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军绝地反击（5）

赵军惊恐万状，诧异地望着火龙状的秦军编队，仿佛那是一股不可抵挡的火的洪流，正铺天盖地地朝赵军涌来。赵军只能没头没脑地躲避着。

夜幕下秦军和赵军看不清彼此，混战在一起。秦军夜袭的消息马上反馈到了指挥官那里。有了上次被偷袭的教训，赵逸飞划拨了一部分兵马俑给指挥官调遣。指挥官连忙派出这部分兵马俑前来增援。可是，战场一片混乱，兵马俑大军根本无法区别敌我，贸然出击难免会误伤己军。

在夜幕的掩护下，秦军快速地渗入溃乱的赵军之中。赵军更加恐慌了，他们后撤的速度赶不上秦军渗透的速度。他们还没来得及撤离，秦军的火把的光和呐喊声已经到面前，让他们更加溃散。这也难怪，秦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前面，后面还有大批的秦军源源不断地赶过来，赵军如果不快点撤出去，就有被包围的危险。

秦军出其不意的攻击虽然抢占先机，但赵军毕竟在实力上占优。随着战斗的进行，赵军渐渐缓过劲儿来。他们靠绝对的兵力优势摆出阵线，燃起火把。齐整的火把照亮夜空，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当秦军失去夜幕的掩护，就失去了最大的优势，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悄悄地渗入赵军深处，再制造混乱。

阵线变得分明起来，兵马俑大军有了用武之地。秦军的处境一下变得艰难起来。人类士兵跟兵马俑战士根本不在同一档次上，用“装甲战车”只能勉强挡住兵马俑的前进，没有重武器的士兵根本挡不住兵马俑的打击。秦军没有苦苦纠缠，主动撤退下来。

天色大亮，赵军的营地一片狼藉。在这次夜战中，赵军受到很大的损失，战死两千多人，受伤的超过五千人，而秦军只丢下不到三百具尸体。跟赵军的损失比起来，秦军的损失还算可以接受。

赵逸飞看到这一幕后气得鼻子都歪了，不停地骂秦军狡猾，骂自己的部下愚蠢。昨晚还欣喜若狂地对酒当歌的赵军此刻都似霜打的茄子，任凭赵逸飞狠狠地骂着，不敢争辩一句。

组织秦军进行夜袭的正是王龁——这位一直被白起掩盖光芒的将军。如果历史没有被赵逸飞篡改，王龁只是白起将军的注脚——大家都知道他是秦军为麻痹赵括而起用的将领。每每提起长平之战，王龁似乎只是一个替身。历史上长平之战秦军的胜利似乎跟王龁没什么关系。

王龁其实不是一庸碌之辈。这次，是他把部队悄悄地隐藏起来，待赵军得手后，猛地从敌人背后发起进攻。此计划一经提出，就得到白起的重视。赵军来势汹汹，必须要给赵军足够的创伤，才能阻止赵军铁蹄的前进。因为有兵马俑大军的参战，战争的天平向赵国大大倾斜，秦军无力正面阻止赵军的进攻，只有先拖住赵军，消耗赵军，才能为自己争取更长的时间，找出对付兵马俑的方法。秦军只有有效地遏制兵马俑的攻势，才能扭转战争的不利局势。

在秦军的高级将领会议上，王龁将军提出要带一支部队到敌后作战。白起暗暗吃惊，要知道深入敌后的目的是消耗敌人，到时候不可能有增援，不仅补给会变得非常困难，而且每时每刻都会有生命危险。他真没想到王龁将军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计划。白起不忍王将军前去送死，就想阻止他。可是，王龁将军铁了心，非要到敌后不可，并表示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

王龁在秦国也有很高的地位。如今，他身先士卒带领大军到敌人后方，让每一个士兵都兴奋异常。临行前，他们个个激动不已，都表示要轰轰烈烈地干出一番名堂。王龁带领一支两千来人的部队隐蔽在树林里，在赵军进攻时不动声色。当赵军攻到他们的前方时，王龁的部队才从树林里钻出来，在夜幕的掩护下向赵军的后方阵地发起突袭。

他们不仅夜袭，还巧妙地运用虚张声势的战术。为了给赵军造成混乱，他们在赵军后方的山上燃起很多火把，好像有声势浩大的秦军兵团来袭。正因为有了这些“秦军的大部队”虎视眈眈地埋伏在赵军的后方，赵军才很快溃散开来，给偷袭的秦军以可乘之机。他们虽然只有两千来人，但是在最合适的时候出击，把赵军的后方搅成了一锅粥。

不过，赵军从此开始对后方严加防范。第二天，当秦军再次袭来时，赵军的后方已经布好防线，而且颇出乎秦军预料的是，赵军的防线里不仅有赵军士兵，也有兵马俑士兵。由于有兵马俑的布防，赵军的整个防线变得固若金汤。这些不知疲倦、不用休息的士兵无时无刻不在站岗，只要附近敌人稍有动静，它们马上就行动起来，对入侵者进行阻击，并发出警报，让赵军迅速集结。不论秦军怎么不遗余力地制造声势，赵军都没有陷入混乱，依旧井然有序地防御着。

这一次，王龁的奇袭演化成了惨烈的强攻。这个晚上，秦军损失了一百多人，却只击倒了二十多个兵马俑，击毙了五十多名赵军，根本没有突破赵军的防御。秦军的此次攻击不仅没有达到消耗敌军的目的，反倒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消耗。

这次偷袭的失利让王龁觉得仅一味地偷袭，只会给自己造成更大的伤亡。他立即下令停止偷袭。这些秦军都是他手里最珍贵的资源，用一点就少一点，他不能拿着这些宝贵的资源往“无底洞”里扔。可是，他停止夜袭，不代表就此停止活动。他要尽可能地听取大家的意见，制定出一个新的行动方案。他的目的就是消耗赵军的战斗力，阻止赵军前进，磨损赵军的战斗意志。

听了部下的建议，王龁将军制定出两种战斗方案。方案一是以制造恐慌为目的的夜袭。虽然敌人已经有所防范，夜袭的风险增加，但是现在所说的夜袭并不是以杀伤赵军为目的，而是要扰乱他们的正常生活。秦军可以潜伏到赵营附近，做出夜袭的样子，赵军发觉之后，必然高度戒备，自然也不可能安稳入睡。秦军一直按兵不动，让赵军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让他们睡不好觉。睡眠质量不高，精神也就不好，定然会影响到他们的战斗力。当然，王龁的目的不仅是吓唬一下赵军，还要麻痹赵军。如果秦军总是这样骚扰他们，赵军就会麻痹大意。如果哪一次秦军真的突然杀进来了，赵军就会措手不及。这叫兵不厌诈。

战斗方案二是袭击赵军的补给部队。赵军越向前推进，补给路线就会越长，而漫长的补给线也是赵军的一个软肋——赵军不可能把兵力分散在漫长的补给线上。补给线上那些没有战斗力的运输车辆正是秦军下手的好目标。对补给车辆袭击的最重要意义是让赵军填不饱肚子，损伤其战斗力。

敌后游击战毕竟是小规模作战，只能消磨赵军，无法从根本上动摇赵军的根基。真正决定胜负的其实是驻扎在长城脚下的秦赵两军的前线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