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军绝地反击（2）

跟洛水他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里，秦人感受到他们智慧的力量，连白起大将军都拜他们为军师。眼下，秦“装甲战车”陷入困境，大家都指望他们四个想出好主意。

“这帮贪生怕死的家伙！”百灵恶狠狠地骂道，“竟然缩在后面不出战。让兵马俑来冲锋陷阵！”

“这个……我们管不了吧。”秦良苦笑一下，“怎么调兵遣将是人家的自由。谁让人家有兵马俑军团呢？”

“眼下，最难办的是‘装甲战车’对清一色的兵马俑军团发挥不了作用。”金燕子皱着眉头说。她并没有参与百灵和秦良的“口水仗”，一眼就发现症结所在。

“还是刀削面好吃。”洛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的话一出口，就遭到大家纷纷指责——事情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他还想着要吃什么刀削面。

“停！”洛水做出暂停的手势，“我说的刀削面可不是给自己吃的，而是给‘装甲部队’吃的！”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装甲部队’就全完了，吃什么都不顶用了。”百灵狠狠地瞪了洛水一眼。

“哈哈哈哈！”秦良突然大笑起来， “你真是聪明，居然想到刀削面。哈哈！”

“你们两个是不是疯了？”百灵和金燕子气得浑身哆嗦。

“哈哈哈哈！”秦良居然还在笑，“洛水兄弟刚才说的刀削面不是吃的，而是一种战术——把兵马俑大军当成‘面’的战术。既然我们直直地进攻只会陷于‘面’中，那就换一种思路，用刀削面的方式一层层地把这团‘面’给刮掉。”

对啊！秦良的话让金燕子和百灵的眼前一亮。说得没错，如果秦军不正面对兵马俑队列突击，而像削面那样一层一层地“刮”击，就能有效地避免“装甲战车”深陷“泥潭”。

秦良向指挥官详细地阐释“刀削面”战术。指挥官边听边点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也浮现出欣喜的笑容。

指挥官使劲儿挥舞着手里的旗子，秦军的“装甲战车”立刻变阵，不再是一字排开的方阵，而是依次相连的“长蛇阵”。因为战车数量多，“长蛇”的身体弯曲成“S”形。

兵马俑大军可不管对手耍什么花招儿，依然保持整齐的方阵前进，把地面跺得“咚咚”直响，很快就来到“装甲战车”的阵前。

指挥官一声令下，摆成“长蛇”的“装甲战车”出发了。

“新版”的战车部队仿佛一条迅猛可怕的眼镜蛇，扭动着身体，朝兵马俑方阵冲去。这次它并没有从正面迎击敌人，而是从与敌人的进攻方向几乎垂直的方向下手。只见，战场上，“装甲战车”像厨师削面一样“噌”地把最前沿的一排兵马俑削倒了。战车的速度下降后并没有继续“削面”，马上把“蛇头”往前一抬，从“面团”里钻出来。

以柔克刚的“刀削面”战术发挥作用了——在秦军这种优雅而轻盈的攻击之下，兵马俑方阵像是韭菜一般被一茬茬地割倒。

“装甲战车”化身为两条“长蛇”，左右开弓地削着“兵马俑面团”。可怜的兵马俑方阵仿佛一头笨重的熊，正被人左一下右一下地扇着耳光。

兵马俑虽然行动有点迟缓，但不是任人攻击的活靶子。当秦军推着“装甲战车”在 “削面”时，也把战车防御的薄弱侧翼暴露出来。当前面的兵马俑被“削”倒后，后排的战士就马上补上来，挥刀朝这些卑鄙的“装甲战车”砍去，但秦军都灵活地躲在战车靠外的一侧。兵马俑的大刀够不着，大多落在战车的车把上。

“削面”般的蛇行攻击之后，战车的车把上伤痕累累，有的车把甚至被砍成两截。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还是有一些“装甲战车”士兵负伤或战死。但由于战术得当，秦军的伤亡跟兵马俑大军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跟秦良他们一样，赵逸飞也飞临战场上空亲自指挥。

眼看着自己的兵马俑大军被“装甲战车”一层层地“削”倒，赵逸飞似乎并不在意，依然遵守着“君子协议”，仿佛眼前进行的是一场跟他没有关系的战争。

洛水隐隐不安起来。虽然此前赵逸飞一直遵守他们的“君子协议”，但是那是因为兵马俑一直占据着上风。战争不是游戏，战争从来就不是公平的。当兵马俑占据上风时，赵逸飞会遵守“君子协议”；当兵马俑陷入困境时，赵逸飞可能就会单方面撕毁协议。

果然，当又有百十来个兵马俑倒下时，赵逸飞突然吹响了口哨。这尖利的声音就像刀子划过玻璃发出的声响让每个听到这种声音的人都很难受。体质较弱的百灵甚至捂住胸口，抑制着想吐的感觉。

这是变阵的信号。在嘈杂的战场，杀声震天，普通的口哨声会被完全淹没，但赵逸飞的口哨穿透力极强，可以确保声音会被兵马俑大军接收到。

兵马俑大军开始执行命令了。不过，有一部分兵马俑大军并没有立刻停止前进。在队列后面的兵马俑从前排士兵的间隔中向前推进。赵逸飞在空中望下去，仿佛是一汪黄色的泥水在向前涌动，前方的“黄水”被看不见的“河岸”挡住了，后面的“泥水”则继续向前推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洛水他们从空中俯视战场，但离得太远，看不太清楚，只看到在兵马俑后方有一股“黄水”正在向前涌来，但不明白那是些什么东西。

在兵马俑阵线前，秦“装甲战车”兵团依然在进行着“刀削面”行动，把一个接一个的兵马俑击伤、击倒。“装甲战车”士兵都兴奋得像刚出笼的野兽，叫嚣着，要让来犯的赵军有去无回，完全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不光是士兵，就连秦军的指挥官也被“刀削面”的成功冲昏头脑，命令“装甲战车”继续“削面”。

在四个人中，秦良是最冷静的一个。当所有人都在为大好的形势兴奋时，他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终于看清那股涌来的“黄水”到底是什么。天哪！那竟然是一队队手执长矛的兵马俑。刚才兵马俑前锋的兵器是大刀，秦“装甲战车”部队才捡了便宜，如果冲在最前面的是被五米长矛武装起来的兵马俑，那“削面”攻击无异于送死。

“快撤，恢复队形！”秦良向地面的指挥官大喊。

地面指挥官正沉浸在势如破竹的亢奋之中，不明白秦良为什么要阻挠他们杀敌，疑惑地朝空中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