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军前线被瓦解（2）

“我不是要伤害他们，而是要挽救他们。”秦良缓缓地说，“在山洞里，他们可以躲开兵马俑的搜索和践踏。”

听秦良这么一说，同伴们才恍然大悟。百灵问起那个萦绕在心头的问题：“洛水，你刚才为什么说秦国的将军是王龁呢？不是白起吗？”

洛水笑笑说：“没错，历史上记载的是白起，但当时的秦军谁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军事机密。秦王为了麻痹赵括，让秦军封锁白起为将的消息。赵括一直认为指挥秦军的是才能平平的王龁将军，所以当秦军败退时他才会信以为真，毫不迟疑地率兵‘乘胜’追击。”

“哦，原来是这样。”百灵他们三人都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前面出现了一个营地，有好多帐篷，看来规模还不小。大家心里一喜，在这里应该能够碰到一位级别高点的人物。他们吸取上次说服秦兵失败的教训，这一次没有“倾巢而出”，而是只派秦良一个人去沟通。洛水、百灵和金燕子都藏了起来。

秦良给自己变了一套金光闪闪的衣服。他穿着这身华丽的衣服出现在军营的上空，一下成了大家的焦点。士兵们纷纷从军营出来，看到空中的金光之人，奔走相告。很快，所有士兵都知道军营里来了一个特别的人物。

“你是什么人？”一个士兵壮起胆子问。

“我是天神。”秦良双目紧闭，还真有点天神的派头。

听说天神降临，很多士兵立刻跪在地上膜拜，祈求天神给他们带来好运。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先行跪拜，然后满脸虔诚地说：“天神大人为什么现身在此处？”

“我要见你们的王将军，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你们要快去转达，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位军官连忙跪地解释：“王将军离我们这儿还很远，如果把将军请过来，会耽误不少时间。还是请天神大人前去一趟，这样才能更快让王将军知道。”

秦良问：“王将军在哪里？”

这位军官给秦良指明了方向。离开之前，他回头对这位军官叮嘱：“最近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的赵国狗急跳墙了。他们派出了一支由怪物组成的军团。告诉你们的部下要多加小心，不要和对方硬拼，想办法保存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本来是想说让这位军官带着他的部下撤离，但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他知道这根本行不通。

这位军官能从天神这里得到这么多指示，感激涕零，不住地向秦良磕着响头，并保证一定遵照天神的意思，这才让秦良的心稍稍地放下了一点。

按这位军官的指点，秦良很快找到了“王将军”——白起。

这次，“天神”依然率先出马。秦良飞到空中，假扮天神引出白起将军。白起将军听说天神召见，自然不敢怠慢。他跟部下一起来到帐外，仰视空中的金色天神。

白起向天神施礼，问道：“天神大人，召见我有什么事情呢？”

“白将军，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的赵军派出一支强大的怪物军团，要把你们赶尽杀绝。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救被你们包围的四十多万赵军。你们可以主动撤离，让出一条路，让他们把这些俘虏带走。你们从各个方向赶快撤退，才能免遭这支怪物军团的杀戮。”

“哈哈哈哈！”白起竟然大笑起来，冲空中的秦良说，“天神？哈哈哈哈，天神？你是哪里来的毛孩子，居然想到拿着天神的幌子来行骗。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容易上当吗？你用这种方法让我撤军，真是太可笑了。”

秦良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轻轻地摇摇头，在心里说：白起啊白起，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他加重了语气说：“天神不忍心看到生灵涂炭，才显灵忠告。”

“得了。”白起挥挥手，一点都没有把“天神”放在眼里。

秦良见无法说服白起，想离开去说服别人——他想挽救更多的生命。但正在这时，白起突然叫住他：“天神，别走！”

秦良有点意外，望了白起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你还不能走。虽然你没害人之心，但是你无意中透露了一个秘密——我是这场战役的真正指挥者。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情报的，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弓箭手准备……”

