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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舰队来的“鸭司令”舅舅

南海舰队来的“鸭司令”舅舅

书名:一场风花雪月的盐城作者名:曾丹本章字数:2359更新时间:2024-05-25 17:07:50

还没去盐城,我就大张旗鼓地跟在北京工作的盐城朋友吩咐:把你们在盐城的好朋友统统介绍给我认识哈,我要在那里待好几个月,朋友多多益善,最好是能带我吃喝玩乐的那种。“最好是帅哥!”我又笑着强调了一下。

朋友甲听进去了,认真给正在盐城的我打来电话:“怎么样,有人请你吃喝玩乐不?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我当然求之不得。就这样,认识了外号“鸭司令”的“舅舅”。

写到这里,忽然觉得,从认识这段时间以来,我对这位新朋友的称呼其实有点乱。他本姓陈,因为曾经做过机关单位一副主任的职务,正经场合,我就称呼他陈主任,玩熟了,要么跟着北京朋友唤他“舅舅”,要么就很形象地叫他“鸭司令”。

一会儿就告诉大家为什么会有这样两个称呼哈。

第一次和陈主任见面,我一本正经打电话自荐,介绍自己和来由,一本正经称呼他陈主任。然后,听见电话那边声音很爽朗很大声地就回过来:“我知道的,我请你吃饭啊,你们几个人?都来都来,来越多越好啊!”

顺理成章,就约了晚上六点,发了个定位给我。我就“越多越好”地带着我的全部小伙伴们,准时六点,就到了他发给我的一个叫“阿玛兰”的有点异域感称呼的餐厅,爬上三楼。

服务员带我们进了一个大包间,说陈总还没到,让我们喝茶吃水果。我们一团人马,喝了一轮茶,吃了一轮水果,又喝了一轮茶,七点了,没等来陈主任,却等来了几位也是被他约了准点来到的盐城朋友。

七点过了,包房里气氛有点尴尬了。两拨不认识的人马在陈总的餐厅等陈总,问题是,两拨人马各自都打过他电话,他都没接,也不知他是怎么回事儿。

我放弃不打了,开始又一轮吃喝。那边的朋友应该跟陈主任很熟,就一边跟我们解释,一边还是有点尴尬地一遍又一遍拨陈主任的电话。然后终于接了,说马上就到。

很快,楼下传来很大的声音,那个阵仗,让我想起《红楼梦》里凤姐出场的状态:人未至,声已到。接着,一个红光满面胖胖胖的陈主任终于“姗姗来迟”地来到。

首先是一连声的道歉。原来,他一看我的信息说有可能会晚到一小会儿,就留了个言,去对面的体育馆打乒乓球去了。打嗨了,就没听见静音了的手机响,就变成他请的一众客人们都到了,他自己还在打球。

“主要是我太胖了,要运动,要减肥。”陈主任红光满面地解释着。第一次见面,虽然作为主人迟到,但他的爽朗和不拘小节,让我莫名顿生好感。

一大桌子菜,陈主任坐主宾位,开始介绍菜品。重点是,敲黑板认真看:重点是所有的菜都是他自己的农庄出来的!

当然,重点的重点要推荐他的“红花黑鸭汤”。绝了!真的非常好喝,我一口气喝了七八碗,喝得我也红光满面起来。

胖胖的陈主任很开心地看着我们一碗又一碗地喝,很开心地一碗接一碗帮我们舀满,很开心地告诉我们,这是他自己种的极品藏红花炖他自己喂养的极品黑羽鸭,再很开心地告诉我,那个介绍我认识他的在北京的盐城朋友每次回来,也必喝他的这锅靓汤。

“他叫我舅舅的。”胖主任很开心地说。

我一愣,感觉他们俩年龄相仿啊。“我辈分比他大。他高中最好的同学是我外甥,所以他就跟着一起叫舅舅了。”

哦哦。“好吧,那我也叫你舅舅吧。”吃得舒服,嘴也顺了,我也很开心地攀亲戚了。

喝好汤喝多了,也会像喝酒一样拉近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吗?我没有喝酒,但眼前红光满面的胖“舅舅”,真的很让人有亲戚感呢。

继续聊天。原来“舅舅”以前在南海舰队当过四年兵。“离海南很近。”知道我曾经给海南两个著名的小镇都写过书,“舅舅”也很诙谐地开始攀亲带故了。“转业回来后我就开始承包农场,养黑鸭子,种有机食品。下次你们去我的农场看看,我养的黑鸭子是法国的贵族品种呢,学名黑羽番鸭,不但好吃,还会飞。”说起他的农场,胖“舅舅”就像看见我们一碗接一碗喝汤那么开心。“我养了很多很多黑鸭子。”他说。“有多少?”我问。“多到你们就可以叫我‘鸭司令’。”胖“舅舅”说,“而且还有20万株洋槐树,15万株香椿树,22000株突尼斯石榴树,20亩藏红花,和桂花、无花果、山楂、桃树、梨树等等果树。”

一连串数字真把我们小小地惊着了。原来胖“舅舅”还是个大地主啊!

“所以今天我们吃的,都是我的农庄自耕自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胖“舅舅”真的充满了自豪。

“农场也叫阿玛兰吗?”我突然想起一直想问为什么起了这么个异域风情意味的名字。

“是的,农场也叫阿玛兰啊。”“舅舅”接着回答我的提问,“因为阿玛兰的意思是永远盛开的花。”

胖“舅舅”很开心。我还是有点蒙,是哪种语言翻译过来是永远盛开的花?!没明白。好吧,没明白就假装明白了,“舅舅”说了算。事实是后来我又专门悄悄查了一下,真没找到这个词的准确翻译,阿玛兰的官网上也没找到。我想了一下,这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像那个我喜欢的大头演员雷佳音淘宝花名阿拉雷,完全没来由,真的一点也联系不上,但没关系,喜欢就对。

黑板再敲回来。听了“舅舅”报出来的农场的那一长串数字,再想到他说的几十万株洋槐树种了是给那些黑鸭吃的,我就可以很壮观地想到“舅舅”有多少多少只黑羽鸭了。不用“舅舅”再邀请,我们立刻决定第二天去实地看鸭。

写到这里,各位都明白陈主任怎么变成胖“舅舅”,胖“舅舅”又怎么变成了“鸭司令”了。而且,“舅舅”还是南海舰队回来,真正部队里锻炼培养出来的“鸭群”领导者。其实,胖“舅舅”主任迟到那会儿,我已经把餐厅三层楼关于他的阿玛兰系列产业和产品展示介绍大概都看了一下。这样说吧,“舅舅”养的就是以法国黑鸭改良后适合在盐城沙岗头兴隆村,这个昔日以贫困著称的沙碱地村子里养殖的黑羽番鸭。围绕黑鸭拳头产品,五年前从机关单位来到这里当扶贫志愿者的陈主任,开发了一个系列的种植养殖业,帮扶并带领了当地老弱病残村民们走上致富之路。

毫无疑问,“舅舅”是有梦想的,“鸭司令”也是有情怀的,包括那个找不到翻译出处的阿玛兰的永远盛开的花。很多标签都叠加到“舅舅”身上,我们还是觉得一点儿都不违和,都很合适他。每一个侧面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