和黑暗的时期，但随着宋朝的崛起，新的曙光已经出现在中原大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