一排排整齐的弓箭手都把手中的箭对准了秦良。秦良暗暗吃惊，没想到白起的效率竟然这么高。

“我知道你会飞。”白起冷冷地盯着秦良，“但你不要忘记，我白起也不是好惹的。我的弓箭部队可不是普通的弓箭手，而是神箭手。他们射出的箭都有神力，都会一直追着目标，不论你跑到天涯海角。你是准备逃跑还是打算束手就擒？”

秦良打了一个冷战，这才知道自己碰上一个什么样的对手。他从空中飘落下来，似乎要主动“自首”。他直直地盯着白起的眼睛，而白起也不甘示弱地盯着他。两人就这么目不斜视地对峙了一分钟。

秦良感觉白起这双锐利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他大脑里的任何角落。但他马上明白，这只是白起在虚张声势，否则他怎么会认为“天神”是赵军派来动摇他们军心的？而且白起刚才所谓的“神箭手”大概也是忽悠他的。他了解秦军，根本就没有白起说的这种神箭手。秦良突然觉得白起这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只有让他看到赵逸飞的兵马俑大军，他才会相信。与其自己苦口婆心地劝，还不如等他的部下前来禀报。想到这里，秦良也不担心秦兵和兵马俑硬碰硬了，他们之前已经给前线的秦军打过招呼，相信他们不会傻头傻脑地送死。

“不用劳烦您动手。”秦良轻笑了一下， “你们的牢房在哪里？我自己钻进去就行。等赵国的怪物来了，你再过来请我也不迟。”

白起没有暴跳如雷，反而闪过一丝对自己判断的动摇——赵军可能真的有怪物军团？不行，他不能因为这个不靠谱的消息放走秦良。如果秦良不小心走漏了自己就是总指挥的风声，那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的战术将全部落空。

秦良主动进入白起的“监狱”。说是监狱，其实这是秦军接待官员的场所，远离战场，环境良好，还有专人服侍。白起完全按招待贵客的规格来招待秦良，只不过外面加派人手，限制秦良外出。

秦良之前还没有享受过这么高级的待遇，感觉白起可能已经相信自己了。他用脑电波的方式跟同伴们取得联系，告诉他们自己现在的情况，让他们不要担心，更不要轻举妄动。

金燕子颇为不解，问：“你现在被人当天神供着，一点都不顾前线的秦军了吗？赵逸飞的兵马俑大军马上就要过来了，他们危在旦夕。”

“白起这家伙根本听不进劝告，如果他非要见到棺材才掉泪，那就让他见识一下棺材。”秦良既生气又无奈，“我是秦人，也不愿看到秦人白白牺牲。但他们是军人，只听命于首领。如果首领没意识到兵马俑的可怕，不下令撤军，那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

同伴们哑口无言了。尽管他们没有跟秦良一起前来说服白起，但很清楚之前的遭遇。他们都觉得这个固执的白起应该受到教训。想到这里，他们也不再质疑秦良，只是静静地留意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兵马俑大军仿佛一股沙尘，毫不迟疑地往前冲，很快出现在秦军的防御阵线前。

秦军刚看到这些大军，都哑然失笑，认为这是赵国在玩什么无聊的把戏。尽管此前秦良、洛水他们已经告诫过这是一支恐怖的杀戮大军，但秦军前线谁也没有把这支毫无生气的“泥巴大军”放在心上。他们还窃窃私语，说赵国真是穷途末路了，他们的军人也觉得没脸见人，还用厚厚的泥巴把脸都抹起来……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支脸都藏在泥巴里的军队跟他们之前与之交战的完全不是一支队伍。这些士兵尽管没有震天的喊杀声，却可以刀枪不入地往前冲——即使被箭射中，也不喊不叫，继续往前冲。一向军纪严明的秦军陷入恐慌。他们想起秦良之前的告诫，不想再拼命抵抗，只想“留得青山在”。

但守卫阵线的军官却不容许部队后撤。他命人高举着有“秦”字的大旗，来到前线，督促部下全力抵抗。前沿的秦军有的做了逃兵，还有一些在拼命抵抗，却无法阻止防线土崩瓦解的形势。